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是疯了吗?在这么多客人面前发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晚对我们应家来说有多重要!我们花了多少钱,做了多少努力,你对得起仙仙吗?”
应斯年皮笑肉不笑的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咬牙切齿地在他老爸的耳边低吼,他爸不疯他就要疯了,他们家不惜血本都要举行这场慈善拍卖会的目的他爸会不清楚吗?
就是为了把应家的地位推向更高的层次,他爸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给他们拖后腿啊!
为了今晚,他妹妹应仙仙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和关系,才能跟那些高人拉上关系,他们应家要起来可全靠高人提拔,他爸怎么这样啊,要是被高人知道了,责怪他们家办事不力可怎么办啊?
现在把他爸推出去算不算晚啊!
应全通擦了擦汗湿的额头,咽了咽口水,“我……我也不想的,我是看到你妹妹在现场了。”
“仙仙不一直都在现场吗?有什么好惊讶的!”应斯年不明所以地白了他爸一眼,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锐利起来,靠在椅子上的背一下子挺直了,“爸,你说的妹妹该不会是那个被你丢掉的瘟神吧?”
“就是她。”应全通忍不住一脸嫌弃。
“糟了糟了,这瘟神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是谁让她来的啊!她怎么进得来?这酒店的保安都是瞎的吗?”
应斯年喊许莫负瘟神可不是白喊的,自从他们家与许莫负联系上之后,那事业是连连下跌啊,什么赚钱的产业都通通开始亏钱了,连应氏大头的房地产都能亏了,资产大幅度下跌,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大起大落也落得太快了吧,坐跳楼机也没有这速度吧!
简直就是离谱,离离原上谱!
说她是瘟神还真是算抬举她了!
这个瘟神,生来就是克他们应家全家的!
现在他们应家明面上还是京市四大家族之一,可谁不知道他们就占个名分,谁不知道他们家快不行了,后面垂涎的豺狼虎豹都想拉他们下台,趁机咬他们一口肉,要不是这样,他们怎么会愿意花血本来搞这么一场慈善拍卖会呢!
又不是钱多了烧身!
要是今晚的拍卖会也被她给克没了,那真的是全家卖底裤都不行咯!
……
“一千万!”
“一千五百万!”
“三千万!”
“四千万!”
……
当竞价飙至九千万时,许莫负注意到坐在第一排曹家女家主曹湘昀的烟杆在托架上轻叩三下,凤首烟嘴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前三排立刻有三位竞拍者同时放下号牌,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扯住手腕。
“这曹家是做拍卖行生意的,养着半个京市的掮客。”龙明朗捻着白须低语,黑色暗纹唐装前襟挂着的木牌泛着雷击木特有的焦痕,“去年苏富比那场斗彩鸡缸杯的局,就是她做的扣。”
女主持人槌音落定时,举牌的正是曹家远房的一位少爷,那年轻人脖颈上缠着一条金环蛇形项链,蛇眼嵌着的黑曜石在报价时不经意间闪过血光,要不是许莫负眼神好都要错过了,看来曹家这些年做拍卖古董生意,也得了不少好东西啊。
许莫负摩挲着腕间的桃木念珠,忽然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古玩行当里最贵的不是器物,是人心秤上那点贪。”
看来师傅当年怕是吃了个大亏,摔了个大跟斗,从此往后再也不占半点的古玩行当。
许莫负的脑洞忽然有些大, 当年师傅的局该不会又是曹家的手段吧?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不管许莫负的脑洞如何天马行空,这边的拍卖仍在火热继续。
拍卖会如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按部就班地上演着。
当第二个拍品明代黄花梨顶箱柜以八千万成交,拍下的是一个许莫负不认识的中年外国男人,八字胡须高高翘起,长相就是很标准的外国人,侍者适时推来餐车奉上鱼子酱配金箔冰淇淋以降低现场火热的温度,许莫负吃了冰淇淋挺好吃的,永吉悄咪咪地把装鱼子酱的盘子给舔得干干净净,每一颗鱼子酱都得仔细品尝,鱼子在口中爆炸的感觉太美妙了!
