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酌和系统的对话，姜晚听的一清二楚，可她偏偏还得装无辜不知情，懵懵看向言酌。
“你怎么了？”
言酌那张脸黑得能拧出墨水，气笑了。
真好，好话是一句不落的，好感是一点都不涨的。
【……我觉得，应该是你做的不好吃，所以她没有好感】
言酌瞪着姜晚，恨得牙痒痒，“你看她那饿死鬼投胎的样，一锅都要吃见底了，不，好，吃？！”
他活了几千年，从来没自己下过厨！第一次下厨耗费那么多精力，做得那么好，她姜晚凭什么一点好感都不涨？凭什么？！
眼看言酌的怒气值又到了临界点，系统心惊胆战，生怕他又对姜晚辣手摧花，赶紧打岔。
【不不不，我们姜晚可是全天下最善良最可爱的宝宝，她能骗人吗？就是你做的不好吃！】
姜晚吃完，满足地打了个小饱嗝，笑眯眯地擦了擦嘴。
还不错，就是吃多了有点咸。
她提起茶壶准备倒水喝，一提，轻荡荡的。
哎呀，没水了。
姜晚咂吧两下嘴，面带乖巧，看向言酌。
系统立刻get到她的需求，向言酌下达指令，对齐颗粒度。
【快！晚晚渴了！你去给她泡壶茶！哦不，你先问她想喝什么茶！】
言酌毫无反应。
【警告……】
言酌这才挤出僵硬笑脸，勉强对着姜晚比划，“你想喝什么茶？我去给你泡。”
他都能猜到，这个嘴软心硬，喜欢刁难人的恶毒女人，肯定会提不切实际的要求。
比如，生长在五千米高山之巅的茶，又比如，吸收五百年天地日月精华的茶。
姜晚眨眨眼，双手撑在桌上托住自己的脸，可爱又俏皮道，“我想喝，qqneinei好喝到咩噗茶。”
系统：……
言酌：？
“不伺候了。”
他转身就走了。
【等等！】
系统再次掏出一张黄牌。
【警告！因为你绑定的是恋爱脑系统，擅自拒绝攻略对象的请求，会受到惩罚！】
【不管你是冷脸搓内裤还是热脸搓内裤，这个内裤，你都是非搓不可！】
姜晚在心里笑喷了。
嗯，怎么不算是话糙理不糙呢？
言酌两眼一黑，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把自己噎到。
恢复法力？按现在的进展，一万年后他都不见得能恢复！
呵，这鬼日子他一眼就看到头了！凭什么他就得一直伺候这个铁石心肠的恶毒女人？！
【哎呀，一杯茶而已，很简单的啦！我跟你保证，晚晚喝了这杯茶，好感度立刻就会提升，你很快就能开口说话了，你不期待吗？】
言酌：？
“我期待什么？禁言不是你给我禁的？”
系统心虚地沉默了。
不过它想起来一件更重要的事。
【我先把那什么咩噗茶的制作方法发给你，你认真做哈，我得去查个东西，在此期间你要是敢欺负晚晚，我回来一定给你扣大分！】
系统把制作方法传输过来，暂时下线了。
奇怪，怎么感觉姜晚跟设定不一样。
设定上明明说姜晚是古代人，怎么会知道佛跳墙和什么咩噗茶呢？它得去查一下。
姜晚看着言酌默默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重重吸了几口气，攥紧拳朝厨房走去。
他还真有耐心啊，好感度一点都没涨，都能继续给自己下厨？
这个大魔头还真执着，不过也是，曾经屠戮一方的魔头，怎么可能忍受自己跟废人一样，半点法力都没有？
姜晚皱了皱眉，劝退没用的话，她得想想逃跑的办法了。
厨房里，言酌正看着那什么茶的制作方法。
“把红茶和牛奶按比例混合，加入适量的糖调味，可以根据个人口味调整糖的多少，最后将煮好的珍珠加入到奶茶中，即可享用。”
系统这次没骗他，这步骤的确比佛跳墙简单多了。
昨晚用积分兑换的食材大礼包里也有牛奶和红茶，就是这珍珠……
言酌微拧起眉，琥珀色的眸子里泛出疑惑。
吃珍珠？
真是奇怪的癖好。
偏僻的村庄里的自然没有珍珠，这女人果然还是在给他找事。
言酌压下唇角，眉间难掩郁气。
日头渐高，阳光正好，雀鸟啼鸣，外头好一幅山清水秀的景象。
如果他不用在河里捞河蚌的话。
没有法力，言酌就是个凡人，不过靠着从前的记忆做了些灵符，却也只是花拳绣腿，要是真遇到了那群喊打喊杀的名门正派，以他目前的状态，毫无还手之力。
言酌认命了。
他卷起掉下来的袖子，抓起一个河蚌掂了掂，转身丢去了岸上，动作一气呵成，相当熟练。
仲春的气候正是舒适，姜晚睡了个美美的回笼觉，第一次踏出木屋看外头的风景。
绿水青山，暖阳倾洒，林子深处有人提着木桶走来，姜晚眯起眼睛一看，竟然是言酌。
他跑林子里干嘛去了？
