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霖，你刚刚说的新型武器，研发出来大概需要多久时间？”
姬如雪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结，对她来说，即便是欺君，齐霖也是必然不能死的。
齐霖沉吟少许，神色变得肃穆。
“陛下，臣研发的这种武器，威力非同小可，杀伤力极大，可能会成为一个划时代的兵器，所以研发难度极大。”
“而且只有臣一人之力，能否研制成功还是两说，就算真的侥幸成功，恐怕耗时也不会短。”
姬如雪眼中流出一抹激动。
“划时代兵器？威力几何？可比得青鸾一剑之力？”
齐霖转头看了一眼青鸾，青鸾在他面前出手过不少次。
人粗的石柱，一剑就断，九位八品高手，一剑全伤。
这种实力，就算放在热武器时代，那也是绝顶高手，在这种冷兵器时代，一剑破甲上百应该不是难事。
“若是论单兵作战能力，或许略有不及，但杀伤力应当不差。”
“而且，这种武器对使用者的要求很低，不是武者都可以用，若是形成团队作战，那将会成为一股比九品还要可怕的力量！”
姬如雪心中骇然。
“比九品还要可怕？”
她不自觉的转头看了一眼青鸾。
青鸾听到齐霖的话，本来还有些不屑。
但看着齐霖严肃的表情，加上之前他设计的那个小诸葛神弩的威力，这让青鸾不得不认真思考齐霖话语的真实性。
“陛下，青鸾虽然是九品，放在小规模作战中或许还能起一些决定性作用，但若是放在数万人甚至是数十万人的战场中，作用已经微乎其微。”
“齐大人之前为了自保，设计过一种类似袖箭的暗器，出其不意之下，其威力不下于八品高手一击。”
“所以，青鸾相信，齐大人说他设计的武器能超过九品，应当是确有其事。”
姬如雪略微皱眉。
关于齐霖那个小诸葛神弩的事情，在齐霖拿到手的时候，工部就已经把这个消息上报给了姬如雪。
这武器的威力，她在工部尚书的口中已然有所听闻，当时就十分震惊，并且已经下令封锁消息，秘密批量生产。
“齐霖，若是朕多派一些人给你用，这个研发的时间是否能缩短一些？”
齐霖依旧皱眉。
“陛下，多一些人手自然是最好的，时间上的确能缩短，但其中的一些核心困难，不在于人多人少，不管是制作精度，冶炼技术等等这些，都是需要攻克的难题。”
“而且这个武器一旦被造出来，就注定会成为大杀器。”
“所以这个铸造的秘密一定不能泄露出去，这也是臣不敢轻易让人参与的原因。”
姬如雪顿时明了。
齐霖这意思分明就是在提醒她，若是决定要制造这个武器，就要承受这个武器出世后带来的因果和业障。
同时也是在告诉她，若是想参与这件事，那就必须要找到十分信任的人。
再次思索一番后，姬如雪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缓缓开口。
“齐霖，朕明白你的意思。”
“不过朕觉得，手中无剑，和有剑不用，那是两码事。”
“若这武器真有如此杀伤力，那即便它的存在会带来杀戮和争议，朕也会决定将它研制出来。”
“且不说本邦已经三分天下，就连外邦还有匈奴，高丽，东倭这些威胁，就算朕不打算征战天下，也难保他们不会有歪心思。”
“朕必须提早打算，防范于未然。”
“你能理解吗？”
齐霖听到这番话，顿时双眼放光。
他原先还有些担心姬如雪会妇人之仁，放弃火药的研发，没想到姬如雪心境竟然这么坚定。
“臣完全理解，而且臣也十分赞同。”
“哦？”
姬如雪有些诧异的看了齐霖一眼，她还担心自己的果决会让齐霖觉得她有些冷酷。
“陛下，还记得前几日，臣跟你说过的，王朝更替的本质原因吗？”
姬如雪点头：“最主要的还是土地兼并引发的阶级对抗。”
“没错。”齐霖再次喝了一杯酸梅汤，继续道，“之前也说了，之所以会引发土地兼并，归根结底就是农民太穷了，土地不够，粮食不够，这才引发的对抗。”
“其实纵观历朝历代之间的王朝战争，其发动原因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
“怎么说？”姬如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就拿大武来说，我们的土地就这么多，经过一百多年的和平发展之后，土地没有扩张，但人口却在这一百多年内成倍增长，这就更加导致了粮食供给不足。”
“这样的情况若是持续发展下去，终有一天，大武的国库将会支撑不住，土地兼并形成的阶级对抗会很快到来。”
“而战争，是解决人口过剩十分有效的方法。”
“因为不管哪一方胜利，消耗的人口绝不会少，胜者扩张后得到的土地也不会少。”
“这样一来，就又会形成一个新的平衡。”
“只不过，这个平衡也会在一百年或者两百年后被打破，因为没有了战争之后，和平带来的人口增长不可避免，最终还是会形成土地兼并的趋势。”
“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差不多三百年左右就会改朝换代的原因。”
姬如雪瞠目结舌的看着齐霖，眼神中多了一抹凝重。
通过战争消耗人口，达到一个新的平衡......
这种丧心病狂的理由，真的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吗？
虽然，这好像就是以往历史中呈现的真实情况，但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朝这方面想。
“齐霖，即便你说的可能是真的，但通过战争消耗人口，应该也只是顺带产生的结果，如果诸侯割据，天下四分五裂，普通的老百姓就永远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若是真的能天下一统，那百姓还有几百年好日子可以过。”
齐霖轻笑着看了姬如雪一眼，轻声道：“陛下能这样想是最好了，毕竟就算我说的是真的，也没人会承认自己的目的就是要通过战争消耗人口！”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利益冲突的原因，战争总是会发生的。”
“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战争来临之前，尽量的武装自己，所以这个武器，陛下要派遣能信得过的人来协助我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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