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8月22日 星期日 晴
吃完早饭，乌蒙照常来万娜家练习蹲马步。万娜忙迎出来，暮云从南屋出来，看着两人。
乌蒙摆好架势，暮云给他把姿势纠正好，看着乌蒙。乌蒙被暮云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昨晚上，万娜回来，把事情都讲给我了。看来，我的眼没瞎啊，选你做了弟子。”暮云说。
“老奶，这算啥？我不是你的弟子，也不会让万娜吃亏的。”乌蒙羞红了脸，说。
“真是个好孩子！今天，趁着万娜在，我教你们如何打架。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不会吃亏了。”暮云说。
“老奶，你真的教我吗？”乌蒙收起架势，高兴地问暮云。
“你们呀，都十八岁了，咋像个小孩子？在旧社会，都是做爷娘的人了。”暮云笑着说。
乌蒙嘿嘿笑了起来，万娜羞红了脸。
“还记得我教你的三阴交穴吗？”暮云问。
“记的。”
“那是脚上的功夫。与人说理时，突然踢他的三阴交穴，他就会摔倒。如果他对你有危险，你就跟上一步，用脚踩住他的咽喉。这样就把他制服了。来，你踢万娜！”
“老奶，还是让万娜踢我吧！”
暮云笑了起来。
万娜站过来，说：“你可要注意了，我要踢你了。”
说着，万娜用脚踢乌蒙的三阴交穴。乌蒙虽有了防范，可还是被万娜踢中。就在乌蒙摔倒的刹那间，万娜抓住乌蒙的手，让他慢慢倒下。然后，脚踩到乌蒙的咽喉。
暮云满意地点点头，让两人练习这个招式。见乌蒙学会，让两人停止。
暮云抓过乌蒙的手，指着他的手腕说：“这是神门穴。”然后又指着他的胳膊肘说：“这是曲池穴。”
乌蒙一遍遍地找着这两个穴位。
“他们不是拿着刀吗？你要侧身迎上去，用左手扣住他的神门穴。右手弯曲，用胳膊肘顶他的咽喉。他必然会侧身躲避。这时候，你用右手狠击他的曲池穴。他手里的刀自然就会掉落。”
说着，暮云让万娜和乌蒙开始习练这个招式，直到乌蒙娴熟，方舒口气。
“好了，今天到这吧，你们俩个到屋里歇会！”暮云笑着说。
乌蒙来到万娜的屋里，一下子躺在床上，说：“万娜，你想去向家庄上班吗？”
“谢谢你，乌蒙！可是，我舅说了，真的不行！除非我嫁到向家庄去。”
“这些你别管。你就和我说说，是你自己去，还是和能顾一起去？”乌蒙问。
“我想和燕草一起去，这样来回有个作伴的？”万娜说。
“为啥不让能顾去？”乌蒙问。
“在陵羊泽，我知道他受了委屈。可他不该埋怨我一路，说我莽撞，不冷静。人家都抓住我的手，往屋里拖我了，还让我咋冷静？”万娜说着，泪水流下来。
“那是他吓傻了。当时看着那三人拿着刀子，我也害怕。可怕有啥用？不如放手一搏，反正打坏的是他家的东西。”
说着，乌蒙笑了起来。
“可若是换作你，你就不会埋怨我！一定会安慰我。”万娜说。
“那可不一定。就凭我这个脾气，说不准还踹你两脚呢！”乌蒙说。
万娜笑了起来，问：“那咱啥时候去向家庄？”
“要是同意，咱们今天就去找我姨。”乌蒙说。
“咱先说好，见了你姨，进工厂的事，我可不张口。”万娜说。
“你陪着我就行。”乌蒙说。
万娜拉着乌蒙来到南屋，说去向家庄做工的事。暮云惊诧地看着乌蒙，笑着点点头。
两人来到云英这边。乌蒙让万娜稍待，急匆匆来到月英这边。月英等人正在喝茶，见乌蒙来到，诧异地看着他。
“娘，给我准备份礼物，我要去看我姨。”乌蒙说。
“咋，要去看你姨？”万清诧异地问。
“是呢！我有事要找我姨商量。”乌蒙说。
“找你姨啥事？”月英问。
“万娜的舅，给万娜找了个婆家。万娜想到我姨家，听听我姨的意见。”乌蒙急中生智，说。
月英点点头，看了万清一眼。万清进屋，拿了盒茶叶出来，交给月英。
月英交给乌蒙。乌蒙把茶叶装进挎包，急匆匆返回来。和万娜一起，奔向家庄而来。
向家庄在力家寨的正北方，濒临箕尾湖。当年，云英和丈夫鱼泿水组织的箕尾湖起义，就是在向家庄举行的。
乌蒙和万娜来到向家庄，向其信一个人在家。乌蒙把茶叶拿给其信。其信让乌蒙给万娜泡茶，自己去喊长英。
长英回来，审量着万娜。得知万娜是深竹的闺女，连夸万娜长的漂亮。
“找我啥事？”长英问。
“万娜高中毕业了，你在工厂给她安排个活干吧！”乌蒙说。
“可向家庄有规定，工厂不招收外村人员。”长英说。
“向家庄的儿媳妇，也不招收吗？”乌蒙问。
“咋，她婆家是向家庄的？谁家？”长英问。
万娜红了脸，看着乌蒙，不知如何回答。
“姨，瞧你这话问的。万娜想嫁到向家庄来，先来工厂干着。有合适的，不就嫁过来了？”乌蒙说。
“她自己吗？”长英问。
“还有一个呢！燕草。”乌蒙说。
“燕草？她不是你媳妇吗？”长英问。
“正因为是我媳妇，才把她放到你身边，让你帮我把把关。也不是啥人都能做我媳妇的。”乌蒙说。
“你来不来？”长英问。
“我不来。我不能违反你的规定，让社员背后戳你的脊梁骨。”乌蒙说。
长英、其信哈哈笑了起来。
“向家庄确实不招收外村的人，但欢迎有文化的人。你们都是高中生，是向家庄需要的人才。所以你们来工厂上班，我们都欢迎……”
“那她们俩个明天来上班了？”乌蒙打断长英的话，说。
“你听我讲完。你们虽然是农村长大的，但真正的麦收、秋收没有经历过。马上就要秋收了。工厂也要放假，秋收秋种。等秋种结束了，你们四个一块来上班。”长英说。
“咋四个？”乌蒙疑惑地问。
“不是还有个力能顾也没考上吗？告诉他，一块来向家庄。”长英笑着说。
“万娜，这样行吗？”乌蒙看着万娜，问。
“听姨的。谢谢姨。”万娜高兴地说。
“哎，你可不能叫姨。你比乌蒙长一辈呢！”长英说。
“可我和向走是同学。从向走这论，可以叫你姨的。”万娜说。
长英哈哈笑了起来。
其信留下乌蒙、万娜吃饭，说早上刚杀了一只鸡，正好炖上。乌蒙高兴万分。
“向走呢？咋没去力家寨找我们玩？”万娜问。
“在工厂上班呢，他要自己挣生活费。”长英笑着说。
“他就吹吧，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喝西北风都不够。”乌蒙说。
“可这种精神，很值得咱们学习啊！”万娜说。
“那你和能顾吹了，嫁给向走吧！”乌蒙说。
万娜一下子羞红了脸，狠狠打了乌蒙一巴掌，说：“你咋能说这话？”
长英哈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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