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姜少阳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干嘛呀，不是出墨水了吗？”米雪儿俏脸一红，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虽然这么说，但她也能从姜少阳的笑声里听得出来，肯定是自己说错了。
姜少阳笑了笑说道：“不是出墨，这是出油。”
“石头里出油，石油？”
“你要说是石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姜少阳笑着说道。“一般来说，翡翠石头一旦出油的话，就代表要出好东西了。”
“你小子还不是一无所知嘛。”龚甄很得意地说道：“现在你还敢说，你刚才买这块石头，不是因为这石头里有宝贝吗？”
“你的宝贝要是冰种翡翠的话，那确实是宝贝。”姜少阳笑着说道。
龚甄冷笑道：“还和我装！出了油，百分百是玻璃种！”
“这话谁说的？”姜少阳眉头一挑。
在场一些人也愣住了，“对啊，谁说出油就是玻璃种了？”
“一般来说，出油只是代表翡翠品质不错，但是什么种级别的，可一点都没有代表性。”
“哼，你们懂什么，等着看好了，肯定是玻璃种。”龚甄不屑地朝着众人看去，笃定自己的认知没错。
姜少阳笑道：“行啊，看就看吧。切石师傅，麻烦给他用水冲洗一下石头表面的黑油，难免他做梦太久了醒不过来。”
“这个，呵呵。”切石师傅干笑了几下，他虽然也觉得龚甄搞错了，但毕竟人家是客人，不好和姜少阳那样把话说得太直白了。
不过他还是立即端了一盆水来，泼洗石头表面。
油水褪下，众人立即围上去看，不少人都掏出了强光手电筒张细细地看。
玩瓷器玉器翡翠的，几乎随身都会带一把这样的东西。尤其是在鉴定翡翠的时候，一把强光手电筒，简直就是神器呀！
稍微有点经验的人，用强光手电筒一照，立即就能做出判断。“哎哟，这个真是细腻呀，可惜是冰种的，而且是淡绿色。”
“就是啊，这石头黑点和棉都很少，裂更是几乎不存在。水头也不错。但偏偏颜色不正，种的级别不高。简直就是个美丽小废物，不值什么钱。”
“这个水头要是放在高冰种上，那可就值钱咯。可惜啊可惜啊。”
众人摇头叹息，觉得这块石头不太行。
“姜少阳，他们说什么水头种之类的，什么意思啊？”米雪儿发现自己有点听不懂，“不应该说是种水吗？”
“你这么说也没错。不过专业点的话，种水要分开来说的。”姜少阳笑着说道：“所谓的种，就是糯种冰种玻璃种之类。”
“而水的话，你可以看作是对翡翠纯净度，通透度的一个看法。水头足，水头好，就是说纯净度高，你看着就舒服。不过一般来说，玻璃种的水头要比冰种好，冰种的要比糯种的好，所以种水也可以连着说。”
“这样啊，那这块石头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说水头好，种不行？”米雪儿其实对翡翠兴趣不大，但喜欢让姜少阳认真地和自己解释。
姜少阳笑着说道：“我刚才说过了，一般情况下，种好水就会好。但也有不一般的情况下，种好水不好，比如种是玻璃种，结果水头很差，一点都不通透，纯净度也不行。”
“现在这种就是水好种不好，通透度纯净度都很高，放在高冰种翡翠中也是极好的，但它偏偏不是高冰种，只是冰种，所以水再高，价值就是上不去。大家就说可惜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买了一个东西，是名家给你制作的，可是用料却是普普通通的一块石头，工作再好也没什么收藏价值，你说可惜不可惜？”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米雪儿恍然大悟。
现场一些新人玩家听他这么一解释，也觉得形象生动，茅塞顿开。“好料才好工，好工不费廉价料。这哥们说得有道理呀。”
“说的是，不过一般谁脑子抽抽了，拿廉价料找名家工，工费都要几十上百万，怎么能划算呢！”
“这块石头就是这样，糟蹋了好水头啊。”
“都闭嘴！”听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不是说自己石头不行，就是夸奖姜少阳的话，龚甄气得咬牙，“我不是划了好几条线吗？这不过是第一刀而已，哔哔什么！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家伙！”
“呵呵，我们不懂，刚才哪个煞笔说出油定是玻璃种的？”他这么一说，现场不少人就不客气了。
龚甄脸孔涨红，咬牙道：“少废话。”
“给我继续切，肯定有玻璃种！”
“好的老板。”切石师傅就算他语气恶劣，也不敢和他斗嘴，只能继续切下第二刀。
轰隆轰隆的声音再次响起，水光也跟着再起。
米雪儿看着水光，觉得有些浪漫，下意识地将脑袋靠在姜少阳的肩膀上，像是和情人再看流动喷泉似的。
嗯？
姜少阳感觉到她脸颊上的温度和嫩滑，不由微微一愣，但也没有多想，当她是平时不怎么出门，现在出门玩太久有些累了，索性也就大方的将自己的肩膀借给她睡一会儿。
只是这女人是真的行呀，这么轰隆隆的声响下，还能休息的了，也是个绝活了。
第二刀很快就落下了。
龚甄扬言道：“都看仔细了，这次肯定是玻璃……”
“老板，裂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行家，不等他说完话，就给他报丧了。
“裂，裂了？”
龚甄脸色一变，猛地朝着石头切面看去，只见真的裂开了很大的一条，而且这一刀下去也不是玻璃种，还是冰种的！
“怎，怎么会这样！”
“你这个王八蛋，你会不会切石头？把我石头切坏了知道吗？叫你们老板过来！”
“不，不是的老板，我可是按照你划的线切的！”切石师傅连忙说道。
姜少阳笑道：“他这是输不起，不肯认账了，想要找借口索赔而已。这种人直接叫保安来收拾就好了。”
“你小子！”
二刀下去，龚甄哪里还看不出来，自己这是被姜少阳给坑了，这块石头绝对看不出什么更好的东西了，所以想找个借口退钱。
一看姜少阳现在居然还敢揭破自己的算计，登时恼怒不已，一拳就朝着他的鼻梁揍了过去，“你玩我，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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