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一个下午。
小翠坐在屋里炕上嗑着瓜子。边和几个来串门子，熟识家庭妇女在聊天。
家里大孩子都上学，三个小地也让宋军送去，学校组织学前班去了。
现在农村正是农闲时候。家里女人都没啥事情可做。就会三一伙，俩一串，串门子老家常。
‘’小翠啊！听说你家宋部长高升了？下个月你们就要搬到县城去了？；
一个家庭主妇，伸手抓把瓜子。边嗑边漫不经心问。
这瓜子还是她刚才炒完拿过来地。她家那口子和宋军是一个部门。
今天给她指示，让她探探口风。好送礼。
要是真事，她家那口子，还可以往上走一步。
‘’啊！你说这事啊！是真事啊！；
小翠换了一个坐姿。才回答。她现在也很闹心呀！
几年前，和宋军扯完证后。
两个双胞胎都落在宋军户口上了。
宋军当时征求她意见孩子起啥名字。宋军本打算让两个孩子随她姓。
当时她娘不同意，怕宋军会另眼相待这两个孩子。更害怕别人会歧视这两个孩子。
宋军就给这两个孩子起名分别叫宋夕阳，宋西瑶。说等这两个孩子亲爹出来，再把姓改过来。
生完孩子后，她也发福胖不少。
她和宋军生活六年。宋军一次，都没有踏进过，她和孩子住东屋。每次开支都会给她点钱零花。家里油面粮从来都不缺。
她也试着勾引宋军几次。宋军就像看不见，不懂一样让她泄气。
宋军就像老曾一样，陪在萧震和夕颜身旁。
偶尔心情好，就会喝几口猫尿。唱着她听不懂歌。
有些时候，她都怀疑宋军是不是男人。
他就不想女人吗？她可是货真价实女人啊！她都贴上去了！他都不心动。
自己失败啊！失败啊！她有很严重挫败感。
‘’小翠你想啥呢？；
一旁妇女扒拉她一下问。
刚才自己走神了！小翠急忙接着刚才话题说。
‘’宋军回来跟我说了。下个星期俺们就会搬家。俺们家这不是有四个娃吗？；
小翠停顿一下，才接着说。
‘’萧震再有两年就上初中。学习还好。老宋有心想好好培养他。三小地马上，上小学了。想让这几个孩子有点出息。俺们才想搬家。俺其实不想搬，舍不得你们这些好邻居。；
小翠卖乖说。
有些兴奋，脸上红红。
她最喜欢这些妇女羡慕眼神。
大家看在宋军面子上。从来没人敢提起，她不光彩过去。她有些洋洋得意。
‘’哎吆！小翠你就是有福气。找宋军这样男人。以后你可就是城里人了！真让人眼气啊！；
另一个妇女，不失时机奉承。
小翠听得飘飘然，心里那个美呀！
还没等她说些啥。一阵脚步声传进来。几个人伸长脖子往外看。
拖哒哒，一伙人用门板，抬着宋军慌慌张张走进院子里。
小翠正在和几个串门妇女在唠嗑。突然变故吓一跳。穿上鞋匆忙从屋里跑出来。大着嗓门问。
‘’发生啥事情了？发生啥事情了？咋还抬进来呢？；
一群不认识男女闯进来。把手里门板放在地上。有几个跟在后面人在抹眼泪。
四个男女看见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扯着嗓门开嚎。
‘’妹妹呀！妹妹呀！俺们对不起你呀！都怨俺们家该死孩子。去河边玩，掉进河里了。你家那口子为了救这两个死崽子，自己却淹死了！我们对不起你们呀！；
有地拽着她衣角。有地说着，就开始在地上咣咣磕头。一旁人帮忙，拽都拽不起来。
‘’你快起来吧！让她看看自己男人！；
一旁有人说。大家给她让出来一条道。
小翠脑袋轰地一响，感觉眼前一黑。颤颤巍巍走到门板跟前。
眼冒金星看见宋军，直挺挺躺在门板上。
肚子胀老大老大。脸上肤色煞白煞白。
小翠吓得不敢再看了。她哪见过这样阵仗啊！
指着门板上宋军傻傻问。
‘’他咋这样呢？早上出去还好好地。回来咋就死了呢？；
她有些不敢相信宋军死了！
一个干部模样人，哭红眼睛走到她跟前。
‘’大嫂，节哀吧！宋部长是英雄啊！他为救这俩孩子死了！他是英雄啊！；
抓着她手拍着哽咽说。
自己再也说不下去了。先哭泣起来。
‘’梦啊！这是一个梦啊！；
小翠有气无力说，腿一软，晕过去。
大家伙又是一阵忙活，把她抬到屋里炕上。
萧震一手领着夕颜放学走进来。看见门板上宋军，一路飞跑进院。扯着宋军湿湿衣服。
‘’干爸，你咋了？起来呀！地上凉，快起来吧！；宋军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夕颜也从后面跟过来。
‘’哥！爸爸咋了？我怕！哥我怕啊！；
那个干部模样人走过来。萧震一抬头，自己认识。
‘’叔叔干爸咋了吗？地上凉，干爸睡在这会感冒。你帮我把他送到炕上。好不好！我给你磕头了！；
说着就要磕头。夕颜也在一旁，学着他样子也要磕头。
‘’萧震别这样，叔知道你心里不受。我们也很难过。人死不能复生。想想你小妹。；
他把夕颜推到萧震跟前。萧震把夕颜抱到怀里。
‘’夕颜啊！我们没有爸爸了。呜呜！；
萧震抱着夕颜就哭。夕颜也是扯着嗓子哭。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在场人没有不动容流泪地。
今天早上，宋军上班接到上面打来电话。他去县城调令已经发下来了。让他明天就去上班。同一个办公室工作人员，都走过来表示祝贺。
他想到今天有任务，要去各个屯子民兵训练视察。就是调走，也要站好最后一岗。他骑着自行车就独自下屯子了。
回来时侯，路过一个吊桥。
河水比较湍急。眼看着河边在玩耍，两个小孩掉进河里。
他啥也没顾上，就一个猛子跳进河里。先费力把一个孩子救上岸。
也没喘息，又着急寻找第二个孩子。
还好孩子有点大。还会在水里扑腾没沉底。
他抓着孩子头发就拽上来。让孩子喘口气，在半路他那条坏腿就开始抽筋。越抽越严重。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把孩子推上岸。刚想爬上来，就喝了一口河水。
他越想上岸，越挣扎腿越沉。咕噜噜又喝几口水。他感觉头昏脑胀，一会功夫没了知觉。等到孩子把家里大人找来，他已经淹死在河里飘起来了！
大家帮忙七手八脚把他救上岸。又把他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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