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在两界山徘徊了三日。
没有孙悟空从石缝中蹦出,没有金箍棒划破长空,只有他孤身一人,牵着白马,在崎岖的山路上慢慢前行。猛虎被佛光弹开后,再没出现过像样的凶险,可这份“平顺”却让他心里发慌——就像戏台子搭好了,主角却迟迟不上场。
这天傍晚,他坐在山崖边念经,晚风卷着奇怪的调子飘过来。那调子轻快、喧闹,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活力,不像梵音的庄严,也不像妖邪的诡谲。
“这是……什么声音?”他停下念珠,侧耳细听。
调子越来越清晰,像是很多人在合唱,还有乐器的伴奏,间或夹杂着少年的笑闹。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远处的山坳里,不知何时亮起了一片微光,像散落的星子。
好奇心压过了警惕,他牵着白马慢慢走近。
山坳里没有妖邪,只有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放着个奇怪的黑色匣子(贺峻霖落下的蓝牙音箱),正播放着时代少年团的歌。匣子旁边,还扔着半包没吃完的薯片和一根啃了一半的烤串签子。
唐僧蹲下身,看着那会“唱歌”的匣子,眉头紧锁。这东西没有符咒,没有灵力,却能发出如此鲜活的声音,比寺庙里的钟声更能让人心里泛起波澜。
“阿弥陀佛……”他喃喃道,指尖刚要触碰到音箱,匣子突然“啪”地一声关了,歌声戛然而止。
山坳里恢复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站起身,突然觉得胸口发闷——那歌声里的快乐太真实,衬得他这一路的“使命感”,竟有了几分沉重。
人间演唱会后台,孙悟空正跟着宋亚轩学唱《少年中国说》。他五音不全,唱得荒腔走板,却异常认真,金毛随着摇头晃脑的动作一抖一抖。
“少年自有少年狂,身似山河挺脊梁……”他扯着嗓子喊,把“脊梁”唱成了“鸡梁”,逗得众人直笑。
马嘉祺拿着手机走进来,屏幕上是王俊凯发来的照片——唐僧蹲在蓝牙音箱旁的背影。“你们看,凯哥说在两界山发现了这个。”
“是我的音箱!”贺峻霖凑过来,“我就说落哪儿了,原来是掉去西游世界了!”
孙悟空看着照片里的唐僧,突然不笑了:“那和尚……一个人?”
“嗯,”马嘉祺点头,“凯哥说他看起来挺孤单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孙悟空挠了挠头,想起我在奈何桥说的“唐僧是佛法的载体”,又想起刚才唱的“身似山河挺脊梁”,突然觉得那和尚有点可怜。
“俺老孙去看看。”他突然说。
“啊?”众人愣住,“你要回西游世界?”
“去去就回。”他抓起桌上的半包薯片,“给那和尚送点吃的,省得他念经念得像要饿死。”
宋亚轩赶紧塞给他一个新的蓝牙音箱:“带上这个!放我们的歌给他听,说不定能让他开心点!”
灵山,大雄宝殿。
如来佛祖看着水镜中孙悟空踩着筋斗云(他偷偷练会了不用金箍棒也能短距离腾云)往两界山飞去,指尖的念珠停了停。
“他终究还是要回去。”观音菩萨道。
“不是回去当棋子。”如来微微一笑,“是回去……送一颗薯片。”
水镜画面切换,唐僧正坐在石头上发呆,突然看到一道金光落在面前。孙悟空拎着薯片和音箱,蹲在他面前,把薯片往他手里一塞:“喏,吃点。念经不能当饭吃。”
唐僧握着薯片,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卫衣、金毛乱翘的“齐天大圣”,彻底懵了。
“你……你不是去人间了吗?”
“去了,又回来看看。”孙悟空打开音箱,《少年中国说》的旋律立刻响起,“给你听听这歌,比你念的经好听。”
歌声在山坳里回荡,唐僧握着薯片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看着孙悟空跟着音乐晃脑袋,看着那鲜活的、没有半点“佛性”的快乐,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松动了。
“这……是什么经?”他轻声问。
“不是经,是歌。”孙悟空咧嘴,“唱的是少年该有的样子,不是被人安排好的样子。”
唐僧低头,看着手里的薯片,又看了看那唱歌的匣子,突然笑了——那是他踏上西行路以来,第一个不是因为“功德圆满”,而是因为单纯快乐而露出的笑。
水镜前的如来佛祖,轻轻转动念珠,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佛光,第一次与人间的歌声,产生了共鸣。
地府,奈何桥。
我舀起一碗金汤,看着里面映出的画面——孙悟空和唐僧分吃薯片,音箱里的歌声飘向远方,连两界山的草木都仿佛舒展了些。
汤里的金光越来越盛,竟化作点点音符,顺着忘川河的水流向远方。十殿阎罗跑来看热闹,秦广王指着河面的音符,兴奋地说:“孟婆!这汤……会唱歌了!”
我端起汤碗,对着忘川河举了举。
敬孙悟空的凡心,敬唐僧的笑,敬人间的歌,敬这三界里,每一个敢于打破规则的灵魂。
汤入喉,没有苦涩,只有清甜,像人间的糖画,像演唱会的荧光,像所有未曾被定义的、鲜活的希望。
我知道,这场跨越两界的“大闹”,才刚刚唱到最精彩的地方。而那碗被嫌弃了许久的孟婆汤,终于熬成了连神佛都忍不住侧耳的——人间烟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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