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儿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这一次，是幸福的泪水。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被人呵护，被人珍视的感觉了。她想要答应他，想要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可是……
「顾大哥……」钟灵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我……我不能……」
顾长生的眉头微微皱起，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吗？」
「不，不是的……」钟灵儿连忙摇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地从她脸颊滑落，「我爱你，顾大哥，我真的爱你……可是，可是我不能……」
「为什么？」顾长生急切地问道，「灵儿，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不能接受我？」
钟灵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说道：「顾大哥，你知道我的身份，我爹是当朝丞相，而你……你是太傅的人，我们……」
「灵儿，我不在乎这些！」顾长生打断了钟灵儿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爱你，与你的身份无关，与你的家族无关，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顾大哥，你还不明白吗？」钟灵儿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身份地位的差距，还有……还有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什么鸿沟？」顾长生更加不解了，他感觉自己和钟灵儿之间就好像隔着一层薄纱，他能看到她，也能感受到她，可是却始终无法触碰到她的内心。
钟灵儿睁开眼睛，目光复杂地望着顾长生，一字一句地说道：「顾大哥，我……我已经……」
「你已经什么？」顾长生焦急地问道，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钟灵儿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缓缓说道，「你能不能放过他。」
「轰隆！」
一声惊雷在顾长生的脑海中炸响，将他整个人都震得呆立当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愿相信钟灵儿口中说出的事实。
「你……你说什么？」顾长生声音颤抖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说……」钟灵儿的眼泪再次决堤而出，语气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你能不能放过他」
「你……你……」顾长生如遭雷击，蹬蹬蹬后退几步，手中的剑险些脱手而出。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钟灵儿，眼中满是受伤的神色，「灵儿，你……你竟然为了他求情？」
钟灵儿咬着嘴唇，美眸中泪光闪烁，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泪来。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复杂地说道：「顾大哥，我知道赵公子有错在先，可是……可是他罪不至死，你……你就饶他这一次吧。」
「饶他一次？」顾长生怒极反笑，指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赵公子，厉声说道，「他刚才想要轻薄于你，若非我及时赶到，你……你……」
说到此处，顾长生突然顿住，他看着钟灵儿苍白的脸色，心中一痛，终究还是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顾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钟灵儿走到顾长生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杀了他，只会让你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更何况……更何况他毕竟是当朝太傅之子，你若杀了他，朝廷那边该如何交代？」
顾长生看着钟灵儿那双清澈的眸子，心中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何尝不知道钟灵儿说得有道理？可是，一想到刚才赵公子那副嘴脸，他就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灵儿，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顾长生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剑收回鞘中，语气森冷地说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给我把他绑起来，送到京兆尹府，就说他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罪证确凿，请京兆尹大人秉公处理！」
「是！」顾长生身后的几名侍卫齐声应道，上前将赵公子五花大绑起来。
「顾长生，你……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赵公子被绑得像个粽子一般，却依然不改嚣张本色，对着顾长生破口大骂道。
「哼，我等着！」顾长生冷冷地瞥了赵公子一眼，转身对钟灵儿说道，「灵儿，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
钟灵儿点点头，却没有立刻动身，而是走到赵公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地说道：「赵公子，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今日之事，是你咎由自取。你仗着家世欺压百姓，肆意妄为，早晚会有报应的。今日之事，就当给你一个教训，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罢，钟灵儿不再理会赵公子，转身与顾长生并肩离去，只留下赵公子在原地挣扎怒吼，却无济于事。
回到钟府，钟灵儿将顾长生请到书房，亲自为他沏了一杯香茗。
「顾大哥，今日之事，多谢你了。」钟灵儿将茶杯递到顾长生面前，语气感激地说道。
「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谢吗？」顾长生接过茶杯，却没有喝，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钟灵儿，沉声说道，「灵儿，你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钟灵儿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不敢与顾长生对视。
「灵儿，你知道我对你……我对你的心意。」顾长生见状，心中一沉，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要拒我于千里之外？难道……难道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吗？」
「我……」钟灵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灵儿，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顾长生惨然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起身说道，「我不会逼你，我只希望你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说罢，顾长生转身离去，背影萧瑟落寞，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突然失去了锋芒。
钟灵儿看着顾长生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美眸中泪光闪动，却终究没有开口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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