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点小聪明
“这个意见我在第一天见到他时就已经向他提过了，但是被拒绝了。”赤秋说。
“拒绝？”帝天不屑，“他有什么资格拒绝？哪怕用蛮力，我们也能把他留下。”
“动用蛮力万万不行……”赤秋露出了看外行的眼神，“命运之力极其挑剔，只顺应主人的心意，就像我可以给人好运，也可以给人厄运一样。如果我不能控制的话，那就只能给出好运而已。”
“同样的，如果我们用暴力捕捉他，结果肯定是他讨厌我们，那么命运之力也只会带来反效果而已。”
帝天沉思了几秒。他的确不能反驳瑞兽的话，瑞兽乃应运而生，而他纵使有八十万年的修为在身，却依旧没有摸清楚气运的奥秘。
“所以这就是你的处理方法？”
“目前来看是好结果，刚刚发生的一切就是证明。”赤秋点点头，“而且我和他好好相处了一年多，我能感觉得到，雨浩真的很好。”
霍雨浩惊讶地望向自己身边的赤秋，脸可疑地红了。他们是关系特别好没错——但这还是第一次被直白地夸了！
赤秋不解地看向反应很大的霍雨浩，后者又可疑地赶紧把目光收了回去。
帝天本来想说“你是被人类社会太多混杂的诱因污染了”之类的话，但两个人的互动他看在眼里，这话他就没有再说。
倒不是他现在就认可霍雨浩了，只是看瑞兽的感情表现，自己要是再这样说下去，会激起她的逆反心理的。
尽管他总批评赤王太过溺爱瑞兽，但他自己何尝不是溺爱呢？能被他帝天称作学生与朋友的魂兽，数量真的不多。
“虽然你执意如此，但我仍不认为伱跟随他一起去人类世界就是最好的选择。”良久，帝天再次开口，这时候他的语气中已不剩太多冷意，“若是你要监督他时常回到星斗巩固气运，也不需要你直接前去，其他强大的魂兽担此重任仍然可行。”
“话是这么说的。”赤秋说，“可是在我们共同度过了一年的情况下，我发现，很多事情如果不是我来陪他一起做，会遇到许多阻碍。其中，甚至包括对魂兽的未来可能造成重大影响的一件事。”
霍雨浩感激地看了赤秋一眼，他正愁怎么把话题引到这件事上来呢。
“哦？”帝天果然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霍雨浩上前一步：“帝天前辈，我可以给您看一点东西，但希望您能答应我，一会儿不要打断我。”
“只要你不对星斗大森林造成伤害。”
“这个不会的。”
说完，霍雨浩抬起一只手，刚刚和赤秋共鸣的力量便凝聚到他掌心，随后，一柄灰色法杖出现在他手中。
——这是他来之前和伊莱克斯，以及雪帝商量好的。
诚然，伊莱克斯的契约目前还停留在理论阶段，但要帝天只听理论是不可行的。
而雪帝目前的状态只是把本源留在霍雨浩精神之海内，并未和霍雨浩完全融合，所以只要将精神力使用得当，是可以模拟出他们理想的一些情况的。
伊莱克斯也授意霍雨浩，不必隐瞒他的存在。因此，他们稍微计划了一些演出。
此刻，霍雨浩的双眼完全转变成了灰色，死灵的肃杀气息以他为中心爆发出来，但又被他谨慎地拢在周身，不影响到太多环境。
赤秋也抬起一只手，与霍雨浩保持着精神力的连接，确保他的精神力足够完成接下来的事。
帝天感受到这亡灵气息时，情绪稍微有了些变化。他还从未从哪个人类身上感受到这种气息。
邪魂师他也接触过，以他的修为，一眼就看得出霍雨浩正使用的力量与邪魂师的区别。
霍雨浩口中念着一些难以理解的咒词，法杖对天一指，一道金灰色的法阵从法杖尖端绽开。
接着，让帝天陷入不解的一幕出现了。法阵光芒的笼罩下，一位散发着极寒气息的女子赫然出现在了他与霍雨浩中间。她一头雪般纯白的长发，双眸是冰窟般的蓝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极致之威。
“冰天雪女？”帝天显然没有预料到眼前的情况。
“正是。”雪帝冷淡地说，“帝天，许多年不见了。”
帝天没有说话，一双金眸则死死盯住眼前雪帝的身影。很快，他便察觉出了问题所在：
“雪女，你肉身已不在了。这只是精神体。怎么回事？”
接着，他又看向霍雨浩：“你拥有召唤类的魂技？不对，这并非魂技。你做了什么？对，你是精神系的魂师。这莫非是你用精神力模拟出来的形态？”
霍雨浩摇摇头。与此同时，雪帝右手一挥，帝剑的光影就在她手臂上隐隐闪动着。
“不敢认我，还不敢认这个不成？”
但雪帝并没有真的将这一剑斩出。虽然她的出现不消耗霍雨浩的魂力，只消耗精神力，但如果她轻易动用自己的力量，很可能会造成伊莱克斯的封印松动。如果本源发生泄露，麻烦就大了。
“冰极无双。”帝天点点头，他当然认得出，这就是雪帝的绝学。但他也一眼看穿了很多事：“雪女，现在的你无力使用冰极无双，只能展示给我。”
“不错！”雪帝似乎预料到了帝天的问题，她坦然道，“因为我只能借用雨浩的力量。如你所说，他只有三环不到，如果我真的斩出这一剑，他会率先爆体而亡。”
“雪女，瑞兽，还有你，人类。请你们和我说明这是怎么回事。”
霍雨浩点点头，雪帝的光影黯淡了一些，这是为了减少他的精神力消耗。随后，他开始向帝天讲述伊老关于灵魂契约的理论，以及他遇见雪帝的经过。
“雪帝是这个理论的第一个实验者。因为她转生人类时被封印了胚胎，事情比较麻烦，我们救她救得很急。为了保她本源，仅仅把契约推进到了第三阶段的一半。如果完成的话，她的出现不会消耗我这么多的精神力，但现在还有消耗。”
这是真假掺半的话。但是，因为雪帝的本源完整，所以霍雨浩敢这样说。
果然，帝天龙爪一挥，霍雨浩便被他抓到身前，和赤秋的精神连接也被轻易捏断了。失去了精神力后备支持，雪帝的光影开始不稳定起来，但她毫无惊慌之色，只是轻轻将鬓边发丝捋至耳后：
“帝天，你尽管察看便是，我的本源的确在雨浩精神之海内。”
霍雨浩直视着帝天那一双威严的金眸，此刻他终于看清了帝天头颅的全貌。不愧是赤秋口中的兽神、金眼黑龙王，他暗暗感叹，实在是威风凛凛。
黑色的龙鳞层层排布，如同黑曜石打造的盔甲，但硬度却比黑曜石强悍太多。两只龙眸边缘的鳞甲则透着金色的光点，角度正确的话，其中仿佛闪耀着金色星河。
此刻，这双龙眸正探查着霍雨浩的情况。就如同霍雨浩他们计划的那样，帝天感受到了雪帝完整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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