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见月的心狠狠一跳，一瞬间，她动了杀心。
为什么偏偏是魅佳人酒吧？也对，这件事有太多巧合，这个容洁为什么偏偏会这个时候来？她真的如她表面上那么简单？容洁的背后会不会有人指使？
等等，不对，不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是素枔推荐的，它同样也对这个容洁有所了解，那么它告诉自己的一切都是真的吗？自己有没有可能就是被它引了这里？
可是它为什么要这么干？它想要什么？
自己似乎有点太相信素枔了，她应该警惕才对，可问题是她在许多方面还要仰仗它。
方见月有些烦躁，她冷漠地看着容洁，手中的枪缓缓握紧，方见月思索着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转头就走固然可以少很多麻烦，但可能会少掉一个寻找线索的机会。
而且有一点让方见月很在意，那就是素枔的态度。
它到现在为止都一言不发，如果它对此事并不知晓，一定会发表些看法，让自己去探探底细，但它没有。
那就说明素枔很可能知道这一切，它引自己来就是为了调查容洁的事。
但它此刻依旧沉默了，它完全可以让自己去调查，自己很难拒绝它，毕竟比起自己对它的作用，素枔显然对自己更有帮助。
它此刻的沉默意味着它在给自己一个选择，选择是否参与到这件事来，方见月甚至可以理解为一种试探，素枔在试探她是否可以进一步合作，但它又给了自己选择，这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让步。
方见月垂下眼，枪口垂下，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并没有选择。
“你说你是地下偶像，你的妹妹也想当偶像？”方见月突然问道。
容洁点了点头。
“你明天有什么活动吗？”方见月又问。
“有一个小演唱会，结束后我就会去酒吧驻唱。”容洁道。
“时间给我，我明天先去你的演唱会，说不定会有线索。”方见月简洁明了的说。
容洁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明白方见月怎么突然改了主意，但她没什么意见，只是点了点头，将时间给了方见月。
“伞送你了，明天见。”方见月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拎起麻袋，转身就走。
“啊，”容洁看着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的方见月，一时间有点语塞，又看了看手里的伞，还是对着方见月的背影喊了一句，“谢谢！明天见！”
方见月没有理睬身后的容洁，只淡淡地道：“素枔，这是你的计划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素枔没有否认。
“你在ta的手里活了下来，这向我证明了你的实力。我认为我们的合作可以更进一步，我们都在试探彼此，既然如此，现在不是一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吗？”素枔道。
“证明什么？”方见月用平淡的口吻问道。
“证明你的实力和价值，证明我有帮助你活下去的能力。”素枔循循善诱，“我们各取所需，甚至可以交付一点信任。”
信任？方见月笑了笑。
“我知道了，不过我很好奇，这个女孩是你安插在ta那边的卧底？”方见月问道。
“不，你误会了，她不是卧底，只是我一直在关注她。”素枔回答。
“其实一开始我关注的是魅佳人酒吧，而正巧容洁住在魅佳人酒吧的地下室，她失去父母后就和妹妹容妤一起生活，因为外貌条件不错，她签了娱乐公司，成为地下偶像去养活自己和妹妹。”素枔进一步解释。
“那这和你的敌人有什么关系？”方见月边走边问。
“容洁和ta没有关系，但容妤有，在她失踪前的一段时间，容妤不太对劲。”素枔道。
“怎么个不对劲？”方见月有些好奇。
“我只有容洁智脑的权限，所以知道的有限，那几天容洁很忙，没怎么关注容妤，之后，容妤就消失了。”素枔回答。
方见月沉默片刻，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作为虚拟偶像的权限，你能监视哪些人？”
这次素枔没有立即回答
“不能说吗？”方见月扬了扬眉。
“不，其实可以告诉你。”素枔回答道。
“只是有点难解释，这得从随行系统说起。”
“在大众眼中，随行系统是由元宇科技提出的，作用是帮助我扩大名气，增加与用户的互动。随行功能一开始是付费的，后来元宇科技和创生科技公司合作，使用创生科技最新研发生产的芯片可以免费使用随行功能。”
“当然，你也知道，元宇科技不过是创生科技公司的子公司，受其操纵，所以这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此举扩大了创生科技芯片的普及率，也就扩大了我的观察人群。”
“其实随行系统说白了就是聊天系统，所以我需要使用者的大量资料才能提供更好的服务，也就是说随行系统需要用户开放大量权限，给我提供生活，工作等方面的相关数据。”
“如果要准确描述我的权限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的话，你可以将我视作一位知根知底的朋友、亲人或者恋人，这并不意味着我知晓你的所有，就像你的好朋友不会知道你今天的工作内容一样，除非你主动提起，我才会知晓。”素枔道。
“是吗。”方见月不置可否，但心里却一阵心惊。
知根知底的亲人？这种事情怕是连真正的亲人都很难做到吧？它对人的掌控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那如果我不使用随行系统，关闭相关功能与权限呢？”方见月问。
“那我就很难做到什么了，所以我的权限范围只限我的粉丝群体。”素枔回答道。
“那创生科技搞这一出只是为了扩大你的粉丝群体以及卖自己的芯片？”方见月心里有些不安，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暂时看来，是这样的。”素枔道。
“好吧，这件事先放一边，等我回去收拾一下，我们言归正传。”方见月背着麻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
回到家，方见月也检查了一番，没什么特殊情况，随即就将武器布置在公寓的角角落落，以保证一旦发生意外，她可以随时随地掏出来防身。
做完这些，方见月洗了一个澡吃了顿饭，回到房间。
有床的地方总是让人放松，方见月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都有点想消极怠工了，但最后还是认命的拿起手环和耳机。
“素枔，其实我还有一点很好奇，为何失忆前的我会打开随行功能？我想以我的警惕程度，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把权限交出去才对。”方见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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