膻中、气海、足三里……每落一针,那种微弱的温热共鸣就清晰一分。
顾听晚突然意识到,不是她在“输入”什么,而是她的存在本身,像一块磁石,在吸引并安抚着陈砚体内那些狂暴的异种能量,让它们逐渐趋于平静。
这过程极其消耗心神。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额发,高原缺氧的环境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费力。
但她手下丝毫不乱,金针依次落下,布下一个引导生机、固本培元的针阵。
爆炸声越来越近。观测站剧烈震动。
【宿主!】
统统忽然发出警报,【检测到高强度生物能量干扰波,频率锁定在4.7赫兹!正在穿透电磁屏障!这会破坏刚刚建立的脆弱平衡!】
顾听晚猛地看向墙角的能量监测仪——屏幕上的波形正疯狂跳动。
她脑中飞速闪过刚才看过的原始数据,那些规律脉冲的频率变化模式……
“楚珩!”
她扬声道,声音在爆炸的间隙中清晰传出,“让云雀把干扰器的功率开到最大!对准东南方向,角度向下倾斜15度,频率调到6.2赫兹!”
门外短暂寂静了一秒。楚珩没有问为什么。
“云雀!照做!”
嗡鸣声骤然改变。
顾听晚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窗口,刺下最后几针——太冲、涌泉。
针落的刹那,陈砚身体剧烈一颤,皮肤下的蓝色荧光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几乎同时,外面传来敌方装备短路的爆炸声和混乱的惊呼。
6.2赫兹,恰好是普罗米修斯干扰武器核心共振频率的谐波点,顾听晚凭借过目不忘记住的数据模式和系统辅助的频率分析,打出了一记精准的反制!
“就是现在!反击!”楚珩的声音带着杀伐果断。
激烈的交火声再度响起。
顾听晚缓缓拔下最后一根金针,踉跄了一步。
那种被动的“共鸣感”如潮水般退去,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眩晕和脱力感。
她扶住床沿,眼前阵阵发黑。
医疗室的门被推开。
楚珩走了进来,左肩作战服被鲜血浸透。他脸上沾着硝烟,眼神却第一时间锁定了她:“你怎么样?”
“成了。”顾听晚看向监护仪,陈砚的呼吸已经平稳,蓝色荧光彻底消失,“他需要静养,但命保住了。”她的目光落在他肩膀,“你受伤了。”
“流弹擦伤。”楚珩眉头都没皱,反而走近仔细看她苍白的脸,“你脸色很差,还好吗?”
“有点脱力。”顾听晚想站直,却晃了晃。
楚珩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带着薄茧,力道很稳。
“先坐下。”
他扶她到旁边的椅子,动作是军人少有的轻柔,“鹰眼,清理战场,收集所有敌方装备残骸。云雀,恢复通讯,上报战况。磐石,警戒等级提到最高。”
命令有条不紊。
安排好一切,他才转向顾听晚,从医疗箱里翻出一支高浓缩葡萄糖口服液,拧开递给她,“喝了。”
顾听晚接过来小口喝着。
甜腻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些许暖意。她看着他熟练地撕开自己的作战服,露出肩上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然后面不改色地拿起消毒清创包。
“我帮你。”她放下口服液。
“你先休息——”
“我是医生。”顾听晚已经站起身,拿过他手里的镊子和纱布,“坐好。”
楚珩看着她坚持的眼神,没再反驳,坐了下来。
医疗室里安静下来,只有远处隐约的打扫战场声。
顾听晚手法专业地清创、止血、缝合。她的指尖偶尔擦过他肩颈的皮肤,带着微凉的触感。楚珩背脊僵硬,呼吸放得很轻。
“刚才……你怎么知道那个频率?”他忽然问。
“猜的。”
顾听晚小心地打上最后一个结,“观测站的能量监测数据显示,过去三天里,有规律性的微弱能量脉冲从东南方向传来,频率在4.5到4.9赫兹之间波动。“
”普罗米修斯用的干扰器,很可能就是基于那种脉冲研制的。6.2赫兹是它的谐波共振点,能引发过载。”
楚珩转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只是猜?”
顾听晚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教官,每个人都有点小秘密。就像你也没告诉我,你其实是‘盘古计划’军事协调组的负责人之一。”
楚珩瞳孔微缩。
“陈教授昏迷前提到的‘顾’字,你调取我档案的权限级别,还有这支特种小队的配置——不像是普通医疗护卫队,倒像是专门应对‘超常规威胁’的精锐。”
顾听晚剪断缝线,语气平静,“你们早就知道普罗米修斯会来,这次任务,既是救人,也是钓鱼,对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许久,楚珩低声开口,“……是。但我们没想到,他们会出动这么强的火力,也没想到……”
他看着她,“你的作用,会如此关键。”
他站起身,从贴身口袋取出一个小小的金属存储器,放在顾听晚手心。
“陈教授昏迷前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这是你父母留在西藏那处遗迹里的东西。当年他们失踪前,托他保管。”
顾听晚握紧存储器,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
“他们还说了什么?”
楚珩摇头,“陈教授只说了四个字——‘门不稳定’。”
门外传来鹰眼的声音,“少校,战场清理完毕。俘获一名重伤的敌方技术员,他交代,普罗米修斯的主力已经转向南美安第斯山脉,似乎在寻找新的‘能量源’。”
楚珩看向顾听晚,眼神复杂,“看来,这只是一个开始。”
返程的直升机掠过连绵的雪山。舷窗外,夕阳将云海染成金红色,壮丽得令人屏息。
机舱内很安静。
队员们都在抓紧时间休息,磐石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顾听晚靠坐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连续的高强度救治和战斗,透支了她的精力。
直升机一个轻微的颠簸。她的头无意识地向一侧歪去。
楚珩就坐在她旁边。在她头即将撞到舱壁的前一刻,他伸出手,轻轻托住了她的侧脸。
他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将她的头引向自己肩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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