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承洲听姑姑说,小时候,妈妈是很爱他的,甚至比爱爸爸还多。
好可惜啊,小时候的事情好多都不记得了。
他也实在难以想象,妈妈曾经,究竟有多爱他呢?
为什么现在妈妈不爱他了呢?
爱,是会消失的........
庄承洲伤春悲秋的跪在地上,看着前面这个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暴躁的来回走着的女人。
“说,考试的时候上哪去了?班主任的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了,平时翘课也就算了,期末考试你也敢缺席?。”
许周舟举着鸡毛掸子就抽。
“哎呦呦,周舟啊,别别别。”丁兰嗷一声就挡在庄承洲身前,给许周舟抢鸡毛掸子:“这玩意儿能打人吗?别给打坏了。”
许周舟手一甩,气呼呼的跟丁兰说:“姐,你都不知道这小子给我惹多少事儿了,
一个学期,班主任给我打了多少电话呀,
我现在一听到他们班主任的声音,我手都打哆嗦。”
许周舟举着是给丁兰告状。
丁兰赶紧摸摸她的胳膊:“我知道,我知道,这孩子是皮一点儿。”
“皮一点儿?”许周舟瞪眼:“从小到大,他惹的祸还少吗?”
三岁上房,五岁揭瓦,八岁他就敢两个房顶来回窜着跳,
把丁兰吓得好几次差点撅过去。
八岁那年,学电视剧里面牺牲的战士,把墨水抹在嘴角,躺在地上假装死掉了。
许周舟和丁兰出去买菜了,回家开门看到躺在地上的人,丁兰吓得差点儿抽过去,腿软的站不动,哭着爬不过去的。
许周舟当时吓得也腿软,抱着体重都快超过自己的儿子,又哭又喊的往外跑。
当时已经搬到A市的军区大院,一条街上的人,都吓坏了,推车的推车,喊救命的喊救命。
这小子直接从她妈怀里蹦下来,捂着肚子笑:“妈,我是不是能当演员?演技是不是比大姨好?”
许周舟和丁兰瘫坐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庄承洲屁股被许周舟用戒尺打肿了,谁拦着都没用,最后臭小子抱着他爸的腿喊救命,又晕过去了,
顾北征才把许周舟扛走,丁兰哭着给喊着晕倒的庄承洲。
许周舟趴在顾北征肩膀上喊:“姐,你给我抽他,他搁那演呢,你抽他嘴巴子。”
后来许周舟又打电话把林菀骂了一顿:“你以后再带着庄承洲去剧组串戏,我给你没完。”
当时已经成为电影制片厂一姐,春晚常客的林菀缩着脑袋不敢吭声。
十二岁那年,大院的几个孩子,都喊他“庄司令”,带着一院子小崽子跟隔壁区的孩子打的昏天黑地,警察保卫科,大院领导都惊动了。
庄承洲蹭了蹭嘴角的血。指着那群鼻青脸肿的孩子说:“他们,抢东西,撞人,还笑,挨打活该。”
他一脸平静的目光扫过对面每一个人:“以后欺负我们院的人,掂量掂量。”
“就是,掂量掂量。”几个小崽子都跟他身后起哄,结果每人头上挨了一巴掌。
从警局出来回去的路上,几个小崽子走在前面嘻嘻哈哈的交流战绩。
“承洲,你那个弹弓用的好啊,颗颗命中。”
“那是,我从小就练。”庄承洲的世界里没有谦虚这个词。
“咱们这次的战术有点吃亏,他们人多,咱们不该正面出击,下次,咱们迂回,从后面绕过去堵他们。”
“对对对,不过这次亏得承洲从墙头上跳下来,把领头那小子扑倒了,不然咱们还真不好弄。”
庄承洲:“这叫擒贼先擒王。”
“咱们是不是该编个口号?下次作战总攻前喊一嗓子。”
“要什么口号,直接干就完了。”
“就是。”
......
