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无赶忙说，“还是先让神女大人救救长安城的百姓吧。”
皇帝听起来有点不悦，“神女刚到，旅途辛苦，于子贤啊，朝圣宫准备得怎么样了？朕看还是让神女先休息一下吧。”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神女大人大驾光临呢。”
“朝圣宫？”
就是那个传说中无比奢华，劳民伤财，占地五万平方米的朝圣宫？
顾小芸的眼神不由得落向这些贵族身后，打着补丁、面黄肌瘦的百姓们。
而皇帝穿着昂贵衣裳，脸上写满了得意，轻声“嗯”了一下，“那可是朕花了五年时间，亲自督工建成的，一直就等着神女大人的到来。神女大人，不如跟朕一起看看，你是否满意？”
“陛下，你难道没有看到你的子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皇帝挑眉，不耐烦地转头，“神女心怀天下，朕亦然，于子贤，先为神女大人带路。”
顾小芸惊慌地看向陈洛他们。
可他们一改争抢姿态，恭敬地守在一旁，为皇帝保驾护航。
等她进了城，这才发现，长安城哀嚎遍野，一片萧瑟，人们都在苦苦挣扎，明明自顾不暇，却还要给皇帝磕头请安。
可皇帝没有丝毫不妥，心安理得接受跪拜。
有个顽童不慎惊扰马车，马儿发出一声嘶鸣，惊动了洋洋自得的皇帝。
他还没说话，最忠心的大太监替他发声了。
“来人呐，将这个惊动陛下的贱……小孩儿拖下去！”
“不要啊，”旁边冲出来一位灰头土脸的妇人，抱着自己的孩子，磕头求饶，“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于子贤赶紧观察下皇帝的态度，见他脸色十分难看，赶紧让带刀侍卫上前将拦车之人带走。
不一会儿，就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呼喊声，“救命……”
“等下！陛下，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皇帝捋了捋胡须，深深看了顾小芸一眼，便对于子贤说道：“他们也是无意的，好好安抚他们就是。”
于子贤一愣，先是看了眼皇帝，然后看向顾小芸，心下了然，“陛下真是仁爱之君啊，百姓们一定会感激您的！”
人头攒动中，顾小芸看不到那对母子的身影，也听不到他们的哭声，便以为他们活了下来，这才回头对皇帝客气地笑了笑。
“陛下仁义！”
皇帝听了很高兴，“都是朕的子民，应该的！”
随后，他便带着顾小芸参观了朝圣宫。
满眼富贵，背后藏着多少人的辛酸泪？极致奢华下，又埋了多少人的骨骸？
皇帝没有看到顾小芸眼中的悲悯与难过，自顾自地很自豪地说，“怎么样，不错吧，神女可满意？”
陈洛见顾小芸脸色不对，恭敬上前，“陛下，神女许是累了。”
“对对对，神女先休息，朕改日再来拜访。”
陈洛送走皇帝后，抬脚便要离开，却听到顾小芸的声音。
“陈将军，那对母子，后来怎么样了？”
陈洛一顿，“他们没事，芸芸不要担心，”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人死不能复生，若是裴六郎见你如此，他也是放心不下的。”
说完，两人都看向正中央的那口水晶棺材，顾小芸轻轻笑道，“我的事就不麻烦陈将军了。”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对了，螺倩很是想你。”
“好久没见她了，她如今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那稍后，我安排她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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