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安不等看清，抬手啪一下先盖住了眼睛。
“白助理，本尊问你件事。”
白娜艰难咽下一口唾沫：“您……问就是。表情别这么严肃，属下有点儿紧张。”
“很严肃吗？等我会儿。”
云予安换了只手盖眼睛，连带着身体也侧向了另一边。
只给白娜留下一个被风刮得像蓬草的后脑勺。
白娜果然不紧张了。
一张口甚至还笑出了声：“公子问吧。”
难掩严肃的云予安：“今日墨九渊有在魔界出现过吗？”
“没，咱们的人没瞧见他。”
白娜边说边摇头，没意识到云予安的后脑勺看不见她：“说起来，他好几天没出现过了。”
“就公子去须臾宗的那天起，是他最后一次公开作恶。”
云予安有了猜测：“画上的是墨九渊……绝对是他，只有他这么无聊。”
白娜听完云予安的话，这才联想起墨九渊先前的奇怪行为。
在冒充龙傲天这件事上，墨九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白娜已经见怪不怪。
她却从未想过……
墨九渊最根本的目的是——冒充云予安。
“莫非他想暗中除掉您？顶替您的身份重登魔位！？”
“不知道。”云予安沉声琢磨，“他应该不会杀我……
也不一定……
本尊不是疯子，揣测不了疯子的想法。
他现在在须臾宗挖个坑，等着索我命也是大有可能的。”
白娜如临大敌，再度凉了全身血液。
“那我们现在赶过去……”
还来得及吗。
白娜没敢再问下去。
就算云予安不说，白娜也能看出须臾宗这一遭凶多吉少。
如果云予安死于墨九渊之手……
白娜不敢再想。
她只是一介卑贱的魅魔，仅有三尺微命。
若真离了云予安的庇护，她活不了。
天地之大，偏她活不了。
偏她没法有尊严的活着。
“公子、公子我们回去吧……”
白娜慌乱地抓住云予安的衣角，颤不成声：“这是个圈套啊公子，我们不去了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没事的。”
云予安将盖在眼睛上的手放下了。
怕严肃的自己吓到姑娘家，云予安一直没再转头。
只把自己滑稽的鸡窝头展示给她看。
然后背着白娜玩了会儿手指。
“白助理，我带你上来是为了问清楚须臾宗的事。”
“……嗯。”
“现在问清楚了，你也就可以回去了。”
白娜的眼睛红了一圈，在云予安看不见的身后无声抹泪。
抹得满手全是泪，好不狼狈。
“白姑娘，你回去后，去把宫牢里关着的那两个……那两个凡人放出来。
然后告诉他们，我的代号是云予安。”
“代号？”
“对，代号。别说错了。
接下来，他们要是想来找我……你就帮着安排一下。
他们若只打算回人界度假，你就说你是瞒着我偷偷救出他们的。之后一路护送，跟着他们离开魔界。
跟紧了。态度好点，厚着脸皮挟恩求报几次，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生活。”
墨九渊有备而来。如果他的目的是拿下云予安这条命……
如果君清河能撑到云予安赶过去……
如果君清河撑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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