后面跟着的几个男家长,听的直咧嘴笑。
“老顾,你这儿子不简单啊,作战能力精悍不说,还有点军事头脑呢。”
“有点他爹当年的风范。”
“那可不,老顾当年也是个愣头青。”
顾北征啧一怔:“什么,什么愣头青,我们爷俩这叫临危不乱,英勇无畏。”
顾北征看着儿子的背影,神气道:“我早就说过,我顾北征的儿子,能是孬种?”
一回头,撞上许周舟杀人一样的眼神,马上怂了:“你等着我回去好好收拾他。”
一群人噗嗤都笑了,这还不孬种?
回到家,父子俩热火朝天的交流这场战役的成果。
顾北征还给他出招呢,你不该这么弄,你们应该那么弄。
等许周舟拿着鸡毛掸子出来的时候,庄承洲扑通一声就揪着耳朵跪地上了:“我错了妈妈。”
这招明显得他三叔的真传啊。
许周舟不吃这一套,直接一掸子抽上去:“错哪了?”
庄承洲挨了一下,动都没动:“我不该看到他们抢东西,就忍不住,
不该看到他们又去撞那小姑娘,就生气。
也不该看他们嘲笑那小姑娘,就动手打人,
我应该冷眼旁观,少多管闲事。”
许周舟:“.........你这是跟我叫板是不是?庄承洲小小年纪,派出所进进出出,你不得了啊,我竟然不知道我家竟然出了个混世魔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她这鸡毛掸子还没落下去呢,就有人敲门,打开门竟然是那个被欺负的小姑娘的家人,军区赵政委的老婆,随大姐。
随大姐说:“那小姑娘是她乡下弟弟的小孙女,过来走亲戚,住几天,不知道怎么就惹了隔壁院那几个臭小子,还被人欺负了,
亏了你家承洲看见了,给她出了气,还把孩子给她送回去了,
周舟,你这儿子教育的不错,见义勇为,锄强扶弱,是个男子汉,
我炖了一碗红烧肉,给孩子补补。”
送走随大姐,许周舟一回头就看到嬉皮笑脸的父子俩。
“老婆, 人民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咱家承洲这是好人好事,别打了吧?”
“就是周舟,你瞧人家都上门感谢来了,咱要打孩子不是打击孩子积极性吗?
咱承洲有种,总比那些欺负人的强对不对?”丁兰也帮腔。
庄承洲倒是一脸大无畏:“爸,姑,别说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许老师教训的对,打吧,我甘心受罚。”
说完,把上衣啪的一一脱,扔到一边,跪的直直的:“打。”
顾北征和丁兰都眼巴巴的看向许周舟。
许周舟盯着庄承洲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郁闷了一阵,
老娘当初是想让你阳光一点儿,也没想到你能灿烂成这样啊,早知道这么皮,还不如冷酷霸道总裁呢。
气呼呼的把鸡毛掸子一扔:“红烧肉,你一口别想吃。”
晚饭的时候,庄承洲眼巴巴的额看着红烧肉,扒干饭。
丁兰和顾北征也只能各吃各,只能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能不挨打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馋劲儿就忍忍吧。
丁兰嫌腻,许周舟减肥,一碗红烧肉都进了顾北征的肚子。
许周舟吃完饭就回房间去了,顾北征摸摸快撑圆的肚子,跟儿子说:“这两天老实点儿,别再惹你妈了。”
庄承洲苦着脸:“过几天要去春游了,我妈要是还生气,能同意我去吗?”
顾北征撑着腰站起来:“放心吧,有你爸呢,我想办法劝劝吧。”
说完便进屋身体力行劝媳妇儿去了。
丁兰瞅瞅桌子上的空碗,白顾北征的背影一眼:“馋死他算了,一口也不给儿子剩下。”
转头跟庄承洲说:“你赶紧吃饭,这几天老实点儿,改天姑姑给你做红烧肉。”
庄承洲看着爸妈的房门:“哦”了一声。
第二天顾北征扭着腰出来跟庄承洲说:“放心吧,你妈同意你去春游了。”
“真的?爸爸你怎么那么厉害呢?”
