“什么问题？”
小白看着他，好奇心被吊起来了，“你小子还搞科研是吧？”
“我现在是流光唯一的弟子。”
顾洛尘沉吟片刻，说道：“我认为，当我进入游戏的时候，激活了流光这个门派。”
“啥意思？”
小白一头雾水，“没听懂。”
“就是说，流光这个门派，是在我进入游戏时，才被系统激活的，之前是未激活状态。”
顾洛尘耐心解释：“不管他们之前的记忆经过了多久的时间，那些记忆都是有关商羽的。而在九州这个世界，是我在进游戏的那一秒，他们的记忆才开始生成。”
小白这下听明白了：“原来如此，我懂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定是有更高层次，或者更高维度的人，将三位师父放到九州来的。”
顾洛尘继续说：“假如那个商羽是真实存在的，假如真的有这样一个高纬度的人，那羽馥海就不是想来就能来的了，因为连三位师父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小白点了点头：“应该是这么回事。”
“那么问题就来了，羽馥海说的是【目前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局势非常复杂】，他们在我们这个世界寻找同盟，为什么？”
顾洛尘的眉头越拧越紧：“难道我们这边的人，就能解决他们商羽的问题吗？对于这个疑问，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说出来的话，你可能会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没事，你说吧。”
小白鼓励他：“老子活了这么久，什么荒唐的事情没见过？你尽管大胆说出来。”
“我觉得……”
顾洛尘也不卖关子，深吸一口气，无比郑重地说道：“我们两个世界，九州和商羽，有可能会融合到一起。”
“哦！”
听了这句话，张大红顿时眼神一亮，“原来是这样。”
小白沉默片刻，点头道：“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张发财和张师两人却没听明白，脸上满是疑惑。
“这……”
张师抓耳挠腮，就好像cpU被干烧了，“这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很简单啊，如果九州和商羽是分割的，他根本没必要来这里找同盟，因为找了也白搭。”
顾洛尘尽可能用通俗的话解释，“羽馥海之所以要大费周章，发布摧毁白云村和覆灭流光的任务，说明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内幕，最起码也是推断出了九州和商羽可能会合并。”
说到这里，他抛出了一个惊人的观点：“我们换个角度看，如果三位师父能来九州，那么商羽世界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出现在九州。”
这下子，张发财和张翼总算是听懂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假如确实有更高维度的人存在，那么羽馥海一定是找到了什么办法，能让九州与商羽合并在一起。”
顾洛尘其实还有另一个想法，只是没说出来，“而陆青羽，就是他安插在九州，帮他实现合并这件事的帮手。”
“我要去一趟烟雨镇。”
他总觉得，这事情得好好调查一下才行，否则寝食难安，“去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小白微微一愣：“你去那儿干嘛？”
“如果说有什么突破口，能了解到这件事的全貌，那一定就是当初的白云村了。”
顾洛尘看着它说道：“也就是现在的烟雨镇，我们只能去那里了解情况。”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小白嘿嘿笑道：“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
……
当顾洛尘来到烟雨镇时，已经是清晨时分。
在游戏中，这个时间段还有很多玩家在睡觉，镇中几乎没什么人，显得非常冷清。
街巷之间十分安静，整个镇子沐浴在晨光之中，宛若新生。
顾洛尘走在空旷的大街上，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偶尔有一只狸花猫穿过小巷，嘴里还叼着肥硕的老鼠。
顾洛尘低着头，慢悠悠地走着。
他想起来，自己以前经常和妹妹去买早餐，也是这么走。
那时两人肩并着肩，慢吞吞地前行，似乎这样就能忘却烦恼和忧愁。
但现在，他变成了植物人，躺在游戏舱里昏迷不醒。
妹妹不知道和谁去了遥远的花旗国，至今依然没有消息。
这让习惯了和妹妹一起生活的顾洛尘，感到无比失落和难过。
就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缺了一块，空荡荡的。
因为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和妹妹住在一起的，从来没有分开过。
包括在孤儿院生活的那段时期，两人也是形影不离。
一想到过去的种种美好回忆，顾洛尘的嘴角微微扬起，感觉很好。
自己和妹妹的成长过往，点点滴滴地浮现在心间。
然而，再回想当年在孤儿院时的经历，记忆中却是一片空白。
顾洛尘停下了脚步，紧紧拧起了清秀的眉毛。
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孤儿院的那段经历了。
就好像被人取走了一段记忆碎片，变成了虚无的空白。
“怎么回事？”
顾洛尘的心中，感到了一丝难以言喻怪异，“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猛然间，他发现自己和三位师父一样，对于过往的事情都缺失了记忆！
老中青三代是忘记了自己怎么来九州的。
自己是忘记了当年在孤儿院的生活。
这难道是巧合吗？
还是说，这与两个世界的融合，有一定的关联？
“不可能，这太扯了。”
顾洛尘马上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我在孤儿院的时候，这游戏都没出现，怎么可能？”
努力想着孤儿院的经历，顾洛尘慢慢地走在街上，清晨的阳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正沉浸在疑惑里的他，仿佛没有注意到，当他经过一间酒肆的时候，门口正坐着一个梳着高马尾，下颚一撮小胡子，身材高高瘦瘦，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灰衣男人，一边喝着醇香的米酒，一边笑吟吟地看向自己。
他也没有注意到，当他拐过一个街角时，在一个热气腾腾的早餐店门口，依然还是那个灰衣男人，正啃着一块油饼，翘起二郎腿坐着，抬头望着他笑。
而当他就快走到一间卖米粉的铺子时，灰衣男人又懒洋洋地坐在了米粉铺的门前，嘴角边还残留着油渍，一边冲着陆辛笑，一边等着老板给他端米粉上来。
顾洛尘猛然停步，转头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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