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拥有人类的一切特征。”
“发肤血肉。”
“但没有一个清晰可辨的表情。”
“我的内心深处发生了变化。”
“.............”
“我想我理智的面具快跌落了。”
今日阴，大风。
颤抖的笔触在日记上如是写道。
.....................
璃玥漫步在街道上，寒风险些吹走她的帽子，她徒步走着，因为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计程马车了，他们大多为中产阶级以上服务，而这个时间点还在游荡的，只可能是底层的矿工居民，他们的周薪让他们失去了做计程马车的资格。
然后就是这个时间点过于寒冷，人易生病，如果搭载的是工人，车上不免有肮脏的痕迹以及淡淡的臭味，这会使他们失去赚取上流人士消费的资格。
等到她看到几分光芒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走回了中心城区，因为只有这里有奢侈的路灯。
她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三五个的，跟在她的脚下，在一条路上磕磕碰碰的走着。
她回忆着刚刚那群人渣，她觉得他们会自首，她让那个男人吃下的血晶确实可以炸死他，但是他是否真的进入了监狱，自己无从考证。
这样吧，如果哪天大街上看到了他，就把他炸死吧。
她拿出了委托人的照片，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以备自己使用魔法时造成误杀或者其他的都影响。
面前的少女长的还算好看，高鼻梁，弯眼睛，看起来还算清秀，怪不得能被那群人渣盯上，如果是上一批的货。那这个女孩应该还在那个化工厂里接受教育。
她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小家，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小睡一会，她隐隐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大对劲，“心”跳的很快，身体也感觉不到寒冷，每当她尝试冷静下心中的愤怒，那日心脏被挖出的痛苦，在看着自己如同亲人一般的罗兰在面前逝去，这种仇恨就反复的翻涌上来。
她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指缝中露出了血色的蛇瞳以及狰狞的笑。
算了，明天还有课程，让那个女孩再落下一节课就不好了。
她在雪地中又走了起来，她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的，雪地上只能看见一道飞快移动的血色身影。
..........
一座化工厂外，璃玥无声的站在围栏外，她看着内部的一大座工厂，藏匿在夜色中，仿佛与黑暗渐渐的融在了一起，她沉默的注视着，这副场景让她想到了另个地方。
维多利亚孤儿院。
无罪的城市是相似的，罪恶的城市有着各自罪恶，这里滋养着罪恶，放任着痛苦肆意蔓延。
璃玥无声的翻上围栏，她伫立着，眺望着，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了，她隐隐可以听见极其微小的哭喊声。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隐隐抽痛，眼前的景色也开始模糊起来，她朝着自己的手臂咬了一口，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至于疼痛，在感到之前，伤口就已经复原了。
她径直的走着，细长的血线化作一道道斩击，雪地里巡逻的哨兵们走到一半就发现自己的头颅开始与脖颈分离，或是整个身体被从上而下一分为二。
璃玥就这样走到了大门口，屋檐上拿着拉栓式步枪的哨卫没有说一句话，，他不是没看见，他只是连着步枪整个人被一分为二了。
她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确认了一下确实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灵，她默默的感慨了一声自己的潜入能力，手掌微微一张，就切开了面前的大门。
站岗的哨兵怔住了，他们一时没敢轻举妄动，他们屏住呼吸，看着面前的少女向他们走来。
璃玥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委托，上面印着一个看起来清秀的少女。
“你有印象吗？”
“没.......没有。”他的话音刚落，目光中就出现了他没有头颅，正在喷血的尸体。
“你有印象吗？”
“.........”哨兵到底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只是被吓得一瞬的失语，很快就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我.......我见过，前些日子，我还巡逻了她被关着的地方。”哨兵颤颤巍巍的拿出一张地图，颤抖的手在纸面上圈出了一个地点，似乎在极深处。
“谢谢。”璃玥从他的身边走过，哨兵重重的开始喘气，他迟疑了一瞬，准备启动工厂内的报警魔法，他的手指微微一动，头颅却滑落了下来。
“奖励你多活十秒钟，人渣。”璃玥甩了甩手，从戒指中拿出了一块血晶，一口吃下，不是消耗了太多魔法，就是想吃了。
至于里面蕴含蛰的痛苦，死前的挣扎的情感，璃玥自动过滤掉了，就像吃了一块零食一样随意。
