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暴风雨终于来临。
闯王府外围,被太子赵榷的卫队和冯健的禁军,围成铁桶一般。
赵榷在冯健、赵轮和赵流的簇拥下,以代天巡狩的气势,直达闯王府大堂。
赵闯背对大门,面向一幅太祖画像。
“太子殿下,你终于来了!”
“二弟我已恭候多时!”
赵榷冷哼一声。
“二弟,速速交出潜入京师的江宋势力成员,并如实供述你们内外勾结、发动政变的巨大阴谋。”
“本太子代天巡狩,拥有至高无上的先斩后奏权利,你还在犹豫吗?”
赵闯豁然转身,手指太祖画像。
“太子殿下,在太祖的画像面前,你的代天巡狩何其可笑!”
“父皇还在昏迷中,你就这么急于兄弟阋墙、排除异己?”
“你指控我勾结江宋势力,你大可以搜查闯王府,但凡你搜查出江宋势力的任何一名成员,我任由你处置,绝无半句怨言。”
赵榷趾高气扬地坐到上首座位的左边,大手一挥。
“冯统领,你率领两小队禁军,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江宋、武淞、鲁自深等人挖掘出来。”
“尤其要搜寻像地下密室、隧道之类的工事,谨防他们逃窜。”
冯健领命而去。
赵闯坐到上首座位的右边。
“太子殿下,其实我非常理解你焦躁不安的心情。”
“父皇的身体一直倍儿棒,已经三十七岁的你是多么希望父皇早日退位,将江山社稷交到你的手里。”
“你在储君的位子上待得太久,朝堂上屡屡传出更换储君的声音。”
“如今父皇的身体终于出现了状况,无法主持朝政,你果然按捺不住跳出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赵榷单手把玩着掌中核桃。
“二弟,你真是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本太子的心坎上。”
“不过你要搞清楚,把父皇身体整垮的人,正是你的左膀右臂甄深深。”
“我只不过是顺势而为,顺应朝局发展态势,在皇权和平交接期间,尽量不要发生流血事件。”
赵闯一脸无辜地道:“太子殿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妄图利用劣质壮阳药,整垮父皇的身体,谁知被甄深深捷足先登。”
“你指控甄深深是我的左膀右臂,纯属毫无根据的抹黑行径。”
“我确实曾经想招揽甄深深为我所用,可是他对我若即若离,让我徒呼奈何。”
赵榷哈哈大笑道:“二弟,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主打一个矢口否认。”
“江宋势力在京师招摇过市,堂而皇之地进入闯王府,目击者如过江之鲫,甚至不乏朝中重臣如童惯、蔡惊等人。”
“你如此敢做不敢当,何以取信于民、取信于天下,参与皇权之争?”
赵闯轻描淡写地道:“太子殿下,我和高球前往对马岛招安江宋势力,乃是受到父皇的差遣。”
“江宋之所以能够击溃倒向浪人国的陈水势力,坐上琉球国国主之位,我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
“如果你以此为由,污蔑我与江宋势力内外勾结,未免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
赵榷豁然站起,训斥道:“赵闯,本太子念在手足情深的份上,对你一再忍让,你却对我的善意视若无睹。”
“当着太祖的画像,你敢不敢指天发誓,你并没有指使甄深深毒害父皇,并勾结江宋势力企图发动政变谋朝篡位?”
赵闯波澜不惊,再次面对太祖画像。
就在这时,冯健神色匆匆而来。
“太子殿下,卑职在闯王妃樱雪的女红房间,发现一间规模庞大的地下密室。”
“卑职怀疑江宋势力的成员躲藏在内,不敢轻举妄动,请殿下裁定。”
赵榷攀住赵闯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道:“二弟,你还愣着干嘛?”
“陪本太子走一遭吧!”
赵闯的脸色阴晴圆缺,十分精彩。
女红房间门口,樱雪瑟瑟发抖。
赵闯横了她一眼,埋怨道:“樱雪,我早就叮嘱过你封禁女红房间,你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太子殿下抓住了我们的把柄,你望夫成龙的夙愿一败涂地。”
樱雪嘤嘤啜泣,低头不言不语。
在女红房间里,织布机下露出一个洞穴,一条台阶直通深处。
赵榷安排随从赵轮和赵流,协助冯健的禁军,深入地下搜捕江宋势力成员。
“二弟,我怎么感觉你的心跳在加速,有暴走的冲动?”
“我警告你,再怎么垂死挣扎都是徒劳的,那样只会换来我的雷霆暴击。”
赵闯一改方才的镇定自若,神情萎靡不振。
“太子殿下,你果然好手段。”
地下密室传来冯健的声音。
“太子殿下,我们搜遍了地下密室的所有房间,并没有找到任何人。”
“此事非常诡异,你务必向二皇子极限施压,或许在地下密室内,还有我们未知的秘密。”
樱雪突然背刺赵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冯健,你胡说八道。”
“分明是我引导这批江宋势力成员,进入地下密室躲藏的。”
赵闯暴怒道:“樱雪,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你这是亲者痛、仇者快!”
赵榷拦住冲向樱雪的赵闯,坐看他们小两口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了。
樱雪悲悲戚戚地道:“赵闯,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我,只是把我当成发泄兽欲的工具。”
“我望夫成龙,而你却是一条虫。”
“现在这种状况,你觉得你还有翻盘了机会吗?”
“太子殿下,就由我亲自带你下去搜寻,我知道地下密室里面还有一层密室。”
赵闯瘫倒在地,目光涣散。
赵榷拎起失魂落魄的赵闯。
“樱雪,你的大义灭亲之举,着实令本太子非常敬佩!”
“等到本太子他日登基之时,赦免的第一个戴罪之人就是你。”
樱雪无惧赵闯投射过来的怨恨目光,踩着莲步走下楼梯。
赵榷和赵闯紧跟在后。
在地下密室中间的圆柱形支撑柱上,雕刻有一条栩栩如生盘旋着的石龙。
樱雪找到石龙口中的那颗圆珠子,轻轻按压下去。
果不其然,伴随着樱雪脚下花岗石的移动,又一个地下密室赫然呈现。
里面传出嘈杂的呼吸声、说话声、放屁声,声声入耳。
冯健率领禁军跳了下去,将十多人五花大绑,押解上来。
武淞和鲁自深赫然在列,其他都是琉球诸岛的岛主和洞主。
在禁军羽箭的威慑之下,他们没有作任何反抗。
赵榷高兴之余,质问道:“冯统领,怎么没有罪魁祸首江宋?”
冯健一脸懵逼地道:“太子殿下,负二层只有一间密室,下面再没有其他人。”
赵榷转头欲问樱雪,那樱雪却不知所踪。
他亲自将赵闯绑缚起来,正准备走出地下密室,从女红房间的楼梯口落下几个罐体,冒着浓烈的黑烟。
武淞大叫一声:“不好,是毒烟!”
“有人在上面暗算我们。”
鲁自深吆喝道:“太子殿下,快命令禁军兄弟为我们松绑,大家一起冲出去。”
“不然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
赵闯有气无力地道:“武壮士、鲁壮士,暗算我们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樱雪。”
“我受到江宋的启发,认定樱雪大概率是浪人国安排在我身边的卧底。”
赵榷撕下布条捂住口鼻。
“赵闯,你就是一个王八蛋。”
“你既然早就怀疑樱雪是浪人国细作,为何不提前向本太子预警?”
“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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