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方序那边进展不顺利。
那周忘忧跟楚隐这边则就需要帮他拖延时间了。
没有三大家族从中作梗，墨家很快就会派其他人来跟杜兰家族谈生意。
聂罡既然已经被排除在外了，那被派来的人大概率就是掌管军火生意的老三贺鳞元跟老六严映。
或许他们的人已经快到了也说不定。
电话挂断后，周忘忧对楚隐说：“我们要阻止墨家的人跟杜兰家族见面才行。”
之前为了促成他们的生意，楚隐早就去调查了一番，杜兰家族负责谈生意的人是家族排行老三的瑟伦。
“瑟伦是出了名的喜欢赌牌，让他失约的方法多的很，这个不是问题。”
“让他沉迷赌牌就好了。”
周忘忧：“不过这么大的生意，一旦失约，他应该也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若是中场离开……”
楚隐：“放心吧，离开不了，赌场在船上。”
游轮赌场多的很，一旦上了船，去公海转一圈，最少都要三天才能下去。
如果故意延迟，应该能够拖延四天，最多五天时间。
五天时间应该已经足够卓方序找到聂罡了。
“想要调查阿奇尔，还是得从墨家内部下手，从外人的口中问到当年的事情希望不大，现在只希望找到聂罡之后，能够从他口中得知到有用的消息了。”
周忘忧：“其实想要让聂罡开口一点都不容易，以聂罡的性格，即便他知道了真相最多会选择离开墨家，应该不会反咬一口，但墨老派人除掉他，这才是击溃聂罡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步。”
他可以接受墨老不将他当儿子，也可以接受他彻底是个外人。
但聂罡毕竟帮墨家做了这么多事，哪怕是个下属的身份，聂罡也自认为他劳苦功高，若是没有他，墨家的生意版图也不会这么大，而现在墨家要卸磨杀驴，仅仅只是怀疑他便要除掉他。
这才是聂罡最接受不了的。
-
第二天，瑟伦就被算计，上船赌钱。
瑟伦本以为最多就去两天，下船回来刚好可以赶上跟墨家谈生意。
但没想到这次赌钱居然去了五天之久，差点就影响到了生意。
与此同时，卓方序在各个渠道开始找聂罡。
调查阿奇尔的事难了点，但是避开墨家的耳目，去找一个大活人还是简单得多。
虽然墨家的耳目遍布整个Y国。
但卓方序这么多年打理生意也对墨家十分了解了。
聂罡在墨家做了很多年的事，想要避开墨家的耳目，对他而言并不困难。
离开了墨家，聂罡目前无处可去，只能先找个地方避一避风头。
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聂罡最熟悉的地方就在Y国，所以他并没有离开Y国。
Y国小镇众多，地大人稀，他随便找个小镇隐姓埋名住个一年半载，压根没人能找到他。
两天后，卓方序开车去找聂罡时，聂罡正在湖边钓鱼，他打扮素朴，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影子。
由于提前就取得了联系，所以聂罡对卓方序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
卓方序走到聂罡身旁的矮凳坐下，望向远方，舒了口气，“哎呀，你这地方找的还真是好，风景不错，还没有人打扰。”
聂罡不为所动，专心看着水面，“找我什么事？”
卓方序：“这不是知道你落难了，所以想着过来帮帮你吗？”
聂罡：“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卓方序：“如果你不是让我来帮你的，那你为什么要给我你的地址？”
鱼线在水面上颤动，聂罡用力一拉，一条小鱼就被拉出了水面。
收线后，他将小鱼放进旁边的水桶里，冷漠说：“你跟楚隐还有瑞秋，不会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吧？”
从F国回来，聂罡第一时间想搞清楚当年收养的真相。
可这并不代表，他想不到楚隐跟周忘忧出现在F国，还帮他杀三大家族的目的。
楚隐不想放走他的顾虑是对的，聂罡猜到了他们的计划。
不过他并没有跟其他人说，因为墨老已经让他失望透顶了。
卓方序：“那你要改邪归正了吗？”
聂罡：“改邪归正？什么是邪，什么是正，你对自己的定义是正吗？”
卓方序：“以后不敢说，但现目前这个局面，我简直正的不能再正了啊。”
聂罡白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些无语。
“我听说，你最近在打听鲤鱼的事。”
卓方序微微一顿，装傻说：“哦？鲤鱼是谁，你刚才钓的鱼叫鲤鱼吗？”
聂罡：“别跟我装傻了，你花钱打听消息的那个掮客是我的人，这些年我在Y国也是有些人脉的。”
卓方序表情慢慢凝固。
千算万算，倒还真没想到那掮客是聂罡的人。
都六年了，就打听个小人物，居然还能传到聂罡的耳朵里。
看来聂罡跟阿奇尔的关系不一般……
聂罡：“你为什么要打听鲤鱼？是你想打听，还是楚隐跟瑞秋想要打听？”
“鲤鱼是当初国安派来调查军火生意的卧底，他早就死了，楚隐跟瑞秋既然想要促成墨家跟杜兰家族的生意，你们的目的该不会是想接机扳倒墨家吧？怎么，你们向国安投诚了？”
聂罡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卓方序若是还继续装傻也骗不过聂罡。
因此卓方序便正色问：“聂罡，你认识鲤鱼？”
聂罡：“不仅是认识，还跟他关系挺不错的。”
卓方序思绪瞬间开朗，“难道你就是当年内部提携他的人？”
聂罡将鱼竿甩出去，“提携算不上，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而已。”
消息掮客之前告诉卓方序，墨家内部有个人提携了鲤鱼，才能让他如此顺利的混上去。
掮客当然知道这个提携他的人就是聂罡，但他可没有那个胆子说出来。
并且，掮客收了钱又担心是不是惹了祸。
所以等卓方序走之后，他就马上打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聂罡。
之后聂罡遭到墨家的暗杀。
一方面他正疑惑为什么楚隐跟周忘忧会在F国帮他除掉三大家族的人，明明可以杀了他却又放过他；
另一方面聂罡又得知了卓方序在打听鲤鱼的事；
所以聂罡自然而然的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投诚了Y国国安。
虽然没有百分百猜到了他们的计划，但他却十分的肯定，他们这一次是冲着墨家去的。
若墨家没有痛下杀手，聂罡说不定会真的念在以前的情分上将这件事上报墨老，但此时是绝不可能了。
墨家把路走窄了。
“原来如此……不是我找到了你，是你选择主动见我。”
这怎么不能算双向奔赴呢。
差之一步，这件事都瞒不下去，计划居然在聂罡这圆满闭环。
卓方序：“那说说吧，当年鲤鱼究竟是怎么回事。”
聂罡：“你还没回答我，你们向Y国国安投诚了？”
卓方序：“没有，你想多了，不过有些事你还是别问得好，免得你接受不了，毕竟你在墨家这么多年，大厦将倾，你受得了吗？”
聂罡语气平平，“我已经不是墨家的人了，今后墨家如何，都跟我没有关系。”
跟墨家闹成这样，聂罡也没想过。
但他又不是贱皮子，墨老利用他就算了，现在还要杀他，他还要操心墨家的事？
卓方序：“那你更要把鲤鱼的事告诉我了。”
聂罡：“其实我并没有理由要帮你们。”
卓方序皱眉，“聂罡，你逗我玩呢？”
聂罡话音一转，“不过当年的事……以我现在的立场，告诉你也无妨。”
曾经聂罡是墨家人，立场不可能跟他们站在一起。
但现在他既然已经不是墨家人了，那告诉他们也无妨。
“六年前，我在一次任务中受了很严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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