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0。
时间越来越晚了，在奶茶店坐的人也就少了。
为数不多的两个也是为了学科分数，拿着笔记本电脑准备彻夜通宵学习的人。
服务员已经靠着窗户休息，等待最后一轮客人走完，他们便收拾最后的餐桌，结束今天疲惫的工作。
江晚柔的情绪变得不太高涨，捧着奶茶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晏吸了两口奶茶，弯腰松了松裤子的腰带，慵懒的伸着腰，然后聚精会神的玩起手机。
两人坐在这里已经差不多有大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期间，江晚柔变得沉默寡言，偶尔才会跟方晏说上几句话。
又过了十分钟
江晚柔抬起头，澄澈漂亮的眸子看着方晏，微弯嘴角，温柔的说道。
“时间挺晚的了，还是先回宿舍吧，晚点就该熄灯了，明天还要继续辛苦呢。”
“你要回去了吗？”方晏收起手机，问道。
“嗯，太晚了，舍友估计都要睡了，再晚点回去可能就会影响到她们了。”
“行吧，我们走。”
……
……
在路上。
江晚柔一直想事情没有说话，清冷冷的有一种疏远感。
“喂喂喂，干嘛一直不说话，怎么那么高冷，要是你把我给冷感冒了，那我可要你赔医药费了。”
方晏的玩笑话依然不能够让江晚柔开口。
他叹息一声，忽的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要给我擦腿吗，我走了挺多步的，腿现在感觉酸酸的。”
“如果你不帮一下我的话，说不定明天我的腿就酸痛到走不了路了。”
“好。”
江晚柔立即顿住脚步，仰起头皮肤细腻到根本看不到毛孔，在灯光下有种晶莹透亮的质感。
她带着方晏来到了一处凉亭，观察了一下四周，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她放松了下来。
从一直挎着的包包里面拿出了一瓶药酒。
方晏有些诧异，没想到她竟然把药酒随身带着。
“你先坐下吧。”
江晚柔倒了一点药酒在掌心，然后双手反复揉搓，确保两只手掌都沾有药酒。
方晏坐下，她就习惯性的蹲下，然后温柔地为他擦着大腿两侧的肌肉。
力度一重一缓，偶尔还会掺杂一些按摩的手法。
方晏笑笑：“你会的挺多呀？”
“嗯，以前妈妈下班回来，我都会为她按摩的。”江晚柔一手温柔的按摩，一只手擦着药酒。
方晏感慨的一句：“你这么乖，你妈对你还那么过分，居然没有让你按时吃饭，害得你患上了这么严重的低血糖。”
“该说不说，你妈还真的是cs啊。”
江晚柔并不懂他口中“cs”是什么意思，反正只要涉及到网络热梗，谐音梗之类的话，她一概听不懂。
她的世界早就已经被设定了程序，哪里有个人的时间会去上网冲浪，玩这些梗。
只不过从方晏的语气当中，还是能感受到“cs”是不好的词汇，江晚柔微微皱着眉头。
“她也是为我好，如果小的时候她没有对我那么严格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就连大学都考不上。”
“现在想想，我还是挺感激妈妈的严厉。”
“......”方晏沉默了，没有说话。
看来江晚柔母亲的愧疚式教育很成功。
这都把她训为人机了。
要不是她还有个爱她的父亲，还上了大学，重获自由，真不知道她这种状态会不会更加严重。
感受着江晚柔的柔情，她温柔的就像是设定了某种程序，按照下达的指令行事。
方晏看着她认真，一边很轻的揉搓着，一边温柔小声的像哄孩子一样。
“这样就好了……就好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如此温暖别人吧？
那她呢？
忽然方晏心里很难过很难过，仿佛心脏被什么狠狠戳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江晚柔，你没必要这样，可以按照属于自己的方式生活的。”
“我在按自己的方式生活呀？”
江晚柔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眨眨眼，清透的眸子在夜空下格外的漂亮。
“算了，你给我讲一下你以前的故事吧。”方晏轻叹一声。
“你想听？”江晚柔似乎在思考，最后点了点头：“那好，我就讲给你听听吧。”
“行。”
江晚柔开始了她的讲述。
……
听着听着，方晏就斜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江晚柔这才发现，她说了许多，方晏可能压根就没听到。
她生气的瘪着嘴，明明是他想听的，结果又睡着了。
刚想喊醒他，就听到他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这一觉他似乎睡得挺踏实的。
想了想，江晚柔突然诞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要不然，就这么守着他？
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
她很快又摇头将这种想法抛之脑后。
探出手，准备拍一拍他的肩膀。
看见方晏即便睡觉，都要扬起嘴角，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忽的她露出个愉悦的微笑，坐在他旁边，双手抱膝，下巴枕在膝盖上静静的看着他。
突然眼睛里就像是进沙子的一样，泪花在打转。
真羡慕他，一直都这么幸福。
不过，这样的幸福，我也会有的。
“方晏……”
江晚柔看了他许久，不知怎么的，轻轻探头，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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