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歌真真切切听到了林渊的话，当他俯视地面，看到这个自称“四转战五转”的挑战者。
内心之中当即出现了一种猜想。
原本，就算林渊是五转巅峰，他也大不了生死一战！
胜败而已，段天歌不怕，输了再赢回来，这才是强者之路。
可当听到林渊这句话，看到林渊坐在傀儡巨兽都背上，从始至终没有凌空而立。
他心底不由得震撼，林渊是四转！
这怎么可能！
一个四转，打败了太初学宫这么多的五转强者！
甚至还收服了五转级别的超凡傀儡，一台阵法控制，傀儡构造，灵器躯体，丹药驱动的傀儡巨兽！
林渊怎么做到的？
段天歌不怕挑战更强者，因为他向来是遇强则强，以弱胜强！
如果林渊等阶更低，却有与他一战的实力，那才是最嘲讽的。
段天歌此生，在同阶之内都是以无敌自居！
怎么能容忍一个林渊比他更强！
如此一来，角色岂不是颠倒了。
一下子，段天歌感觉自己扮作了此前对手的角色！
“林渊！你至今几转？”
段天歌大喝，他绝不能容忍自己挑战一个未入五转的对手。
天才只能抽刀挑战更强者！
约战一个弱者，无论成败，皆为耻辱！
什么？
林渊几转？
听到段天歌的话，导师们的目光也一下子奇怪起来。
其中目光毒辣的更是注视着林渊，眼神愈发凶狠。
“如果院长在此，身为神阶转职者绝对能一眼看出林渊的等级！”
“院长闭关就是为了居中调解，不想理会我们与儒道的争执，你还不明白吗？”
“可是林渊真是四转吗？他的实力比大多数的五转都要强，甚至还能炼制地阶灵兵！这是个炼器大师，哪有炼器大师是四转的？”
导师们已是炒作一团，他们越是争执，越足以说明内心的慌乱。
如果林渊是少年五转，与段天歌一较高下，那就意味着儒道崛起，是新的绝世天骄。
可若是林渊并非五转，仅仅是四转就击败了数位五转强者，这场挑战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只能说明一件事。
林渊是妖孽天才，比段天歌潜力更高，可以称之为同阶无敌。
这种实力和天赋，足以与儒道大师兄，以及当年的夫子相匹敌。
“儒道没有绝，否则林渊如何四转战五转！”
“没错，他还能炼器，炼制傀儡，除了儒道天生占据多职业，谁能有这个天赋！”
“住嘴，现在林渊真正的等级还没有确定，你们能不能闭嘴，真以为异族神阶的诅咒这么好破解？”
有精神系强者强行镇定身心，他们心头也有些怕啊。
如果林渊真的是四转，那如果有朝一日晋升五转呢？
他们岂不是也就最多能和林渊平手。
六转呢？
身为德高望重的老导师，难道要和被一个少年天才压制！
脸呢？
要不要面子！
“四转！”
林渊谈笑间，身上的防御层全部开启。
地阶的灵盔，灵甲，灵腕，灵兵，越级而战的实力。
五转又有多少能比林渊更强。
“你！”
段天歌咬牙，他现在骑虎难下，天才的傲骨让他不惧任何敌，可林渊是四转！
他一个五转挑战四转，传出去还算什么天才！
今后段天歌怕是再也没有资格称之为绝世天骄！
“该死！儒道不可兴！”
导师们一个个听得了林渊的回答，全都是咬牙切齿。
这才一不留神，儒道就又要兴起了？
“我让人查清楚了，林渊和叶青竹都来自一座小城玄德市！”
“果然有妖异之处，那里是谁在镇守？”
“贾书生！”
什么？
满堂皆惊，贾书生？
“那个手持墨笔，在二十年前掀起一阵天才之争，最终因其师尊陨落，退至故乡的贾书生！”
“他不是废了吗？怎么可能成为城主！”
“不久前他实力恢复，先后晋升当地的中等学院院长，后晋升为新一任的玄德城主！”
老导师们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
儒道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原来贾书生是藏起来培育传承之人去了！
“据我所查到的资料，林渊和叶青竹都是普通人，他们的父母死在了数年前的那场异族卧底引发的叛乱。”
“那场叛乱？现在想来也是疑点重重，不知道遗族因何出手。”
“不重要了，异族叛乱哪里需要理由，林渊的存在就是个祸患，儒道之中李沐白最好战，穷兵穆武，林渊也不是个好货色！”
众人纷纷看向最德高望重的一位老者。
后者漠然的双眼猛然睁开，吐了口气，方才传音道：
“天歌，此子不死，后患无穷，莫要因等级之差拒战，儒道职业天生不凡，他们天生独尊，儒道一旦，罢黜百家，儒道四转即是五转！”
还能这么讲？
段天歌目光犹豫，老师为何质疑如此。
儒道又有什么错？
当年的事情，他所知不多，只晓得儒道执意死战，不相信万族与人族讲和之道。
最终也落了个彻底败落的下场。
林渊这一门的传人吗？
拒绝与异族谈和有什么不好？
人族与异族生来就有争斗，要想觉醒必须用异族的灵核，异族也将人类视作最佳的饲养物。
为什么要敌对儒道呢？
段天歌握紧了拳头，手中折扇开了又合，犹豫不决。
“天歌，老夫对你不薄，若不是当初为你开启炎夏之森，赠予诸多资源，灵甲，灵兵，哪有你的今天！”
“知恩不报？你难道是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
知恩，当然要报！
段天歌本是段皇城中微不足道的分家之人，从小都没有得到什么好的资源。
如果不是千辛万苦的磨砺而出，在低级学宫的拜师典上被现在的老师所赏识。
哪里能这么快的脱颖而出。
段天歌当初也只是天狩大考的前十而已。
“天歌，出手！”
又是一声呵斥。
段天歌将折扇抛去，深呼吸了一口气。
“林渊！我与你生死战！”
“好！”
林渊听不到那些大人物的精神传音。
再声势浩大，这傀儡也不会是货真价实的活人。
“我是踏天灵徒，二转之后即可短暂滞空，等级越高，空中战力越强！你若是实力一般可在陆地一战！”
段天歌看向林渊，转而接受这个对手。
恩不得不报，但愿林渊能与他真正的一较高下！
“我喜欢挑战高难度。”
林渊身上龙焱火焰盘踞，麒麟在卧，白虎咆哮。
将原本身在地面的林渊悬在半空中。
看到这一幕。
段天歌已断定林渊说的是实话，如果真能悬空，何必这般消耗力量和精神力，以灵器为悬空。
他咽了口气，行了个武礼，作起手道：
“林渊！一山不容二虎，来世莫要卷入是非的烟尘之中！”
听得段天歌的话，林渊精神力横扫而出。
回顾踏入轩辕学宫以来的一幕幕。
似乎也没什么是不可战胜。
林渊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使得段天歌目光一颤：
“山容不容虎，不是虎说了算，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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