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杜长明眼中难掩失望，落下眼泪。
他万万没想到，只是害了盛明钰，皇帝居然会想让他赔命。
盛明钰冷笑一声，出声打断，“陛下！既然七皇子觉得这事不是他做的，那正好，臣手中还有别的证据，不妨一同看看，也好让真相水落石出，此事说到底是臣的事，一直让人在背后调查，今日总算得到了一些线索。”
杜长明瞳孔紧缩，看着盛明钰，眼带探究。
八皇子和皇帝一同露出笑容，看着盛明钰，很是期待。
其余几人只是惊讶，不说话，二皇子更是心中忐忑。
“明钰果然厉害，知道早些留下证据，既如此，你就把证据呈上来吧。”
“是。”
皇帝的心偏得没边，听到他说话，众人翻了个白眼。
墨清在殿外已经等了许久，听到里面声响，他直接把身后之人带去。
是两户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几个孩童。
墨清刚一进来，刚刚跪在地上的侍卫瞳孔紧缩，面色苍白，直接扑到孩子身旁，痛哭流涕。
杜长明面如死灰，看着盛明钰眼带恨意。
他万万没想到，都走到这一步，居然还是要栽在盛明钰手中！
“儿子，你怎么来这儿了？是谁把你们带来的？爹不是说让你们在家好好呆着吗？谁找你们都不可以走！”
侍卫惊慌不已，把儿子抱在怀中，仔细询问。
小孩哭得抽抽搭搭，缓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个叔叔告诉我，如果我不来，爹就会死，我不要爹死，爹能不能不要离开我？以后爹说什么，我都不顶嘴了！”
“儿子！”侍卫一脸心痛，看着盛明钰，强烈地爆发出恨意。
“我从不知世子殿下是这样的人，若是您心中有怒火，大可以对我发，为何要害我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
他怒吼出声，盛明钰却面色不变。
周围的大臣指指点点，也不知在议论什么。
“你想多了，本世子并不愿意为难你，本世子若是没去，只怕你儿子现在早就没了命，你还应该多谢本世子派人去。”
“是啊，我们当时过去，正好有两个刺客在墙外，要不是世子让我们动手，只怕你儿子也活不到这时。”
墨清一脸不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也好在顾云霓提醒了他，要注意侍卫的家人，否则还真一时无法将人救下。
“真的？”侍卫眼带怀疑，把目光移到杜长明的身上。
这种事他见了不少，除了杜长明想斩草除根，不可能再是别的。
“这是自然，世子殿下骗你干什么？你若是有良心，就把事实说出来，我们为了救你儿子，可还损失了两个侍卫。”
墨清语气冷凌，还带着不满。
盛明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
气氛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侍卫回话。
皇帝严肃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如果是你认下罪名，那定是死罪一条，你儿子可就没了爹。”
侍卫看着孩子，落下眼泪。
“奴才只想问七皇子殿下，奴才死后，可否帮奴才照顾儿子？只求儿子吃饱穿暖。”
走到这一步，他依旧选择相信杜长明。
盛明钰叹了口气，有些失望。
杜长明没想过面前这人如此不长脑子，立马拒绝，“我为何要替你照顾儿子？是让你做了错事，就该承担结果，难道还要随意攀污不成？我不可能替你照顾儿子，你若是放心不下，不妨找同僚。”
说话间，他一直在悄悄地使眼色。
可侍卫已经哭得泪眼婆娑，哪里能看清他表情？
他震惊地瞪大眼睛，嘴也开始不受控制。
“奴才为了殿下付出那么多，不但替您害人，还愿意背负罪名去死，您却连儿子都不愿意替奴才照看！”
他说得掷地有声，闻言，皇帝这才绽放出一抹笑容。
“众位爱卿应该也听见这个侍卫说的什么了，这事和老七有关，朕绝不会偏袒自家人，定会给明钰一个交代，希望众爱卿也支持朕。”
杜长明惊讶得不行，指着侍卫，又看着皇帝，百口莫辩。
“父皇不能这么快就下结论，他只是一句话，就想随意往儿臣身上泼脏水，儿臣凭什么要接着？就算是想给儿臣定下罪名，也应该找更靠谱的证据才是！”
他声音里蕴含着浓浓的怒气，看着盛明钰的眼神，像是要形成实质性的恨意。
盛明钰泰然自若地笑着，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既然七皇子想让臣给你一个交代，那正好，臣还带了人证过来，都是你手下侍卫的家属，这次带他们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他们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杜长明瞳孔紧缩，一时间心如死灰。
可还没等他说话，下面的妇人老人小孩就跪下求饶，嘴里说的都是杜长明做过的桩桩坏事。
“求陛下做主，曾经我丈夫为七皇子杀了人，但他是以我和儿子的性命要挟，让我丈夫替他认罪，今时今日，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求陛下做主，我家和他家是同等状况，我们一家人都靠着儿子生活，偏偏被七皇子逼死，现在一家人都要饿死了。”
“陛下！我们真的要活不下去了，七皇子在外昌平侯面做了坏事无数，可什么都不用承担！”
……
众人哭闹起来，声音响彻大殿。
以往他们也知道杜长明不做人，可也从来没想过，居然伤害了这么多百姓。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可有实质证据？若是能承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伤害了百姓，就要赔命！”
皇帝脸上的怒气藏都藏不住，脸色铁青，要不是在上位多年，还有理智，估计现在早已冲下去打杜长明一顿了。
“有！我们这有书信，还有当年七皇子赔的银子和玉佩。”
“我家有七皇子杀人买凶的证据，药物和铁剑全都藏在家中，只求陛下能秉公处理！”
众人一听这话，齐齐点头，幸好这些都留着，不然可真是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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