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蹙眉，语气不善：“他脑子被驴踹了一脚，语言系统混乱了。”
对于宁渊明目张胆的造谣，何善兮立刻道：“别胡扯。”
宁渊嗤笑：“平日里谦和有礼的何特助呢，怕不是换了个人格，如此出言不逊？”
何善兮扯了扯嘴角：“表面功夫再怎么堆，也只是表面罢了。就像砌墙，哪怕表面再平整，在外人看来，也不如用料高贵的墙体。恰如宁总。”
“我可不敢忤逆宁总，毕竟宁总在公司说一不二，说的话就像敲进木板的钉子，不仅锐利，还永远不会收回。”
说到这里，何善兮的态度一下子就明了了。
钟离抱臂，微笑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何助理最好庆幸你我交谈时，我所言不是钉子，否则非要把你扎穿透光才罢休。”宁渊笑容牵强，表情冰冷。
何善兮：“威胁人的话宁总真是张口就来呢。”
“毕竟职业特殊，没点威严无法拿捏手下那些人。”宁渊说，“倘若只靠唇枪舌剑，怎可成事？”
何善兮忽地想起来宁渊对那些竞争对手的态度。
若对方和善，在不触及宁渊利益的前提下，他会以相同的态度对他们；可若对方阴招险招并出，宁渊会变成一个笑面老虎。
只待盘中的蛋糕被动，伺机而动的宁渊便会冲上前去，一口咬断对方的脖子。
哪怕笑容在大，也改变不了对方是个猛兽的事实。
这样的人，如何让何善兮放心？如何能保证钟离的安全？
何善兮握紧了拳头。
绝对不能将钟离送入这样的人手中。
“奇怪了。”在两人谁也不让谁针锋相对之中，坂田银子忽然插话。
钟离偏了偏头：“怎的？”
坂田银子：“他们二人明明在小钟离你洗澡出来之前很和睦啊。”
和睦？
这么一词可与眼下这番战况不相搭呀。
“这两人，就眼睁睁看着我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在捣鼓电视机，现在的电视机又难用，他俩一点忙都帮不上。”坂田银子皱了皱鼻子，“这俩人把自己架得高高的，颐指气使，甚至还联合起来一起损我。”
“真是的，找两个摄像头都比他俩好用！”
钟离笑了笑：“两个腹黑的主儿，联手起来欺负你，是他们不对。”
“当然是他们不对，我也不会轻易受辱，自然也是怼回去了。”坂田银子挑眉，“那时候这两人还融洽得很，配合得又默契。”
“是嘛？”钟离手指在手臂上轻轻敲了两下，喃喃道。
坂田银子兀自嘀咕：“他俩，一个拉屎一个擦。”
“……”
宁渊与何善兮都停下，房间内静了几秒。
宁渊额上青筋都跳了出来，不过钟离就在对面，他把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去，只搪塞了句：“用语粗鄙。”
坂田银子：“哈哈，普通老百姓学不来精英白领骂人还要遣词造句，麻烦死了，倒不如直接点，骂得爽。”
“……”
何善兮不说话了。
原因无他，也是因为钟离。
偏钟离不觉得异样，淡淡一笑：“都看着我作甚？”
宁渊：“好看，爱看。”
坂田银子：“喂，怎么抢了我的词？”
“一句评价而已，也分你的我的？先来后到的道理懂不懂？”宁渊笑得漫不经心，用手撑着下巴，“若你也想夸耀一番，便寻些其他的话语，这点知识储备总是有的吧？”
明着就是来找茬的！
坂田银子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阿离，你看他，太过分啦！”
口头上占不了上风，那就寻找外援。
坂田银子适时搬出钟离这个救兵。
这个救兵，可是最有力的。
钟离也不插手，好整以暇地说道：“阿银想如何？”
“嗯……我想想。”坂田银子捏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伸出了两个手指。
这两根手指从宁渊面前晃到何善兮面前。
钟离：“何意？”
“两百。”
何善兮：“什么两百？”
宁渊了然道：“再损她一句话，给两百块钱。”
“嗯呐。”
宁渊懂得太快，坂田银子上下点点头，赞同道，“真是聪明。”
“干脆钻钱眼里得了。”宁渊说。
坂田银子：“两位，你们一个是大老板，一位是贴身助理，一定家财万贯，分我一点不成问题吧？”
“可以分，但我的钱，要交给……”宁渊话止于此，意有所指地转眸。
坂田银子：“你看小钟离做什么，别跟我说你还是个惧内的。”
“工资全部上交，难道不应该吗？”宁渊反问。
何善兮：“宁总，你我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识到你谈恋爱的样子。”
宁渊：“怎么，颠覆认知了？”
“何止？仿佛你都人设崩坏了。”何善兮捂头，“怎么是个恋爱脑哇！”
宁渊：“……多谢夸奖了哈。”
何善兮兀自道：“可是你恋爱脑的话……对少爷而言是件好事，你还是恋爱脑吧。眼下这样挺好的。”
哪怕他再怎么不支持，两人也是联姻对象，早就定好了。
况且，少爷严选，出错的概率不会高。
钟离一笑：“话不要说得太满，宁渊的工资我可不敢收。”
宁渊：“为何？我的就是你的。”
“啧，烦人。”坂田银子翻了个白眼。
钟离：“公账与私账分不清的话，会有可怕的后果的。”
“什么东西？”坂田银子听不懂。
钟离：“小孩子不需要懂这些。”
“……什么时候我成小孩子了！小钟离你简直是非不明，善恶不分！”
宁渊：“哟，这时候文学功底倒是凸显出来了。”
何善兮附和：“天生你材必有用。”
“……”坂田银子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你们两个闭嘴！”
何善兮：“服从命令！”
宁渊：“吃饭呢，闭不上嘴。”
“那就不吃。”坂田银子说，“祸从口出的道理懂不懂？现在呢，你们二人一人欠我二百，记得给现金哈，我没有银行卡，也没有手机。”
听了这话，两人齐齐把目光投向钟离。
钟离挑眉：“与我无关，两位，祸从口出，散财积德。”
“两位。”坂田银子摊手：“都是君子，可莫要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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