庄承洲抱着顾北征的腰奉承。
这时许周舟也出来了,脸色红润,精神抖擞的白了他俩一眼。
庄承洲马上过去抱住她:“妈妈今天真漂亮。”
许周舟:“滚。”
“好嘞,儿子这就滚。”
.......
诸如此类的把人气冒烟儿的事儿,庄承洲从小到大不知道惹了多少回,
许周舟自从大学毕业后,就留校任教,后来跟顾北征又调到A市大学任教。
庄承洲上了高中,那成绩惨不忍睹,简直没眼看,三天两头被叫家长。
她堂堂A大的文学教授,自己儿子的语文只考三十分,
作文八百字,七百字都是废话凑得。
天理何在?脸面何在?
今天是高二的期末考试,最后一门,这小子竟然缺考,班主任电话打到办公室的时候,许周舟差点撅过去。
着急忙慌的回到家,正拿着杯子灌着水的庄承洲,一看到许周舟进门,业务很熟练的就跪下了。
这会儿丁兰眼看着许周舟是发了大火儿了。
在庄承洲背上捶了一拳:“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快点认错。”
庄承洲垂着眼:“我们篮球队跟校外的篮球队约了一场比赛,去打比赛了。”
许周舟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你不考试,就是为了去打篮球?”
庄承洲辩解:“这场比赛关乎我们篮球队的生死荣誉,不去就是怂包,我不能退的妈妈。”
许周舟一掸子抽上去:“你别喊我妈。”
呜呜呜,老天爷要惩罚她了,当初人家告状了,说了不想学篮球,自己答应人家了,
结果说话不算话,这就是报应。
许周舟简直欲哭无泪,上辈子明明不喜欢打篮球的嘛,她就稍微引导了一下,真的就稍微,这小子竟然能迷成这样,
报应啊报应。
许周舟这回是真气着了,结结实实揍了他一顿,谁拉也没用,放假之后,在家禁足一个月,不准出门。
顾北征下班后了解了情况,求看了看趴在床上的庄承洲,掀开衣服一瞧。
“呦,你这回把我媳妇儿气的可不轻啊。”
庄承洲趴在枕头上闷着声音:“能平吗?”
顾北征扁扁嘴:“不太好平,不过,我的说你两句了啊,你为了打篮球影响学习肯定是不对的,太不知道轻重了,马上就要高三了,你要是再敢犯这样的错,我也救不了你啊。”
“知道了,不敢了。”
三叔教过,认错态度一定要诚恳,改不改回头再说。
顾北征回屋,许周舟一看到他就开始撇着嘴,抹眼泪。
“哟哟哟,小可怜的,来老公抱抱。”
“你儿子快把我气死了,我教那么多学生都没他一个人气人,顾北征,这孩子咱们不要了,让他自生自灭去吧。”许周舟抱着顾北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顾北征抱着媳妇儿坐到床上,拿纸巾给她擦着泪哄:“我揍过他了,刚才一回来我就去揍了,屁股上狠狠给他一巴掌,他认错了,说不敢了。”
许周舟哼一声:“他的认错一点价值都没有,那回不认的干脆利索,但是.......”她抽噎一声,发愁的哭:“他不改。”
顾北征笑着摩挲着她的背:“咱别跟他一般见识,小屁孩儿。”
“他要是别人的小屁孩儿,我才懒得管呢,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混蛋呢,都怪你。”
许周舟哭着捶他。
“怪我,怪我。”顾北征马上承认:“怪我太厉害,先头部队都能直接命中目标。”
本来正哭的难过的许周舟,被他这句话给截住了,嗓子里呛出一声噗嗤的笑音。
气得去捶他:“不要脸。”
顾北征拿纸给她擦泪:“别哭了,行吗?你一哭我心都疼死了,你说吧,让我怎么给你出气?怎么揍他?我都依你的办。”
许周舟擦着鼻涕,嗔瞪他一眼:“你舍得?”
