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临诧异抬头，显然是没想到宋知忆这番话。
宋知忆见叶君临不语，重复一遍：“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者问题。”
叶君临抿唇，活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孩。
看来确实有很多问题。
若是没有，就不该是这副模样。
房内安静片刻，叶君临内心一阵天人交战，最终做出决定时，发泄般长呼一气。
“在下确实有事想问道友，不知道友......你为何这般帮助我？”
你到底在觊觎什么？
宋知忆闻言，沉默几息。
为什么帮男主......
他总不能说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而你是这本书的男主，身上肩负着打败域外之敌，拯救世界的重担，外加有个神经且不靠谱的系统强迫，所以他才会对身为男主的你这般之好。
见宋知忆沉默，叶君临一颗心跌入谷底。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幻想什么。
真可笑啊......
叶君临敛眸垂头，只觉着好累。
“你真想知道？”
叶君临猛然抬头，像是未反应过来宋知忆话中的意思。
下一瞬，叶君临坚定点头。
宋知忆无声叹气，道：“你随我来。”
话落，叶君临眼前一花，转瞬便来到一处云巅山亭之上。
宋知忆：“这是师尊赠予我的秘境 ，名为幻虚。”
说着，宋知忆来到亭中坐下，熟练拿出茶具沏茶，手法流畅，光看着就让人心悦。
“你还记得接受青龙传承时所见的记忆吗？”
叶君临听见“青龙传承”四字，瞳孔骤缩，下意识召出落辰剑，以一个显然的防备姿态面对宋知忆。
她怎么知晓？
自己分明未曾说与她青龙传承之事。
宋知忆不管叶君临的反应继续道：“那不是什么梦魇，也不是幻想，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怎么可能！”
叶君临大惊，同时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宋知忆看着沸腾溢出的茶水，始终未看一眼叶君临。
“我的身份涉及天道，就连方才那几句话，都因着我在自己的秘境，不受天道管制，才敢告知于你。”
闻言叶君临皱眉，直觉宋知忆这话简直胡诌。
可回想起那仿佛亲身经历的画面，叶君临又不敢确定。
如果记忆中的事真实发生过......那天道干涉管制，似也不足为奇。
宋知忆扶住大袖端起茶壶，用沸水浇杯。
“因着天道，还有其他力量的干涉，很多事情无法告知于你。”
“但有一点，我在这里就可以告诉你。”
“如果你死了，不出片刻，我也会死。”
叶君临惊诧之际不禁困惑，下意识反问：“为什么我死了你也会死？”
宋知忆沉默一秒，把这本该扣在系统和天道身上的两口黑锅，全扣给天道。
“因为天道。”
叶君临还想问什么，却被宋知忆打断：“这个问题就此结束，外面已经在蓄雷了。”
宋知忆这话不假。
虽天道干涉不到秘境，但也能感知一二，客栈上空乌云渐起。
闻言叶君临不甘住嘴，同时收起落辰剑。
宋知忆这才看向叶君临，邀请道。
“坐。”
叶君临魂不守舍来到宋知忆对面的位置坐下，接过宋知忆递来茶水，闷头饮茶。
宋知忆很是善解人意，让叶君临安静思考。
若是让秘境外的系统09知道，不知要吵成什么样。
啜饮半杯时，叶君临开口：“你说的......是真的吗？”
宋知忆没有丝毫犹豫：“真的。”
叶君临神色复杂，不安地旋转手中小巧精致的品茗杯。
“可......可我为什么会有这些记忆，而且记忆中所发生的事，未免太过天方夜谭了，我不仅破境渡劫，甚至还成为此方界主，被人尊为天尊，这简直......”
就像做梦一样。
甚至他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做梦他都只敢破境大乘，成为绝尘仙尊那样的人。
宋知忆：“叶君临，你知道你是气运之子吗？”
叶君临傻眼：“......啊？”
宋知忆挑眉：“你不知道？”
叶君临：“......听过，了解一点。”
宋知忆只好当临时老师解释：“气运之子，一般指气运非凡之人，总是能偶遇上许多机缘。”
“当然，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气运之子气运非凡的同时，必然经历许多非同的劫难，这是大道制衡之法。”
叶君临呆愣，心下兀然冒出一个想法。
所以......是他害死了全族？
只因为他是气运之子？
这个想法一出现，如蚀骨之毒般，侵蚀着叶君临的道心。
宋知忆不明叶君临所想，继续道：“而你，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天道选定的气运之子，而天道选定气运之子，往往是群雄四起，天下大乱，浩劫将至的表现。”
听到浩劫将至，叶君临想起记忆中那被他打败的东西，嘶哑开口。
“所以，天道选定我为气运之子，是让我拯救苍生。”
宋知忆颔首肯定。
叶君临无意识呢喃：“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音量不大不小，宋知忆刚好能听清。
“天道选定你，是有原因的，灭你全族的幕后凶手，与域外之敌勾结，意图强占此方世界。”
叶君临再次瞳孔骤缩，失态起身，一把抓住宋知忆的手，茶具掉落在地四分五裂，茶水浸湿衣衫，留下一块块暗色的斑痕。
叶君临不顾宋知忆皱眉不悦的神色，激动的面红耳赤道：“你知道？你知道杀了我全族的人是谁？到底是谁！”
宋知忆不语，冷冷直视叶君临。
“放，手。”
叶君临顿住，想起这里是宋道友的秘境，只要宋道友想，他能毫无反抗之力死在这秘境之中。
想清楚，叶君临触电般放手道歉。
“抱歉，是我过激了。”
宋知忆见状按住记小本本的心，道：“具体是谁我不能说，现在的你太过弱小，也太过幼稚。”
很想反驳，可宋知忆说的没错。
现在的他，太弱小，太幼稚。
“那我强到何种境界，才能报仇？”
宋知忆瞥一眼叶君临，疑惑叶君临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成只记住了洛泠鸢相关的事？
事实上，宋知忆想的还真没错。
记忆中九成都和洛泠鸢相关。
剩下一成，全是域外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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