这里似乎是制作材料的流水线。不知道白天会不会有工人，她穿过了几个门，路边开始出现了培养在温室里的植物，她蹲下身体，看了一会绿植，默默的感慨了一声它们真是长在了不合适的地方。
她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躁动就消失了，两具身体从楼梯的过道上跌落的下来。
她想了想，打开了温室的最上层，把两人的尸体扔了进去，切成碎渣，就当是给泥土的肥料了。
她看着地图，在黑暗的环境中一直走着，很快，一些细微的拍门声，以及呵斥声传来，少女的哭喊和哀嚎，有些早逐渐减弱，有些正在逐渐加强。
她闻了闻，空气中充斥着药物的味道，但是这些药物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影响，甚至没法污染她的鲜血。
她继续走着，身旁的一批药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没有去细听那些哀嚎声，对着药品简陋的说明书阅读了起来。
这批药，唔，降低认知水平，长时间服用会永久性的造成影响，使人陷入幻觉之中，性格变得逐渐温顺，服从性会上升。
我还以为使用魔法来达到那些效果.........原来都是科技与狠活啊。
璃玥短暂的无语了一会，她看了眼地图，左上角似乎还有一片物资存放处，应该会有一些御寒的衣物，可能还有药品的解药。
她手一挥，面前的铁门出现了一道斩痕，她双手伸了进去，用蛮力硬生生的掰了开来。
她走了进去，想要顺手关门，突然想到了自己不寻常的进入方式，想想还是算了。
她缓缓转身，里侧巡逻的人们，牢房内的人们，正在搬运着药物的人们，发泄着欲望的人们，在这一刻都傻眼了，他们愣在了原地，就连持续的哀嚎声都停了下来。
“晚上好啊。”璃玥伸手打了个招呼，离她最近的几个哨兵瞬间被切成了碎块，她走了进去，打开了第一道房门，衣不蔽体的少女们坐在破布铺的地面上，见到陌生人也不挡一下自己的身子，似乎已经没有了羞耻心。
璃玥拿出照片，一一比对了起来，发现目标并不在这间牢房里。
“你们等一下，过会一块走。”她起身，随手斩杀了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的哨兵，少女们没有尖叫，但是她们麻木的神经似乎活跃了一些，她们靠在一起。
紧接着是第二间，第三间.........
“找到了。”璃玥呢喃出声，她漠视着面前的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她掐着一位少女的脖子，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阴狠且狰狞。
这是在干嘛？搞女同嘛，还是大都市的人会玩。
任务的目标躺在角落里，还有生命体征。
“你不要动，我只要微微使用魔法，她就死了。”
璃玥摊开双手，有些无奈，身后的声音愈来愈响，看来是支援的人开始赶来了。
“18个学徒，8个学员，3个魔术师，1个魔法师.......面前这个也是魔法师。”璃玥计算了起来，语气中有了几分的无奈“各自都有着自己的魔法，这么多人，成立一个猎魔人小队，这座城又能少多少痛苦和罪恶？”
她感到了一阵阵的无奈，她放下手，向前走去，女人嘶吼着，手中的光芒越发亮着，她手中的少女没有表情，只是麻木的躺着。
突然，一切魔法的光芒消失了，大地变得漆黑异常，牢房的墙壁也消失了，外部的魔法使们面面相觑，似乎同时都感受不到了自己的魔法。
“我本来不想用的.........”璃玥眼中的血色更深，身后一轮流淌着鲜血的月亮缓缓的升起，所有人都开始不自觉的陷入恐惧，他们的灵魂在此刻发出悲鸣。
在她心脏中的血月，从她重新得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能随意的使用了。
血浆顺着月光洒落在地上，似乎要吞没这个世界。
璃玥单只手握住了面前女人的头颅，轻轻一拽，连着脊椎骨一同拽出了身体，她身后的魔法使们身形扭曲，身体一个个爆开，血肉在此刻似乎有了它们自己的意识。
他们的血肉消融了，血色的世界再次恢复正常，璃玥走到角落，面对着角落里的少女，她拿出了一张委托书。
“请问是黛安娜小姐吗，你的母亲发布了寻找你的委托。”
“我......我是。”
“好的，委托完成了。”
“等等，我.......我的母亲付出了什么，让您大费周章的.........”她看着面前红眸，面无表情的少女，心底里有了几分悸动，她刚刚的身形刻在了她的心底里，冷漠，强大，还有......善良？这似乎是只有在英雄小说里才有的人物。
“什么都没有，我同理心作祟罢了。”
璃玥带着少女们，她斩开了厚实的墙壁，顺手将角落的守卫斩杀。
这里不仅有御寒的衣物，还有一些食物和解药，璃玥坐在一边，她让少女们自行服用和拿取衣物，她眼帘低垂，压抑着心底里那种杀戮的快感。
下一个地方，晚些再去吧，我可能真的要休息了。
她身体一顿，感受到了身后一个温暖的拥抱，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强行压下来下意识的斩击，全身的血液在此刻停滞了一瞬。
“谢谢您...........”裹着衣服的戴安娜抱着璃玥“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诺亚..........”璃玥挣开了怀抱，起身，她静静的等待着还在休息中的少女，一言不发，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似乎触动了一下。
我可能........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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