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之后便没有雪了，只是天气依旧很冷，柳拂音虽说出了月子，但生产大多身体亏空，如意生怕她待不住着了寒，把她看得紧。
“你也听府医说了，我身子好的很，可再关在这院子里就不一定好了”，她用了系统的丹药，所以身体并未损伤，被按着在屋里养了一个月早就待不住了。
“奴婢总是说不过姑娘的。”如意叹气，但依旧拦着，只说着女子这种时候落了病根的多，让她多养两日再出门。
别听她说就想出去散散步，如意最是了解她，看这样子定是想出府的。
“小如意，你才多大，怎么还这般死板。”
“奴婢打记事起就跟着姑娘了，姑娘如今孩子都有了，奴婢确实老了。”
这和她那话有什么关系?
柳拂音不明白，也就继续和她僵持着，不过相处多年的主仆更比亲姐妹，也就是互相呛两句说几句玩笑话，不像正院，还真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意味。
“方家姑娘到底哪里不好了？你之前便找借口拒了人家定亲的提议，如何竟想直接退了这婚约吗？”
“母亲，两家如今并未定亲，算不得退婚，虽也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儿子与方家姑娘并无情谊，强行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沈羡鱼态度强硬。
“荒唐！”沈母一开始真以为他是开玩笑，就连前面问那句也是笑着说的，可见他表情严肃，神色瞬间不好了。
她可以纵容他暂且不定亲，可也是从未想过毁约的，纵只是口头婚约，那也是两家老爷子在世时定的，门当户对又有情谊，再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亲事了。
“母亲，儿子对方姑娘并无男女之情，不想白白蹉跎了她光阴。”沈羡鱼食指交错紧握，弯身福了福身，语气尽是恭敬。
“沈羡鱼，这是长辈定下来的，你想晚些成婚娘没意见，你看上了哪个女子纳进来做妾也无妨，但方姑娘是你祖父定下来的，两家长辈都知道，你如此让两家的脸面都往哪搁！”
沈母冷脸怒斥，那语气似毫无回旋余地，说来上一次发这么大火的时候还是小小年纪便考取了功名的长子忤逆她要弃文从武的时候。
沈羡鱼正了正身子，并未再争执什么，从始至终冷静的好似只是通知她一般：“儿子知道母亲是为了我为了沈家好，但儿子心里有数，自会处理好这些事，母亲不必担忧。”
沈母微愣，思绪再次回到那天长子告知她已拜别的书院的先生，放弃读书走武道那天，也是这般冷静自持，反观她疯了般的又劝又骂。
沈临渊自小便乖巧听话，读书方面更是难得一遇的奇才，就连书院的先生们都赞叹不已，说他有状元之才。
这样的一个人却要放弃学业去从军，他们这做父母的哪里接受得了，自是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后面的事情就不必说了，他们到底是没拦住人。
有那么一遭，如今再看小儿子，沈母便觉他也不想忤逆自己，只是总该有个原因，明明从前从未反对过！
想想和长子闹的那些不愉快，这次沈母压住了怒火，“沈羡鱼，你老实告诉娘，是不是有了心仪的女子所以才反对与方家姑娘的事？”
“母亲，你想多了。”沈羡鱼反驳的极快，脸上毫无慌张之意。
“那又为何要背弃承诺？”
“母亲，感情强扭不来，儿子该说的也说了，只希望您能理解。”
“沈羡鱼，你也非要忤逆我们吗？”沈母猛的一拍桌子，小巧的花瓶被震了下，在桌上轱辘一圈便落地碎了。
沈母态度强硬的说了许久，可不管她威胁还是说狠话也都没用，眼前的人就和没听见似的，看得沈母那肚子火是越窝越深，“此事由不得你，我会和老爷说的……”
“姑娘，是老爷的信。”如意兴奋的拿着信奔到屋子里，整个人蹦蹦跳跳的。
也不怪她激动，这还是打她离家开始家里边寄的第一封信。
沈羡鱼来的时候她正好就捧着封信在看，一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瞧着委屈巴巴的。
在正院受了气的沈羡鱼哪还顾得上生气，“嫂嫂，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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