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
“财务？”
陆晚棠还以为对方至少也是相关专业的人，没想到竟然八竿子打不着的财务！
“没想到，是吧？”男人笑起来，本就不大的眼睛，这会儿直接眯了起来。
陆晚棠嗯了一声，见讲台上的老师还在开电脑，便又和对方多聊了几句。
一番交谈后，她得知男人名叫陈南，并非在读生，而是财务专业已经毕业一年的人，之所以跑来旁听导演课程，不用说也知道是为了‘追梦’。
陆晚棠没有说出自己的来意，只向对方打听起，这批快毕业的导演系学生里，有没有格外优秀的。
陈南打量了下坐在前几排的人，眯着眼点点头，“有。”
“坐第一排第一列那个，导师说他很有天赋，以后可以去拍电影。”
“还有那边……”
陈南一连指了四五个人出来，有的是被专业老师肯定过天赋的，有的是拍短片拿过奖的，听上去都很优秀。
陆晚棠着重看了一下这几人，之后更是重点关注了几人所在小组的‘作业’。
不得不说，陈南不愧是自称每节课都来旁听的人，就他点出来的几人，拍出来的短片，已经优秀到跟其他人的不在一个层次。
下课后，陆晚棠带着剧本去找几人攀谈。
第一个，直接把她当成了无名小编剧，拒绝了合作。
第二个，当场表示自己已经签约了某影视制作公司，要求陆晚棠去跟公司谈。
第三个、第四个，看过剧本简介后，还觉得有点意思，但在听到‘两百万’投资时，二话不说，挥手告别。
至于第五个……她还没来得及搭话，对方人都已经走了。
第一次找导演失败，陆晚棠琢磨着，要不要去试试找大二大三年级的……
正当她准备离开，抬头才发现教室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讲台上的导师和……陈南？
陆晚棠一时好奇，走过去看了眼俩人正讨论的短片。
二人注意到她的到来，也没说什么，瞥了一眼就自顾自继续探讨。
电脑上的短片恰好播完，又重新开始。
开篇就是海边风景，一个年轻女人缓缓走到悬崖边。
轻柔的钢琴声中，名为‘她的故事’的标题缓缓浮现，下方是具体信息，除了几个演员外，最惹眼的就是主职导演、兼职摄影剪辑场务和编剧的陈南。
短片不长，也就十分钟。
故事并不精彩，但镜头语言细腻，节奏画面都没问题。
陆晚棠站了十分钟把短片看完，就听陈南笑眯眯地问导师：
“老师，那我现在能出师了吗？把作品放金鱼网上，会不会有制作公司看上我？”
“只会有些小公司找上你，大公司不太可能。”老师毫不留情摇头，“或者你可以考虑一下跨专业考研，再学习一段时间。”
这话陈南显然不止听过一次，想也没想就说自己要再多考虑考虑。
老师也没再多嘴，把U盘还给陈南，合上电脑就急匆匆地走了，估计是等下还有课。
陈南朝陆晚棠笑笑，就在后者以为他打个招呼就会走时，他忽然道：
“我刚才看到你去找那几个人了。”
陆晚棠眨眨眼，不明白对方说这个做什么。
陈南轻咳一声，直接问：“你是不是哪家娱乐公司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向我打听什么优秀学生……”
陆晚棠没否认，只道：“我手上有个剧本，还没找到导演。”
“来学校找？”陈南惊讶到眼睛都睁开了些。
“因为预算不够。”
“原来如此。”陈南恍然大悟，“难怪看你后面跟几个人聊的还行，结果没一会儿，他们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陆晚棠：(；一_一)
这人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
她正要开口，对面的人忽地转移话题：“你刚刚看了我拍的短片，感觉怎么样？”
陆晚棠愣了下，想着对方说话还挺直接，干脆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陈南听的眼睛越来越亮，看向陆晚棠的目光，就仿佛在看待同类。
“没错没错，我也觉得我最大的问题是剧情……”
说到一半，陈南一顿，然后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什么意思？”陆晚棠还等着他说自己的短片，突然被这么一问，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不是手里有剧本，没找着导演……你看我行吗？”
陆晚棠上下逡巡了下，“可以是可以，但我还要看看你其他作品再做决定。”
“另外，我们公司是第一次拍戏，合作模式和其他公司也不一样……”
其他公司或许会选择与个人工作室、或者自由职业的导演合作，但棠星不会。
因为陆晚棠希望作品版权都在自己手里，所以导演也只会选签约自家公司的。
“意思是我接下这部剧，就必须签约你们公司？”陈南敛了笑容，若有所思。
“对。”陆晚棠点头，“顺便问一句，拍刚才那个短片，你花了多少钱？”
陈南伸出一根手指。
“十万？”陆晚棠猜测着问。
在她眼里，这种质感的短片，确实值十万。
然而陈南却摇头，纠正道：“一万。”
居然只花了一万？
这是不是说明，陈南很能省钱？
陆晚棠蓦地眼前一亮。
她试探着问：“如果只有两百万，让你拍三十多集的电视剧，你觉得有可能吗？”
这话别说问那些导演，就是拿去问外行人，他们都会给出‘不太可能’的答案。
可陈南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
“不请大明星、其他方面简陋一点、剧本我自己写、拍摄剪辑我自己来……应该是没问题的。”
陆晚棠闻言当即邀请：“要去那边的咖啡厅坐坐吗？”
陈南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其实他挺纠结，只拿的出两百万投资，陆晚棠所在的公司应该很小，何况还是第一次拍戏。
但他也清楚，以他现在的能力，想签约百花传媒那样的大公司，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天下午，两人在咖啡厅谈了很久。
最终双方达成合作意向，商议着过两天先签订一份对赌协议。
陆晚棠对剧本很有信心，表示只要这部剧能有两倍盈利，陈南就必须签约棠星，成为其旗下导演。
如果没能达成盈利目标，那就是陈南带着应得的报酬走人。
反正严格说来，双方都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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