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江羡说着便往书桌走去，不一会儿便写好圣旨。
“空桑山那里，若能有道观香火，自然是极好的。”
“此事全权交予你办理。”
沈晏接过圣旨：“遵命。”动作间衣袖似无意滑过江羡脖颈，一股清雅的香气扑面而来。
江羡垂眸哑笑，勾勾手指便拉住那一截水袖。
“陛下，青天白日莫要胡闹！”沈晏佯装生气，要往回退。
却不知江羡没想放过他，一把拉住人往怀里带。
“陛下如今贵为女皇，日后可是坐拥郎君万千？”沈晏微微后仰，用圣旨抵在她的心口不知轻重地点着。
“不会，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江羡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陛下可会嫌臣容颜衰老，不再俊美？”殷红的衣袖与黑衣缠绕在一起，不分你我。
“卿卿可会嫌我颜老色衰，身无旁物？”江羡看向沈晏，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完完全全倒映着他的影子。
沈晏摇头，丹凤眼里似乎还有话欲说。江羡把人禁锢在怀里：“此生只愿与卿卿长相厮守，不愿他人打扰，更无生儿育女的想法。”
她给足了沈晏所有的安全感。
“你说的，不许反悔！”沈晏拉住她的腰带，几乎摇摇欲坠。
“不悔。”江羡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心口意动微微缓解。
沈晏猝不及防，袖中玉环瞬间滑落，幸好江羡眼疾手快接住。
青玉雕刻而成的玉环晶莹剔透，冰凉似水。江羡食指轻轻摩挲，将玉环扣在腰间。
沈晏看到她的动作，脸色唰地一下绯红：“你做什么？”
“卿卿不喜欢这玉佩？”江羡似不解问道。
空气里都是暧昧的气息，无人敢靠近。
寒冬接近尾声，而大雪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道观在沈晏的监督下很快建成，所用规模之大，设计之巧妙，堪称大夏第一观。
后史书记载：空桑山有座道观，乃江惠帝在位时，命其亲信沈晏所造。全名“太元青霄观”，至今仍是大夏最早最大规模且香火最旺的道观。
说起道观名称，沿用了原本的道观名称青霄观。而司南师傅字号太元子，故全称“太元青霄观”。
“陛下，这本医书，真的要交给在下吗？”司南捧着两本医书，又问道。
不远处的小来眨眨眼，他还是第一次见神医失态。
“此书，交给你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江羡道。
“观中三年清苦，有此书能打发时光。想来你不会太无聊。”江羡说的医书，是她问系统要的关于现代外科手术方面的书籍。
一本案例，一本原理，都是经过系统翻译生成的文字。
“草民司南谢过陛下，愿陛下千秋万代，日月同辉！”司南郑重下跪谢恩。
江羡虚扶他起来，又问道：“这观中三年清修，非去不可吗？”
自道观建成之后，司南便提出要离开皇宫，前往道观修行三年。三年之内，不出观门。
“草民心无远志，只想道观香火不断，了却师傅遗愿。”
话已至此，江羡不再说什么。偏殿寂静，偶尔有一两声炭火烧断的声音，司南回头望了一眼，又快速离开。
待到人走远后，江羡才转身：“出来吧。”
话音刚落，自偏殿后走出一位身着粉衣兔领的少女。
程诗颜两眼含泪：“他竟然真的要离开，都怪我不该表明心意。”
她本以为江羡亮明女子身份，昭告天下。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向司南表白，没想到却逼走对方。
“不关你的事，他本就是因为与沈晏的约定才留在这里的。”江羡拿起帕子为她擦泪。
“他能为沈晏留在那小小的药庐三年！”
“那他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吗？”程诗颜失神地望向门口。
这时，一抹白色突然出现。冬日雪景晃眼，逆光更是看不清人脸。程诗颜以为是司南去而复返，激动地站起来。
谁知来人一开口，便浇了她一盆凉水：“什么叫为了本督留下来？还为了你？”
沈晏一进屋就将白狐大氅扔在座椅上，径直朝江羡走去。
“那药庐，乃是皇家药庐。本督又给他配备房屋佣人，连宫规都不用他守。怎么就成了小小的药庐？”
沈晏盯着程诗颜，锐利的眼神好似一冬的风雪都框框倒在她身上。
“行了，你别吓她了！”江羡勾住他的手指，晃了晃。
感受到指尖的温暖，他脸色稍稍缓和。目光刚有所松懈，又看到那方明黄锦帕，气得一把夺过扔在书桌上。
“本督有要事与陛下商谈！”沈晏侧身挡在她二人中间，逼得程诗颜不得不后退。
“你！”程诗颜刚想反驳，又顾忌江羡的感受。只能愤愤离开。
“初棠？”江羡拉住他的衣袖，小心哄道。
沈晏把那锦帕扔在地上，别人用过的东西他才不要。
“你到底要宠她到什么时候？”一个小丫头，整日夹在他们中间。
江羡拿出圣旨：“前几日，程寒风来找我，希望女儿能回家。”程诗颜年纪还小， 如今女皇即位，自然不能留在宫中。
现如今陆嘉柔身为朝廷官员，自然有府邸。不再住钟灵宫，后宫之中只有程诗颜一人。可再称呼颜妃也不合适。
“赶紧把人送走。这般刁蛮，那老狐狸怎么会喜欢，躲还来不及！”
沈晏将圣旨扔向门外。看到圣旨飞出去的那一下，小来眼睛都瞪大了，身子也跟着要去接。
殿外的十一长剑一挥，圣旨稳稳落下。一旁的汪明礼拿着圣旨就往钟灵宫去。
整个过程，江羡没有一点诧异。毕竟这位祖宗干出的荒唐事儿多了，相比起来，扔个圣旨算什么。
“前几日不是说要重开观鹤堂吗？”沈晏递过一份名单。
江羡翻了翻，提笔写下一个字：“允！”
如今男女都上书堂，那些王公贵胄不是不愿意吗？她就把这些孩子请进宫里学习，反正这观鹤堂闲着也是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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