天!这个鱼卵可真好吃!
这是永吉第二次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久就跟白活了一样,啥好吃的都没吃过。
啥?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当然是吃到猫条的时候啊!
第三个拍品清乾隆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拍出一亿两千万那刻,一旁的弦乐队适时奏起《胡桃夹子》的糖梅仙子之舞。
……
直到第七件拍品的红丝绒幕布揭开,许莫负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龙明朗的手杖在地毯上磕出闷响。
翡翠莲台上的红玛瑙念珠泛着熟悉的釉光,十八颗酒红色瓜棱珠被金丝楠木佛塔托着,塔尖的舍利子折射出浑浊的黄光。
许莫负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无比肯定这串念珠就是她师傅生前不离手的念珠,绝对不会有错。
她还记得她七岁那年暴雨夜,师傅就是握着这串珠子在丹房不知炼什么丹药守了三天三夜,屋外的电闪雷鸣,屋内的烈火熊熊,当时的她很害怕,师傅把念珠套在她腕上,那炙热的温度她至今未忘。
“晚清红玛瑙瓜棱珠念珠,据说是被得道高僧开过光,有安神镇魂之效,起拍价五百万。”
“来了。”
龙明朗与许莫负对视一眼,可惜他的号牌尚未举起,第一排曹湘昀的凤首烟杆已敲在鎏金栏杆上,墨绿色旗袍随着她倾身的动作泛起磷火幽光,裙摆的百鸟朝凤图仿佛要振翅而出,女声抢先一步叫价,“八百万。”
“一千万。”
龙明朗的手杖头突然弹开暗格,露出半截泛黄的卦签,是当年不害道长赠予的,他黑色暗纹唐装前襟的雷击木木牌正微微发烫。
“一千两百万。”
“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
“两千一百万。”
……
双方竞价如同两头困兽的撕咬,谁都不愿意先从对方的肉里松开利齿,当拍卖价格飙至两千四百万时,场面正火热,曹湘昀身后的秘书突然躬身递上手机,不知道手机那头说了什么,许莫负敏锐地捕捉到曹家主瞳孔骤缩的瞬间,她手中的翡翠烟杆在托架上磕出裂痕,“曹家退出。”
“哇!曹家女家主怎么不叫价了?”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以为你不想啊!你是没这个机会而已!”
“呸!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
在满场哗然中,许莫负趁机举起号牌,“两千五百万。”
她的声音清冷如碎玉,如同一支利箭破开满场的喧闹,却惊得第一排的应全通打翻了手边的香槟杯,琥珀色酒液顺着地毯金线蔓延。
天啊,这个瘟神来就来了,怎么还叫上价了,她有钱吗就敢叫?
她该不会是以为抓住他们家的把柄,想让他们家当冤大头付这个钱吧!
瘟神果然心黑,害得他们家产业缩水一大截不说,还想坑他们一大笔,真是好狠的心啊!
可是他们又不能明面上跟瘟神撕破脸,好难啊,想振兴家业真的好难啊!
应全通与儿子应斯年对视一眼,似乎已经猜到对方所想,全是一言难尽!
“两千五百万,第一次。”
女主持人鼓励地看向其他客人,期待复刻刚才的火热场面,把拍卖价拉高,可是看了一圈,奇怪地没有人举手继续叫价。
“两千五百万,第二次。”没有人,没有举手。
“两千五百万,第三次,成交!”还是没人叫价,女主持人只能落槌。
砰——
槌音落定,许莫负这才松了一口气,师傅生前常伴在身的念珠她终于拿回来了。
接下来的几轮拍品,许莫负都没有多大的兴趣,要不是不能中途离场,她早就想走了,龙明朗倒是趁热闹叫了几次价,可最后还是没有拍到手,这群人越到后面叫价越疯狂,那叫价就跟天地银行发行的钞票一样,那一串零跟身份证一样长,他一个平平无奇的公务员怎么抢得过这些家里有矿的疯子,还是不奉陪了。
“让各位久等了,接下来要登场的是【灵犀之夜】的压轴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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