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说走就走了啊。”
看着远去的武字大旗。
开封城官兵皆感叹。
特别是那守备将军，更是惊讶。
不是听说，这武王比司马懿还道德败坏，睁眼说瞎话都说出花来了吗?
为什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来这里，真就是热情的帮他们犁一遍鱿鱼。
犁完之后，居然就直接走了。
什么都没要。
一片云彩都没带走。
反而留下了鱿鱼们空出来的巨量财富！
简直是给他们白送钱啊！
令人震撼。
但下一刻，他们差点吓疯，冷汗流下来。
因为只见得刚跑远的纪尘，又跑了回来。
“哦哦！对了，差点忘记了一件大事！开封推官黄澎，联合河北巡按御吏严云京那些家伙还在吗?”
纪尘问守将。
这几人。
是水淹开封的罪魁祸首。
为了除闯，他们掘开汴堤。
虽然闯军很快因水患而撤走，但决堤造成的势能却超乎了事先预料。
黄河水势很快从上游一路暴涨。
汹涌的黄汤不光淹死上万名移营不及时的李军，还一举倒灌城中，让很多军民成为鱼鳖之食。
他们却和周王拿出早就秘密准备好的船只离去，及时跑路，最后锅还全甩给了李自成。
来都来了，这些人自然要带回去填重生池。
“啊这几人全都被我们的闯王千刀万剐了，武王殿下。”
守将瑟瑟发抖。
别是现在突然找个理由要打他们。
“可惜了。”
纪尘砸吧了砸吧嘴，而后又远去。
李自成居然给了他们一个痛快，还是太仁慈了些。
............
纪尘他们没遮掩己方的行踪，继续径直北上，将到郑州府的地方乘船而渡。
对此，乞活军全员都没有意见。
李自成尽管来半渡而击呗。
反正，主不在乎！
不过。
显然周围的守备部队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是有点逼数的。
纪尘早先在开封的所作所为，也早已传给他们。
把他们早就吓坏了。
整个河南，早已一片恐惧，四处风声鹤唳。
纪尘从城下路过。
他们便吓得整城都想逃亡。
守军们也紧张兮兮的，面对乞活军的嘲笑，也没敢动刀兵。
甚至还主动给纪尘送来礼物。
物资、或是金银。
“他们可真是热情。”
纪尘这样调侃。
不过白送的钱，不要白不要。
除了送礼的队伍外。
纪尘他们还遇见了闯王的使者。
“尊贵的武王殿下......”
使者刚开口，准备奉上锦书。
“同意。”
纪尘便是抢答，立刻接受了。
然后抢过他手上的锦书，直接签下名字，又塞给他。
使者发愣住。
不是。
武王。
我这刚刚和你见面，还啥都没说呢?
你就同意了?
同意了个啥?
“看我干嘛?我这不管饭儿。”
见使者不动，纪尘催促。
“是是是。”
使者连忙告退。
骑兵们继续前进。
这期间。
此前在湖北很久，处处都是山，此刻到了平原，风景倒是令人感慨。
他们受到的唯一阻碍，便是一群在组织求雨的百姓了。
河南这片大地。
虽然是天下的粮仓，但却从来不是很好过。
不是洪灾就是旱灾蝗灾，更有人祸。
连草木树根都全被吃尽，真是千里赤地，一片惨厉景象。
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人们白天都不敢独自出去。
因为暗处会有强盗将他们杀死吃掉。
夜里风声鹤鸣，惨叫声在各处此起彼伏。
饥民和强盗经常合伙杀人割肉，官府对此都有心无力。
十人中有九人都会死。
他们的日子真的很难过。
因为藩王以封于河南的为最多。
除了周、赵、伊、徽、郑、唐、崇、潞八王外，还有福王。
这些藩王占有大量庄田，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
除了藩王外，京师的官僚地主的缙绅之家，也在这里广占良田，多的达到千余顷，少的也不下五六百顷。
底层贫民尽管田地越来越少，但官府的赋税、兵饷、徭役等却仍要从他们身上搜刮。
河南算是被吸血之最，所以虽然产的粮多，就算多年大旱，也该有余粮应付着活下去。
但因为人祸，他们还是得死........
莫说城外贫民了。
城中富户，乃至地主都活不下去！
丧心病狂的每石粮食三百两银子，这是人做的事?！
这是鱿鱼见了都得直呼同道中人的操作！
城里的百姓，因此只好吃光所有飞鸟走兽，并开始啃起树皮与树根。
还有人在粪池中挑出蛆虫，夹杂着烂棉花、破皮革和纸张食用。
蛆虫都吃完了后，要不抢人为粮，要不就只得阖家等死了。
也是因此，闯王才得以几千人，迅速扩至几万，乃至十几万兵马！
“将军大人，不如为他们降个雨吧。”
看着那些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百姓，乞活军面露怜惜。
当即为他们请求。
听见这边嘈杂的声音。
前方百姓也看了过来。
而后面露诧异。
一群当兵的求什么雨?别捣乱行不行?
但只见下一刻，纪尘跃起，而后便是口里大呼着‘龙王?鸟龙王！黎民受难，你却拒不下雨，有亏职责!受罚吧！’
紧接着，便一人扛住龙王的石像直接将其砸碎。
“我担负着保国安民大任，不忍看到农人受难，特令于此刻大降甘霖！”
纪尘又装逼的将长枪往天上投掷。
云层，似乎都被其撕裂！
紧接着。
厚厚的乌云已经遮蔽了整个天穹。
无边无际的幽暗阴霾逐渐吞没了整个河南大地。
黯淡的世界中，银光乍现，在震耳欲聋的雷鼓声中，倾盆大雨狂泄而下。
百姓盼望已久的雨水，终于到来，冲刷着每一块几近干涸的土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太过突然。
百姓们都懵了。
这是什么神仙?
直接惩罚龙王?
命天下雨?
“将军大人，可是天帝下凡！这种降雨之事，自是随意可行。”
乞活军得意的哼哼。
别人龙王，下雨都得需要玉帝或是雷部的敕令。
可这是将军大人！
他本人就是玉帝啊！
想下雨，那天上的神仙，不就得乖乖的下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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