顾北征一挑眉:“我当然舍得,就怕你不舍得。”
许周舟哼他一声,
顾北征抱着她笑了,家里没人打过庄承洲,只有她打,她哪里会舍得下重手,庄承洲这小子呢,也是有恃无恐,
不过他也没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就是有点混,跟他那个三叔差不多,本性不坏。
顾北征轻声细语的劝了一阵后说:“是谁当初说,对孩子要温柔,不能打,要温柔教育的?”
许周舟噘着嘴巴嗤他:“那也得看什么孩子,谁知道他这么皮,他就欠揍。天使大姐来了,也对他温柔不起来。
就他这个混样儿,哪个女孩儿也不会喜欢他,打光棍去吧。”
顾北征赶紧捂她的嘴:“可不敢这么咒他,他以后要是成了老光棍,就得啃咱俩了,
我还盼着他赶紧滚蛋,剩咱们两个二人世界呢。”
许周舟笑出声,戳他脑门:“讨厌。”
庄承洲会气他妈,也最会哄他妈,
第二天,也就是暑假的第一天,乖乖的在卧室门口等妈妈。
出门先说:“对不起。”
然后跟着妈妈,盛饭,夹菜,恨不得把饭给她妈喂嘴巴里去。
妈妈上班送到门口,妈妈下班在门口接,
老老实实在家关禁闭,一步也没出门。
许周舟也放假后,在卧室午休,就听到楼下有臭小子喊他:“庄承洲出去玩儿了。”
他隔着窗户喊:“不去了,我还得等我妈醒了,陪她遛弯呢。”
“呵,再见,大孝子。”
许周舟躺在床上,没好气的笑。
哄人这一套,父子俩一脉相承。
鉴于他的优良表现,还有丁兰和顾北征的劝和。
终于禁闭一个星期后,庄承洲被放了出去。
跟出了笼子的猴儿似的,一溜烟儿就没影儿了。
这个暑假好歹没再惹祸。
开学后,一个多月,放学后很晚才回到家。
一进门,书包一扔,就兴致勃勃的跟他爸说:“爸,我要考空军。”
“什么?”三个人齐齐的瞪着他,
“空军来学校招兵了,我报名了。”庄承洲兴奋的跟他爸说:“爸爸,你给打个招呼呗。”
当时已经已经任职守备区参谋长的顾北征挑眉:“你以为空军司令员是你三叔的二大爷啊?我上哪儿给你打招呼去?”
庄承洲噘着嘴皱眉:“你跟那些叔伯大爷成天勾肩搭背的,怎么到关键时候一个也用不上?”
顾北征啪的给他一巴掌:“你爸出生入死的战友,是给你用来走后门儿的?”
丁兰把庄承洲拉到一旁,给他盛饭:“好好的当什么兵啊,你得好好学习,考大学呢。”
庄承洲不服气:“我要当空军飞行员,开飞机,那多帅,上大学有什么劲?”
许周舟吃着饭哼笑了一声:“你以为空军飞行员那么好当呢?
选拔有多严格知道吗?身体素质,心理素质,眼睛度数,一关关筛下来,你们一个学校也走不了一个,
更重要的,还有成绩,高考成绩,至少要过一本线,
我请问庄飞行员,你这次模拟考试多少分儿啊?”
庄承洲:“........三百......多。”
许周舟笑道:“恭喜你达到专科线了,你不好好学习,别说空军,普通大学你也考不上,实在想当兵,毕了业去参军去吧,继承你爸的衣钵,陆军里扑腾扑腾也行。”
庄承洲不服气的筷子一放:“要当就当空军,其它的老子看不上。”
“跟谁老子呢?”
顾北征一筷子敲过去。
庄承洲扁了扁嘴巴:“你别小瞧我,我给你考个一本线看看。”
哼了一声就回屋了。
“你先吃了饭啊。”
丁兰急得直喊。
“不吃了,我回去头悬梁锥刺股了。”
晚上丁兰去给他送牛奶,一看这一下子真的爬桌子上写作业呢,
哈欠连天的,还拿着圆规扎大腿。
“你疯了你?”丁兰气的给他夺过来。
“哎呀,姑你别管,我这是提神呢,从明天开始,姑姑你多买点儿猪肝,胡萝卜啥的做菜,对眼睛好,我要养养我的眼睛。”
“胡萝卜?你之前不是看见萝卜就想吐吗?”