姜晚歪头看着他缓缓走近，这才注意到，那木桶里装着满满当当的……河蚌？
……他本职是渔民？
对上那张冷窒的脸，姜晚还是摆出一个体贴的笑容，“真是辛苦你了！”
撒谎，虚伪，坏女人。
言酌没抬眼，拎着木桶的手紧了紧，机械似的，“不辛苦，命苦。”
姜晚笑眯眯目送他进了厨房，不一会，里面传来锅碗叮啷碰撞的声音。
真听话。
没有系统管着他，竟然都这么听话，像是突然顿悟了：这大魔头不做也罢，洗手做贤惠娇夫吧。
厨房里的言酌冷脸剖河蚌，一粒粒珍珠被他丢进竹篮，夹带着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腥味。
他活了几千年，人妖仙魔鬼怪都见过，还从没听说过，谁就着茶水吃珍珠的。
除了刻意刁难他，言酌想不到别的说辞。
噎死她算了。
他挑衅轻哼一声，把珍珠全倒进了锅里，煮珍珠。
两个时辰后，言酌拎着茶壶慢悠悠走出来，搁在了屋内桌子上。
他把茶杯和茶壶推给姜晚，笑得温柔，示意姜晚喝茶。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冰冷冷的眼神和唇边的笑容看着有些割裂。
姜晚正在心里想着还有什么刁难人的把戏，一时间也没注意这茶杯里传来的，除了奶香味，茶叶味，还有一丝丝腥味。
她接过茶杯，想都没想直接灌了下去，舌尖抵到了圆滚滚的东西，她下意识地嚼起了珍珠。
然后，清脆的“咔吧”一声，姜晚痛得五官离家出走。
谋杀！！！
姜晚赶紧吐掉嘴里的硬珠子，噼里啪啦，一颗颗圆滚滚的珍珠在地上乱滚，还带着殷红血迹。
嗯，是真的，珍珠，磕破了她牙龈的珍珠。
姜晚难以置信，看看珍珠，又抬头看看言酌，傻眼了。
系统刚一上线就看见姜晚吐出带血的珍珠！
【奶茶里为什么会有珍珠啊？】
“奶茶里为什么会有珍珠啊？”
她和系统几乎是异口同声问出这个疑惑，这走近科学来了都能拍十集！
“嗯？”言酌挑眉，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奶茶里面，不应该有珍珠么？”
系统传给他的菜谱里明明写着，最后将珍珠煮好，加入奶茶中。
不是这个珍珠啊喂！！！姜晚在心里泪奔。
系统看了眼之前传给他的制作方法，两眼一黑，差点死机！
【不是真的珍珠，是木薯淀粉做的珍珠形状的小圆子啊啊啊！！！】
言酌：……
紧接着，系统的叫唤更尖利更崩溃了。
伴随着诡异红光，言酌脑中的警报声再次拉响。
【啊啊啊！！！她对你的好感度成负数了！！！】
言酌脸一冷，“什么是负数？”
系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好感度-5了呜呜呜！】
【警告！警告！今天23点59分前好感如果还保持在负数状态，宿主将活不到明天0点！】
言酌：……
他心中的声音也着急起来，“你自己没解释清楚，还想扣我的好感度？！”
【可就算我没解释，你也不能把那么硬的东西放茶水里呀，就算没磕到她，也会噎到她的！你一点也不细节！】
言酌忍住想揍它的冲动，好大一口黑锅，直接就扣在他身上了。
他又没伺候过人，怎么可能事事都能考虑周全？
姜晚捂着腮帮子，眼泪汪汪，牙龈痛得要命，脑瓜子嗡嗡的，还得听他们你来我往的争吵。
【完了完了，-8了啊啊啊啊！等等等等，还可以抢救！肯定还能抢救！】
没救了，埋了吧，她痛得想入土为安了。
系统的电流声滋滋作响，却没了下文，人工智能都没办法了。
啊，这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的人生。
言酌还沉浸在自己被倒扣8点好感度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系统愤愤看着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宿主真是长了一副好相貌，他也就这一个优点了。
【等等！我有办法抢救好感度了！】
【宿主！你去牺牲色相吧！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这是你唯一翻盘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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