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者大人，您之前说的那个事情，还真成了……”
忤逆者带着好不容易从‘秩序国’得到的信息，前来汇报。自从“秩序国”开始建立“民众监察”，就完全是进入了接近封闭的状态，‘自由世界’的间谍几乎都被清除干净了，这些情报都是仅剩的一些情报人员从黑市或者地下交易市场打听到的。
“乌尔贡原本是想要用这个‘民众监察’根治官员当中的腐化现象，做到那种官员、学者、民众紧密结合的状态，结果却是导致‘秩序国’现在的内部斗争更剧烈了。”
忤逆者继续说道：“激进派在组织建立‘民众监察’的过程中得到了大量的权力，这场改革实际上是被他们操控和利用了。‘民众监察’当中声势最大的部分都被他们安排上了自己人，他们也在以乌尔贡和‘民众监察’的旗号消灭异己，打压曾经和他们不对付的保守派、温和派。”
“并非是我料事如神，只是这个世界绝无到达‘终极’的可能，这一点在当时‘神明大人’留下的教义当中就已经说明。”潜伏者笑了笑，“无论是谁，都总是在脑海中构思的时候蓝图十分漂亮，但在实践当中却忽略或者低估了人性的可怕，那个智慧神和乌尔贡都一样。”
“接下来你需要做的是搞清楚这个激进派是哪些人在领导，他们有些怎样的‘软肋’，你实施起对乌尔贡的刺杀计划就会变得轻松无比了。”
忤逆者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他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我会去完成这件事的，只不过现在间谍眼线都被他们清除掉了，慢慢建议需要一个过程，现在能得到的也只是一些‘秩序国’整体情况的信息，关于高层和乌尔贡的情报很难得到……”
“放心，之后会有人和你‘接头’的，激进派也好，保守派也罢，都一样。”潜伏者将自己的传统香烟掐灭在了烟灰缸中，随后话锋一转。
“这件事你慢慢来，现在倒是有些事情你可以着手去做，并且能够立竿见影……”
“‘秩序国’出的每一次危机，你都可以放到‘自由世界’的媒体上大张旗鼓的宣传。证据真假不重要，论证过程也不重要，只需要观点即可。”潜伏者淡淡一笑，“你只要让‘自由世界’的人都觉得‘秩序国’不好、觉得那里是个人间炼狱、觉得乌尔贡是一个永生的严厉独裁者就行了”
忤逆者微微皱眉：“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太简单粗暴了？而且容易被识破。”
潜伏者摆了摆手：“大众是很容易被引导的，他们不会深入探究真相，只会贪图猎奇与刺激，只会在得知世界上有过得比自己还惨的人的时候得到一种满足。呵呵，‘知足常乐’嘛。我们只要制造足够多的舆论压力就行。”
“但如果‘秩序国’反击怎么办？他们肯定也有自己的舆论渠道。”忤逆者担忧道。
“他们现在忙于内部斗争，没有精力管外面的舆论。再说，媒体喉舌这一点上，他们怎么也比不过‘自由世界’的财团。”潜伏者眼里透着狡黠。
“那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办。”忤逆者应声道。
“很好，另外在搜集激进派情报的同时，也可以试着拉拢一些保守派或温和派的人，给他们许些好处，他们或许能成为我们的内应。”潜伏者补充道，“你的目的是杀死乌尔贡，应该不会介意和自己合作的人是谁吧？”
忤逆者领命后便迅速离开，潜伏者则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与此同时，‘秩序国’的危机愈演愈烈。
“乌尔贡大人是上天选中的‘永生者’，是来带领我们的文明走向美好未来的领导者，他的权威是至高无上的，是不容置疑的，任何胆敢对乌尔贡大人不利的人，那都是我们的敌人！”
伍兹依旧在向民众发表着慷慨激昂的演讲，但是此时他的心境和一开始演讲时却大为不同了。
表面上，他是在拍乌尔贡的马屁，以及加强乌尔贡的影响力。但实际上起到的作用却是在加强自己激进派的权力。
其中的逻辑很好进行调换，因为激进派和建立“民众监察”是乌尔贡当时提出的想法，那既然乌尔贡至高无上，那么反对激进派和“民众监察”的人也就是反对乌尔贡。利用着乌尔贡的旗号就可以轻松对这些温和派和保守派发动打击。
“秩序国”无论是官员还是民众，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谁也不知道打击什么时候会降在自己头上，就像是那个被审判为“间谍”的乔治·戴维斯一样，被公开处刑，被拉出去遭万人唾骂。
支持不绝对，那就是绝对不支持。想要不被激进派打击，唯一的办法就是变得比激进派还激进，然后加入激进派。
打着“监察”和“清除间谍”的名义，大量的“民众监察”进入到了“秩序国”的各个关键部门，而这其中的“话事人”自然都和激进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干脆就是血缘关系，他们带人进入这些部门后，进一步加强了激进派的权力。
伍兹每次向乌尔贡汇报时，都会将汇报的内容总结成简单的数据信息，因为数据是可以处理的，而处理之后就可以让人看不出一点问题。
“这段时间，‘民众监察’又发现了大小间谍5596人，处理掉了腐化的官员人……”
乌尔贡仔细查看着这些做得整整齐齐的表报，叹了一口气：“情况真的那么好吗？我倒是想要亲自去看一下。因为最近保罗和亚历克斯他们反映的意见都很大。”
伍兹不慌不忙地说：“那是因为动了他们利益的蛋糕，他们这些腐化官员会有反对的声音再正常不过了。”
“而乌尔贡大人，我们自然是要看民众的声音呀，这上面的数据显示，虽然在官员当中只有60%不到的人对这次的改革满意，但是在民众的抽样调查当中，满意度是百分之百，幸福指数也是百分之百！”
听着伍兹天花乱坠的数据，乌尔贡的心里却仍然有些放不下，李默然留下的关于智慧神世界毁灭的教训告诉他，这种事情听汇报是不太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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