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看着因为想驯服斑马受伤的执失思力。
程咬金爽朗的大笑着。
“太国舅说了，这里的马不是那么好驯服的。”
执失思力：“我认为，那长着黑白条纹的，不是马。”
程咬金正准备嘲笑几句，张士贵却抢先说道：“突厥男人从孩童时，就在马背上度过，执失将军说这些不是马，那么是什么？”
执失思力：“也不是驴。”
程咬金：“总不能是骡子吧。”
“不，不。”执失思力非常严肃的说道：“是介于马和驴之间的，有驴的倔强，有马的狂暴，非常的胆小，特别容易受惊。”
张士贵：“那么，这便不是马了。”
执失思力：“我们发现一种野驴，极好。”
“驴。”
“对，驴。”
驴可以作为运输工具，非洲野驴耐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几位道士在士兵的护卫下走了过来。
每个人都背着一筐草。
“将军，看看这个。”
象是手指一样长，豆角样子的植物，成熟的裂开里面是鲜红色，有深色的豆子。
程咬金拿起一个闻了一下：“象是来自西域的胡椒。”
“对，这里应该是原产地。”
长安城的胡椒分为西域胡椒与南洋胡椒两种，都是辛辣的香料。
在长安，煮茶放的胡椒就是西域胡椒。
炖肉用的，是南洋胡椒。
眼下，南洋胡椒在平阳公主李秀宁的封地，也就是麻六甲找到了原种。
太国舅府农学院，正在研究如何引种。
崖州，已经开出一块地方，用来种植南洋胡椒。
毕竟长安城对胡椒的需求是巨大的。
而胡椒，也是非常奢侈的香料之一。
在程咬金研究非洲胡椒的时候，这位道士拿出一包肉干：“将军们尝尝。”
说到吃。
这些研究植物的道士们。
能吃的肯定是用来吃，不能吃的就研究能不能入药，实在不能吃，也不能入药的，就研究能不能当染料。
所以，对吃的研究，他们可是相当有一套。
程咬金接过肉干，张士贵、执失思力也接过。
一尝，甜中带辣，微咸，有一种奇异的香味。
程咬金大喜：“本将喜欢，为何如此好吃？”
“将军，我们找到一种果子，刚成熟的时候是黑色，然后慢慢变成红色，这种果子非常甜，甜到有毒，吃一口一定会生病。我们煮了一锅斑马肉，原本是用当地的胡椒以及许多草，还有果核当调料的，意外掉了一颗果子进锅。”
就一颗。
巨大的行军铁锅煮了近百斤马肉，却是又甜又辣的。
张士贵问：“什么果子，能当糖吗？”
几名道士没解释，拿出一只竹筒，从中取出几只红色的果子，切下非常小的一块，然后是大桶水备上。
张士贵放在嘴里就是黄豆大的一块，然后猛灌水。
感觉喝下去的水是一杯水加上二斤糖的感觉。
张士贵在不断的喝水，然后告诉程咬金：“这果子有没有毒我不知道，但吃一块，你尽管喝水，一直感觉象是喝放了许多糖的水。”
程咬金：“有用，这东西有用。”
没错，有用。
单吃一枚果子说不定会死人。
但是一只果子煮上几百斤水，用来当调料用确实是好东西。
程咬金虽然是北方上，却是喜欢吃甜食，到了岭南待了一段时间，更加的喜欢吃甜的。
甜，对于整个大唐而言都是奢侈品。
非洲这种果子，可以深入研究一下。
比如，大锅煮冬瓜，然后制作了果脯，再用能吃的染料变成各种颜色的，大量贩卖给罗马人。
除了罗马人，倭人、高句丽那边也是可以的。
最次，也可以用于大量制作的食物的甜味添加。
张士贵很好奇的问：“这么好的东西，萨珊人、大食人怎么没有发现？”
“这东西长的很高，足有一丈。但果实却不是结在树上，而是靠近树根的位置，长在土里的。我们打算挖点根研究，这才发现。”
简单来说，就是萨珊人水准还差的远。
他们对于植物的研究还没入门。
大唐的道士，从叶、花、茎、根、须研究的很透。
所以这才把果子挖出来。
很甜。
甜到一枚果子若是吃下去，能让怀疑人生。
所以道士认定，这果子有毒。
只是毒不死人。
却是甜的有点无法形容的过头，用浓甘蔗汁往下灌远远没这个甜。
当晚，扎营的时候，柴绍回来。
他喜欢辣的。
这种甜中带辣的斑马肉干，他也喜欢。
非洲角马，他猎到不少。
大锅煮。
炖的肉烂脱骨。
程咬金尝了一口：“肉不错，但咱太国舅肯定不会吃，记得他说过，这边的牛肉很难吃，太粗了。”
张士贵：“寻常士兵一年也吃不了几次肉，当年我刚领军的时候，全营才给配了三只羊。若当年我们到这里，再狂暴的牛，也得整上几百只，不要饼子，纯吃肉，用肉吃到饱。”
柴绍喝着酒，吃着肉：“我看那全身条纹的马，和咱们知道的马还是有些不同的，肉勉强能吃，用来骑怕是不容易。”
执失思力：“这事，我也这样想。”
柴绍：“今年猎牛，见到宝贝了。”
“什么？”
柴绍：“在隋的时候，萨珊人有进贡的瑞兽，这里有活的。脖子上全是毛的少，其余的象是大豹子，若说凶狠，我感觉没有辽东那边的大虫凶。”
辽东大虫。
那是独有品种。
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匹战马，大唐的猛将们遇到了，也是小心翼翼的躲开。
辽东的大虫，比起长安南的秦岭中大凶猛的不是一个层次。
依柴绍的描述，这地方有狮子。
真正见到，感觉没有老虎厉害。
怕是连秦岭的老虎都比不过，更不用说那厉害到没边的辽东老虎。
在辽东开荒的人有见到过，身长一丈的巨虎，那体型看起来，至少有五石重，距离几百步远，探险的小队所骑的马被吓的口吐白沫。
柴绍又说道：“猎几只活的，用笼子装了运回去。只说是太国舅献给圣人的，或者说，我家夫人献上的，毕竟出来这么久了，也没往长安有什么献礼。不过要小心，咱们那边大虫都是独行，这边狮子成群结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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