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一闪，司马如水回到了总部。
面对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殷切目光，她沉稳的点了点头：“李向阳答应了，并且看起来似乎对这件事情有着十足的兴趣……”
“呼～”大家都松了口气，继而就有些欣喜若狂起来。
说起来有些难堪，哪怕总部已经培养出了属于自己的队长序列，可一说起华国内的最强驭鬼者是谁，大多数知情人还是下意识的会想到大川市的那道人影。
没办法，那个年轻人的表现实在是太亮眼了。
虽然那个人身上还有着许多的疑点，但这都不是问题。
灵异复苏的时代里，如果非要纠结这些东西的话，那注定一事无成。
“既然计划最关键的李向阳已经出关并同意加入行动，那么我们的计划也可以正式开始了。”罗部长沉声说道：“前期的各种准备，我们都已经做好了，是时候把人召集起来了……”
都已经到了召集小队人员的时候，看来距离计划正式施行，是真的已经不远了。
拥有全世界范围内瞬移能力的司马如水，是此次行动的关键人物，同时她也承载着总部的意志，负责中心指挥，所以接下来的各种会议，她基本上是全程参与。
好不容易终于开完了会，外面也已经繁星点点，进入了夜晚。
司马如水给自己接了杯咖啡，正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出神，她的私人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拿出一看，是自己亲生母亲打来的。
司马如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嫌恶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她有心不接电话，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接通：“有什么事？”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练。
对面的女人却开始絮叨起来：“哎呀，我之前不是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吗？”
“对面是赵家那个孩子……刚刚人家打电话过来和我说了，你根本就没出现，放了人家赵公子的鸽子！”
“我的女儿唉，你到底怎么想的？”
“也不看看你现在都已经多少岁了，再不嫁人就成黄脸婆了……听说你还成了什么什么驭鬼者，变成了个短命鬼，连活个几年都是奢望？”
“越是这种时候，你就越要抓住信息差，趁着别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机会把自己给嫁出去呀！”
“不然你这一生有什么意思？连个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连男人是什么滋味都没有试过……”
司马如水的额头，红眼钻出，闪烁着璀璨的红光，浓郁得仿佛鲜血在滴落。
司马如水的脸色开始变得越加嫌恶和不耐烦，她放下咖啡，用手捂住额头的红眼，语气有些不善的对电话那头说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真以为我看不透你的真面目？”
“你不过又是在卖自己的女儿罢了！”
“怎么？现在知道自己女儿成了短命鬼，要死了，临死前还想把女儿卖个高价，多收一笔彩礼？”
司马如水的亲生母亲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平日里与人骂街，从未败下阵来。
可惜，真相是杀人的快刀。
被自己女儿一口道破自己的用心，撕开所谓亲情和为女儿好的虚伪面具，哪怕脸皮厚如老母也有些受不了，当即在电话那头撒起泼来：“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妈妈呢？”
“你知道我把你生下来拉扯到这么大，有多不容易吗？”
“好不容易让你认祖归宗，让你爸爸对你有点承认的意思了，结果你却把自己搞成个短命鬼……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的生育之恩？对得起我的养育和教导吗？”
“现在你爬上了高位，居然就开始数落妈妈的不是了……呜呜，女儿飞上枝头变成了短命的凤凰，居然转过头来看不起我这个做妈妈的，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额头处的红眼变得越发躁动不安，红光从指缝中露出来，将整个办公室染成一片血色。
司马如水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她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电话再打进来，她也没有选择去接。
而是选择一个人痛苦的蜷缩在角落，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
在她的视野里，阴暗处与缝隙中睁开了一只又一只的红眼，甚至连平整的墙面，也睁开了巨大的红眼。
这些眼睛静静的审视着她，似乎即将宣判什么。
“我，也到了灵异复苏的时候了吗？”司马如水惨笑。
她知道，落到这个地步，并不是红眼作怪，而是自己与红眼的契合度越来越小了。
只因她没有再杀过人。
更没有对自己的亲人动手。
刺耳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这次不再是讨人厌的亲生母亲，而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打过来的。
左手不受控制的抬起将手机拿了过来，并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了父亲一贯的威严声线：“听说你羞辱了你母亲一顿，还挂断了电话？”
司马如水沉默，并未回应，她在努力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对面沉默了片刻，父亲又说话了：“让你去和赵公子相亲，其实是我的想法，我需要老赵的助力才能更上一层楼，而老赵家的孩子对你这样的驭鬼者很感兴趣……反正你已经快要没命了，就当做是最后帮爸爸一把，报答一下爸爸的生育之恩，如何？”
所有的红眼都停住了转动，定定的盯着司马如水，等待着她的回应。
司马如水几乎将自己的嘴唇咬破，她挂断了电话，缓缓站了起来：“你们也配让我报恩？”
“……不要怪我，不是我扭曲，是这个世界如今太扭曲了，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保住自己的命，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继续执行计划……”
红光一闪，司马如水从原地消失不见。
当晚，司马家全家死于非命，包括司马如水那个给人当情妇的亲妈。
司马如水其实是个私生女，从小就只是作为母亲绊住父亲，拿来敲诈巨额钱财的工具存在。
好在她自己本人比较争气，后来更是进入了神秘部，依靠着自己的能力，有了种种奇遇和地位。
也因为这，她的父亲对她有所改观，决定借用女儿来发展自己的影响力，这才有了一点久违的温情。
结果司马如水没了双腿，变成了驭鬼者之后，一切就都变了，甚至变得更加糟糕。
也正是因为这糟糕的出身，所以她才有驾驭红眼的机会，结果驾驭红眼之后，她不仅没有继续去杀其他的家暴者，甚至还一直放过自己那糟糕的家人。
红眼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躁动，想要离开这个寄生体，去寻找更加适合自己的寄生体。
且不说红眼强行离开会对司马如水造成怎样的影响，单说失去压制的鬼腿，就足以要司马如水的命了。
而且现在正是报复计划的执行阶段，神秘部绝不能失去红眼。
司马如水以大局为由杀死了自己全家，她觉得自己是在顾全大局，只是看着那些所谓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她还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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