“我以后就不吐了,想当空军就得学会克服各种困难。”
这小子一副志气满满的样子。
丁兰出去之后,去找顾北征两口子,把圆规扔给他们:“快管管你儿子吧,拿着圆规扎大腿呢,
还说要开始吃胡萝卜了,中了邪了真是。”
看报纸的顾北征瞅一眼圆规:“不是扎屁股吗?怎么还扎上大腿了?”
许周舟噗嗤笑着翻他一眼,这儿子学习能力是真随了他爸了,
无奈叹口气:“别管他,看他能坚持几天,三分钟热度。”
丁兰说:“别这么说他,我看这回他是动了真格的了。”
“那最好,空军选不选的上,先不说,要是能借着机会把成绩搞上去,也是好事儿。”许周舟拿出一盒擦脸油给丁兰:“你以后抹这个,别老是抹你那个宝宝霜了,这个去皱纹的,用这个。”
“那老了,就得有皱纹嘛,浪费那个钱干嘛呢?”
嘴上抱怨,却也伸手接过去了:“真有用不?”
“有用,你看我,脸上的纹儿是不是少了?”
许周舟伸头给她看。
丁兰看了一眼:“嗯,是不明显,那我能跟你比吗?你才多大?你皮肤多嫩。”
“再好的皮肤也得保养,你听我的,就用这个,用完我再给你买。”
眼看两个人要开始进行护肤交流,
顾北征赶紧插嘴:“那你要是不反对他考空军,我打个电话给他问问?”
许周舟看着他笑道:“你还正打算为了儿子晚节不保啊?啥时候求过人啊。”
“啧,就问问章程制度嘛,能不能选的上,还是看他自己的本事。”
顾北征当兵这么多年,一路升到到守备区参谋长,几乎没有为了私事求过人,
当然,除了当初为了娶媳妇儿求大哥那次除外。
“随你们折腾吧,我懒得管。”
能考上个大学许周舟就心满意足了,空军?想也不敢想呢。
丁兰说:“那从明天开始吃胡萝卜了啊,给他养眼睛,我在出去问问看啥对眼睛好,多给他做点儿。”
说完就出去了。
“胡萝卜?他能吃才怪。”许周舟笑一声。
“你别那么小看我儿子,我顾北征的种还能差得了,只要他努力,没有干不成的,再说了,家里能出个空军,多荣耀啊。”
顾北征走过去,站在对着梳妆台擦脸的许周舟身后,摸摸她的头发。
她今年都四十了,皮肤还是那么水嫩白皙,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就他那个学习能力,纯粹是遗传你了,但凡遗传我一点儿,这么多年我也不能因为学习跟他生那么多气。”
许周舟白了顾北征一眼。
“我儿子可不随我吗?”顾北征看着镜子里的人,手在她下巴上揉了一下:“你不服气啊?”
“我福气,谁让顾大参谋长的基因太强大呢?”许周舟看着镜子里的人笑着打趣。
顾北征笑着弯腰,脸放在她的脸一旁,亲了一下:“好香啊。”
许周舟笑着嗔他一眼:“哪儿香?”
顾北征在她身上嗅了一下:“隔着衣服闻不出来。”
弯腰把人抱起来,往床上走:“去床上,好好研究研究。”
顾北征快五十的人了,精力丝毫不减当年。
这么多年身体也没有发福,还能摸到结结实实的腹肌。
两人还能保持个一个月四五次的频率,对于四十岁,正处于需求旺盛期的许周舟来说,简直是福音。
有时候几个女同事在一起聊起家里那位不太给力的男同志,口气里是满满的欲求不满。
她一般都是笑笑不说话,因为她家那个太给力了,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也可能刺激到人家,自己偷着乐乐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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