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那层皮革浸透了鲜血。事实上，从桦木之家带回来的所有东西都沾满了鲜血，但她却连血液的颜色都不知道。
她也曾经想过，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但现在，她也选择了隐瞒。她害怕，如果埃塞克斯知道了真相，就会改变。
“虽然他们担心的国土沦陷最终没有发生，但接下来的发展却出乎了桦木之家的预料。他们崇拜的血统差点断绝。傀儡国王亨利六世被废黜，金雀花王朝的两个旁支——兰开斯特家族和约克家族开始了王位争夺战。也就是玫瑰战争。”
她知道这段历史，但没有埃塞克斯说得这么详细。
“问题是接下来的部分……翻译起来很奇怪。”
她们的谈话总是戛然而止。埃塞克斯突然闭上了嘴，皱着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她后来才知道埃塞克斯沉默的原因。
首先，正如她所料，埃塞克斯第一天并没有透露所有的秘密。虽然时间不长，但她们的关系确实发生了变化。
埃塞克斯开始向她讲述一些更加私密的事情。
“玫瑰战争的结局你应该知道。”
她突然出现，说道。
“暴君理查三世击败了亨利·都铎，登上了王位。延续了至今的金雀花王朝复辟了。”
她当然不知道。
“但是，在红皮圣经里……我反复核对过翻译，结果都一样。书里提到了都铎王朝。说亨利·都铎的叛乱成功了，一个没有恶魔血统的国王诞生了。这部分是我根据上下文推测的，对桦木之家来说，这无疑是最糟糕的结果。他们肯定要采取一些措施。但是，他们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扭转已经失败的战争呢？”
埃塞克斯咬着嘴唇。
“斐亨利，你还记得我第一天跟你说过红皮圣经的事吗？”
“你是说莎士比亚写的三本书吗？”
“是的。第一卷是血统的起源，第二卷是桦木之家的历史，但我没有解释第三卷。这是有原因的。第三卷是……魔法书。里面详细记载了比旧萨鲁姆决斗法更加残酷的法则和仪式。”
“魔法书？”
她不自觉地发出了一丝怀疑的声音。埃塞克斯似乎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看起来有些受伤。
“……你可能很难相信。”
“不，我相信。”
“总之。”
她努力地把话题拉了回来。
“问题是，他们是如何得到这些咒语、仪式和秘法的。”
“不是有旧萨鲁姆的决斗法吗？”
“那不一样。亨利一世是利用异教徒的咒语和人体的规律创造了这个仪式。一个仪式都有这么详细的来源，但这里有很多仪式的起源都不明。”
虽然埃塞克斯说得像是什么重大发现，但说实话，她很难理解这有什么奇怪的。
“种类也很多。谋杀、输血、诅咒……其中有一个很特别的仪式。它并没有被特别强调，也不是很特别，但它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召唤‘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
“书里没有解释她是谁。只写了一句‘非洲的主人’，就像一个头衔。无论是什么意思，她的身份都毋庸置疑。在桦木之家，‘伯爵’通常指的是与恶魔结婚的血统始祖——安茹伯爵杰弗里一世。“伯爵夫人”很可能就是……”
她没有说完。即使是她，也觉得有些不吉利。但她也能猜到省略的词是什么。
“如果真的存在一个能够传授如此多样且邪恶的知识的 ??，而且真的是恶魔血统的始祖，那她是不是也能改变战争的结果呢？其实，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这么想。问题在于红皮圣经第二卷的结尾。”
埃塞克斯翻开了书。反正她也看不懂，就站在那里听着。
“这里写着桦木之家必须遵守的三条誓言。一是守护金雀花王朝的血脉，二是从英国根除基督教信仰，三是将信徒献祭……先不说内容，他们究竟要把信徒献给谁？为什么要献祭？”
然后她继续说道：
“最终，他们的誓言实现了。一百年后，罗马天主教被驱逐出英国，圣公会成为了国教。大规模的宗教迫害导致许多基督教徒殉道。而金雀花王朝的传承也从未中断。”
这就是全部了。
倾诉完一切的埃塞克斯看起来很满意，她把座位让给她，然后悄悄地离开了房间。离开的时候，埃塞克斯仍然沉浸在沉思中。
尽管如此，她们的两个目标都没有破灭。
追查赫伯特男爵，以及查明夺走人们记忆的幕后黑手，这两件事都有了进展。她在吃饭的时候，旁敲侧击地把自己的调查结果告诉了埃塞克斯。
“一种会让大脑融化的热病。”
听了她的描述，埃塞克斯放下了餐具。看到她的反应，她意识到自己选错了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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