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张晓忠从容道，\"彩票之事，臣已有周详计划。\"
\"若蒙陛下恩准，十日之内，便可在京城开设第一期蹴鞠彩票。\"
\"哦？\"徽宗来了兴致，\"这么快？\"
\"正是。\"张晓忠道，\"臣已命人准备了彩票样式，只需刻板印制便可。每张彩票两文钱，印上陛下钦定的'宣和福彩'四字，更显朝廷威仪。\"
这一手可谓恭维到位，不但说明彩票早有准备，更是借机拍了皇帝一记马屁。徽宗闻言果然龙颜大悦。
\"至于盈利......\"张晓忠小心斟酌道，\"以京城百万人口计，若每日每人买一注，便是二万贯。六成作为奖金，朝廷尚可净得八千贯。\"
\"若是推广至两京十三省，每月便可得数十万贯。一年下来......\"
他故意不说具体数字，因为这等天文数字说出来反倒不美。果然见徽宗眼中精光闪动。
\"高俅。\"徽宗开口道。
\"臣在。\"
\"你以为如何？\"
高俅躬身道：\"臣以为可行。不若就让武大试试，若是做不好，杀了便是。\"
张晓忠听到高俅这话，心中一凛。
果然，这位太尉大人的嘴脸暴露得够快。
明明是他举荐的人，转眼就要拿自己的命来背书。
若是事情办不好，高俅非但不会保他，反而会第一个把他推出去。
不过转念一想，张晓忠又释然了。
这本就是官场常态，若是高俅真把他当自己人，反倒不正常。
能与虎谋皮已是万幸，又岂能指望老虎对你掏心掏肺？
现在的关键是尽快把福彩司办起来，用实打实的银子让高俅看到好处。
等他尝到甜头，自然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但这还不够。
张晓忠暗暗思忖，单靠一个高俅终究不稳妥。
方才蔡京的表现已经说明，这位太师对自己也有几分兴趣。
若是能在户部打开局面，未必不能借此结交更多朝中重臣。
最重要的是要快快培植自己的势力。
有了银子，才好广结善缘。
等福彩司开张，第一笔收入怕是要分出去不少，但这都是值得的投资。
想到这里，张晓忠心中已有了盘算。
看来得抓紧时间，先在京城打点关系网了。
他正琢磨着回府后该如何安排，就听徽宗又开口了。
\"准！\"徽宗一锤定音，\"即日起设立户部福彩司，武大为郎中，从六品。\"
\"臣叩谢陛下天恩。\"张晓忠连连叩首。
\"且慢。\"徽宗又道，\"朕且问你，开设之后，如何保证不被人做假？\"
张晓忠早有准备：\"启禀陛下，臣已想好三道保险......\"
\"启禀陛下，臣已想好三道保险。\"张晓忠正色道，\"其一，彩票印制必须精细，纸张用御制宣纸，印章用官方印信，一应印记俱要特制，以防有人仿造。\"
\"其二，每期比赛之前，由陛下钦点一位大臣监督，再请太尉大人亲自指导比赛。如此一来，便无人敢作弊。\"
徽宗点头，瞥了眼高俅。果然见高俅双目放光。这既是让他重操旧业，又能借机重振声望，如何不喜？
\"其三，每期开彩之时，必须在朝廷衙门公开进行。百姓可自行观看，有疑虑者，亦可当场质询。\"
蔡京听到这里，缓缓点头。这武大倒是懂得，要想取信于民，就得让百姓看得清清楚楚。如此一来，反倒无人敢说闲话。
\"好！\"徽宗龙颜大悦，\"此事便这么定了。武大，你可知道，若是做不好......\"
\"臣明白。\"张晓忠郑重道，\"若臣无能，提头来见。\"
\"你且起来。\"徽宗满意地道，\"朕再问你，此事关系重大，你打算如何收钱发奖？\"
张晓忠躬身道：\"回陛下，臣以为可分三步走。第一步，在各坊市设立彩票铺子，由朝廷直接派人管理。但凡买彩票，必须登记姓名住址。\"
\"第二步，每期开彩后，由福彩司专人送奖到家。若有疑虑，可直接来衙门查询。这样一来，便能杜绝冒领之弊。\"
\"第三步，每月造报一份收支明细，呈送陛下御览。如此既能彰显朝廷威信，又能让百姓信服。\"
\"妙！\"徽宗大笑，\"高俅，你此番举荐，当真是举对了人。\"
高俅连忙拱手：\"臣不敢居功。只望陛下能......\"
\"朕知道了。\"徽宗摆摆手，\"此事便交予你二人去办。若是办得好，朕重重有赏。\"
张晓忠与高俅对视一眼，齐声应道：\"臣等定不负陛下所托！\"
\"退朝！\"
随着徽宗一声令下，殿中群臣鱼贯而出。
方才那些反对的大臣走得极快，唯恐被人记住。
倒是蔡京慢悠悠地走在最后，时不时打量张晓忠几眼。
待出了金殿，高俅立刻拉住张晓忠：\"武贤侄，此事事关重大，咱们这就去准备如何？\"
张晓忠正要答话，忽见蔡京踱步而来。
\"武郎中，本官观你言辞不俗，想来是个能干实事的。\"蔡京捋着胡须道，\"户部那边，本官自会打招呼，你且放心去办。\"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高俅，这才离去。
高俅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拉着张晓忠的手紧了紧。
\"武贤侄，太师大人能这么说，可见是对你颇有好感啊。\"高俅轻声道，语气里略带试探。
张晓忠心中了然。
这高俅是在担心自己被蔡京拉拢过去。
\"太尉大人说的是。\"张晓忠不卑不亢地道，\"不过若非太尉大人举荐，臣又如何能得此际遇？这份恩情，臣永生难忘。\"
高俅闻言，脸上笑意更浓：\"贤侄有此心，本官也就放心了。本官近来也在想，既然你我有缘，不如再结个姻亲如何？\"
张晓忠心中一动。
这是要拿亲事来绑住自己啊。
自己现在可没权利说不。
他刚要应下，只听高俅话锋一转。
\"不过也不急。此事还得看贤侄表现。若是福彩司办得好，本官有个侄女，年方十六，正待字闺中。\"
\"太尉大人抬爱，臣不胜惶恐。\"张晓忠恭敬道，\"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太尉大人期望。\"
\"好！\"高俅哈哈大笑，\"那你且先去准备福彩司的事。本官这就去调拨人手给你。\"
张晓忠躬身告退。
走出几步，却听高俅又道：\"武贤侄且记住，今后有事多与本官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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