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要讲证据，姜且的话只能让警方锁定凶手。
陈队带人回到队里，下属们分工合作，很快就查到了鲁启汉的基础资料。
鲁启汉家在A市开了几家超市，有点小钱。
二十年前，他对邻居家的三岁小孩伸出魔爪，被对方家长抓了个正着。
鲁启汉当时以误会为由，撇清了关系。
之后不久，小区里又发生了第二起类似事件。
一个独自在外玩耍的七岁大小女孩，被鲁启汉塞了一个棒棒糖。
趁对方吃糖的工夫，他一把抱住小女孩拖进旁边的草丛中。
上楼取衣服的家长回来，见女儿没在原地，还以为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吓得大声呼喊，引来了不少人。
鲁启汉趁机躲进混乱的人群，悄悄离开了事发现场。
小女孩被带回家后，一边哭一边告诉母亲事情经过。
当天夜里，女孩妈妈带着丈夫和亲戚们堵在鲁家门口，要将鲁启汉扭送警局。
鲁启汉的父亲鲁森各种维护，倒打一耙说女孩妈妈故意讹人。
还泼脏水说女孩家里人在带大家上门前，已经私下来威胁过他。
如果不给二十万，晚上就带人来闹事。
女孩妈妈气得直哭，大骂鲁家人颠倒黑白不要脸。
最终两个家庭大打出手，都进了警局。
根据鲁启汉的解释，他是因为女孩长得可爱，情不自禁想要给一个友好的拥抱。而小女孩因为受到惊吓，对一些细节记不大清了。
警局人员在对鲁启汉做了一些教育和警告后，只能把人放了。
那天之后，鲁启汉就成了社区的名人。
走到哪都有人翻白眼，吐口水。
但凡是家里有小孩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这样的待遇让鲁启汉变得暴躁，经常在家乱发脾气。
鲁森和妻子商量后决定，让儿子先去乡下亲戚家散散心。
等家里换套房子，再搬回来。
——
“这个鲁启汉太不是东西了！”吴蕊气得直拍桌子，“高平的事后他更猖狂了，这二十年就没消停过！光是去年就被人报了三次警！”
陈队继续往后翻。
几乎每年都有鲁启汉的被举报记录。
他很聪明，大部分时候只和受害者做最表面的接触。
就算被发现也不怕被抓。
长期的压抑让他心里越发扭曲，五年前，他因为猥亵未遂蹲了三年。
如果不是小孩反抗的呼喊声，引来了隔壁邻居敲门，后果不堪设想。
姜且坐在吴蕊的办公桌旁，撑着下巴仔细思索。
到底该如何处理这种猪狗不如的人渣。
不能太便宜他。
“知道谁是凶手却不能抓人，太他妈憋屈了！”姜且背后的警员义愤填膺道。
姜且从陈队手里拿过资料，上面是一张从网上弄下来的证件照，脸有点歪。
“陈队，能找到清晰的近期照片吗？”
“小陈。”陈队点出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做吧？”
跟踪嫌疑人拍照这件事，他熟。
小陈拍拍胸口，“老大放心。”
他是队里的王牌摄影师，外出任务都是他负责拍摄。
吴蕊戳了戳姜且，待她转头看过来，才指向陈队办公室旁边那间说，“那是给你新准备的办公室。”
姜且挑了下眉，跟着吴蕊一起走进去。
沙发、桌椅、饮水机，书柜里还摆放着不知从哪里淘来的玄学书籍，和全国各个城市的详细介绍。
此外，还有朱砂墨和黄符纸。
一些只有装饰作用的“法器”。
姜且：“……”
吴蕊骄傲的指了指自己，“准备朱砂墨和黄符纸都是我的主意。怎么样，够细心吧。”
姜且身子斜过去，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谢了。”
吴蕊嘿嘿笑。
她左右看了眼，做贼似的附到姜且耳边说：“我们局里的积压悬案有好几十件，不知道陈队会不会跟你说……”
“打我小报告呢。”陈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斜靠在门上，“晚点再闲聊，过来开会。”
姜且疑惑地看向吴蕊。
吴蕊解释：“最近还有一个盗窃案，涉案金额高达两百万。”
如果只是普通小型入室盗窃，不会移交到分局来。
一般都是辖区自己调查。
小会议室里，一队成员围在长桌四周。
陈队挨个问了大家的调查进度，初步锁定是熟人作案，而且对方非常了解受害者家里的地形。
偷盗时不慌不忙，没有翻箱倒柜，也知道隐藏指纹。
甚至还切断了受害者家门口的监控。
于是那天，物业监控拍到的所有出入过电梯的人，都成了嫌疑人。
经过逐步排查，警方将范围缩小到了五个人。
姜且翻着手里的资料，有外卖员，送货上门的快递员，水暖工。
还有上门的物业和一名家教老师。
姜且问：“这些人上门的时候，主人家都不在？”
陈队：“方女士和她的丈夫临时有事外出了，电话无法接通。”
回来后，方恋和往常一样先回房间卸妆和换衣服，摘下首饰准备存放时，突然才发现其他首饰不见了。
方恋是个吹毛求疵的女人。
登门的人打不通她的电话，又怕遭到投诉，不敢贸然离开。
平均每个嫌疑人都在门口等待了约20分钟。
足够作案。
姜且：“大家没有怀疑过她的丈夫吗？”
“案发时，方恋的丈夫李全安和她在一起，有不在场证明。”
姜且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件事和李全安脱不了干系，有这五个人的正面免冠照吗？”
资料里的是监控中截取的画面，五感失真。
拍摄角度也不利于判断。
陈队一个眼神过去，立刻就有人站起来，“我去找。”
大约只过了十几分钟，几张清晰的正面照落到姜且面前。
姜且仔细一一看过。
指尖在那名外卖员脸上点了点，“东西是他偷的，但不是单独作案，是李全安和他里应外合。”
这名外卖员名叫刘杉，是名新手。
刚入职不到三天就摊上这件事，当时队里还有人感叹他倒霉。
陈队：“难道当外卖员，只是他们盗窃行动的一环？”
“是他们play的一环。”姜且说，“李全安和他是情侣关系。”
众人：“？？？”
众人：“！！！”
众人：“啊？？”
方恋不但被偷家，还被同妻了。
这要是知道了真相，不得被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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