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那个实验体想见您。”
“涅尔修斯吗？”
“对。”
“说了什么原因吗。”
“他说有关于神恩世界的重要情报。”
曾出现在最高层会议上的研究员，苗老停止了手头的工作，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他看着面前正征求他意见的学生，略微思考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叫他过来吧。”
“安保工作......”
“不用。”
苗老打断了中年研究员，也就是他的学生的安全疑问。
“放心，涅尔修斯很稳定，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苗老笑了笑，挥手叫学生去带涅尔修斯过来。
即使这样说，中年研究院依然不太放心，但还是按照苗老的要求离开了办公室。
一天后，涅尔修斯来了。
这处办公室虽然就设立在华夏西北，但涅尔修斯所住的地方太过于偏僻，赶路并不方便。
“领导，我接触到了那个世界一个新的组织。”
“说说看。”
苗老对待涅尔修斯显得很随和，涅尔修斯也并没有拘谨。
在他的认识之中，苗老就是他的顶头上司，头号战争顾问兼后勤保障的大领导。
“罗僻教会，一个盘桓于神恩帝国数百年甚至更久的组织，很神秘，而且组织构架远超现象。”
苗老认真听着，点了点头，示意涅尔修斯继续说下去。
实际上现在网络上关于罗僻教会的消息有很多。
一搜索罗僻教会，检索出来的词条和项目会成批地涌出。
作为研究员的头，苗老并不是固步自封的老顽固，相反，他对于大众信息的接收程度甚至比一些年轻人还要频繁和密集。
涅尔修斯一边思索着，一边将自己在游戏之中的经历和一些猜想通盘道出。
“罗僻教会并不排斥玩家这种毫无信仰根基的存在，而且以我当前所接触到的层次来看，罗僻教会甚至在有意地接触玩家。”
“这也许能说明两件事情，第一，就是罗僻教会的根基根本就不在帝国境内，反而是如同传言那样，由魔属地的魔族们掌控。”
“第二，就是罗僻教会组建的目的肯定不是与帝国对立，如果按照我的猜想来计算，罗僻教会的目标可能会跨过帝国，对所谓的神有所企图。”
苗老看着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涅尔修斯，满意地笑了笑。
“不错的想法，涅尔修斯，你的分析也许能够为我们的事业提供新的方向，也许会让我们少走不少弯路，值得肯定。”
苗老没停，继续说道。
“但这些信息可以通过视频与我交流，为什么亲自来见我。”
涅尔修斯从进门到现在，第一次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
“领导，我想要一些情报，有关于罗僻教会和帝国的情报，我相信我能在罗僻教会坐的更高，也能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和渗透那个世界。”
涅尔修斯没有明说，但他要的东西，他自己和苗老都心知肚明。
即使他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于华夏组建的专门到另一个世界去接触和探查的组织。
但他知道，华夏必然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立好了类似的项目组。
其中战斗也好，收集也好，有目的性的调查已经开展到足够的深度了，甚至比基数庞大的玩家们所了解到的信息要更加有深度。
而涅尔修斯，他要的就是这份更深的情报，他需要这些东西，来帮助他更好的进行渗透，然后，再通过自己的渗透，来更好的反馈于华夏所成立的该项目组。
“你确定吗，涅尔修斯。”
“我确定。”
涅尔修斯的表情看起来相当坚定。
但苗老并没有立刻给涅尔修斯答案，反而是抽出了抽屉之中的一份档案带。
“涅尔修斯，美国间谍，双料特工，联邦除名的军事工程师，这是你仅剩的履历。”
涅尔修斯张了张嘴，随后艰难地点下了头。
他明白苗老的意思。
这是间谍通常会经历的事情——销毁自身的情报资料。
一旦接触了那个项目组，那么他在世界范围内仅剩的这份个人资料也会被销毁掉，换句话说，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他这个人了，直到死亡，或者成功。
但那个世界...怎样的渗透才算成功？这是个未知数。
苗老见涅尔修斯点头，慢慢地将手中的情报又放回了抽屉之中。
实际上，刚刚那份文件，根本就和眼前的涅尔修斯没有一点关系，那是一份关于大坝坝体改造的计划书。
“为时尚早，不过一些情报，可以提前与你共享，去吧，涅尔修斯，做你擅长的事情。”
“我明白了领导！”
涅尔修斯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激动，对着苗老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后退出了办公室。
涅尔修斯走后，中年研究员回到了办公室，一脸纠结地看着苗老。
“苗老，涅尔修斯行吗，我总感觉不太靠谱。”
“他的实验数据和资料，你不是看过吗。”
苗老没有抬头，仿佛没有一点担心一样。
“正是因为看过他的试验资料，所以我才不放心啊......”
中年研究员挠了挠眉毛，脸上的纠结之意迟迟无法散去。
“涅尔修斯的实验，只有他一个成功的案例，没有任何样本对照数据，是好是坏我们完全无法通过科学手段来进行判断，只能长期进行观察，这本身就不太靠谱啊。”
“而且......”
中年研究员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也整上这一套了？”
苗老听研究员话说一半，微微抬起头。
“当领导了，开始学会把话说一半让我猜了？”
“没有没有，苗老，我是想说，涅尔修斯的智力在经过实验之后太高了，我觉得，他可能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不是可能，是一定。”
苗老伸出手指，点了点研究员。
“既然有理有据，为什么不能把猜测变成确定呢，涅尔修斯，一定会怀疑的。”
苗老摇了摇头，继续专注起手头的工作。
“怀疑毫无意义，就像你会怀疑自己人生是否有价值，但即使否定了价值，你也无法在怀疑中否定自己的存在。”
“就是因为他够聪明，所他会怀疑，但不敢否定。”
苗老并不在意涅尔修斯如何。
即使知道了全情又如何？
涅尔修斯的存在和自我怀疑，本就是实验的一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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