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上有邪炁,说明这些血,应该都是异人留下的。
而血迹上存在生命力,则说明,这些血虽然已经干涸了,但上面的细胞并没有死亡。
白怜花走到其中一台电脑前,按下了开机键。
和这个地下空间里的大部分电器设备一样,电脑也可以正常打开。
电脑的几个分盘里都没有太多东西,白怜花稍微翻了翻,发现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信息,只有又走到实验台前看了看。
与其说那是实验台,不如说那更像一张金属打造的硬板床,只不过上面胡乱堆积了一些化学仪器。
“电脑里的关键文件应该是都被删除了,这个实验台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做什么研究的。”
白怜花抬起头来,对着周浊说道。
周浊问他:“你觉得,到底是什么东西袭击了这个地方?”
白怜花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摇了摇头。
周浊没再多问,压低脚步,朝这个方形空间的尽头走去。
他站在那里感受了地下结构更深处的炁场。
前面的炁场和他所身处的方形空间没有太大不同,也是散乱的邪炁,期间混杂着一丝淡淡的生命力。
说明在这个地下空间的更深处,也布满了异人留下的血迹。
很多年前,有一大批异人在这个地方遭到攻击,之后又被什么东西,拖入地底很深的地方。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周浊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因为他并没有在这个地下大空间里感应到任何凝聚成型的邪炁。
如果那东西此刻依然潜伏在这个地下空间里,那它肯定不可能是传统意义上的邪祟。
阿尔娜看出周活有继续深入的意图,于是主动问了句:“需要我打头阵吗?”
周浊摇摇头:“后方应该不会出现危险,你还是垫后吧。”
说着,他便打开手电,走进了屋子尽头的金属隧道。
在原本就有明亮光线的隧道里打手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到处都是血,有些干涸的血迹,看上去颜色非常暗,甚至无法分辨出那是一片血,还是一口开在墙上的洞,周浊必须时不时地朝每一片血迹里打光,才能确定里面到底有没有藏着东西。
三人列成一列纵队,在血气浓烈的路上不断前行。
这个地下结构似乎是一个精心布置过研究基地,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很多功能特异的大型设备,甚至还发现了一个用防弹玻璃搭建起来的全透明手术室。
每一个方形空间里都有电脑出现,但无一例外,所有电脑上的关键资料都被删除了。
而随着逐渐深入,出现在墙壁和地面上的血迹也变得更加密集,到了后来,那些血迹已经不是成片出现了,而是所有的墙壁、地面、天花板,甚至是天花板上的灯管,完全被厚实的干涸血迹覆盖。
光线变得很差,血腥味变得很浓,阿尔娜一边跟着周浊和白怜花走,一边不停地挥动手掌,扇开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臭味。
连续穿过七八个正方形金属屋后,周浊突然在一条隧道里停了下来。
白怜花从后面看着他,发现他并没有用手电去照亮附近墙壁上的暗色血迹,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是在发呆。
“有情况?”白怜花有些不放心,压低声音问道。
周浊摇摇头,而后撸起了防寒服的袖口,露出了手腕上的一条手链。
这条手链是用阿尔娜的天丝编织而成,极为强韧,就算是在激烈的战斗中也不会突然断开,而穿在手链上的一块玉坠,就是上次下墓的时候,守墓巨兽塞给他的那一块。
从刚才开始,周浊就感觉手腕上麻嗖嗖的,当时他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带来了这阵触感,所以才突然停下来,仔细感应。
直到白怜花从后面开口说话的档儿,他才反应过来,是手腕上的玉坠出现了异常。
此时他将玉坠拿在手中,就见玉面正不断发出幅度很小、频率却极高的轻微颤动,将手电光打在玉坠上,还能清楚地看到,玉坠的颜色正在缓缓发生变成。
从浓郁的淡绿色渐渐变深,变成一种极为浓郁的墨绿。
白怜花也看到了玉坠的异常,不由疑惑:“这东西是什么情况?”
周浊抿了抿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说不太清楚,但我……好像能感应到这块玉上面的情绪,现在它好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或者是对什么东西产生了共鸣,它好像在……催促我,加快速度深入。”
白怜花都茫然了:“你怎么感知到这些东西的,玉怎么会有情绪?”
周浊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感受到的,可我就是感受到了。”
他确实感受到了从玉坠上发出的情绪,但眼下也不能确定,这些情绪究竟是玉坠本身产生出来的,还是有别的什么东西,投射到上面。
回想起大墓里的那只巨兽,它似乎是友非敌,当初它特意将这块玉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似乎也是因为,这块玉能给自己带来某种益处。
想到这儿,周浊打算接受玉坠的催促,加快行进的速度。
随后他就改变了步伐的频率,逐渐加速,在此期间,端着手电的那只手里也同时攥着牛首刀,而另一只手里,也一直凝聚着一道罡炁。
这个位于湖底深处的地下空间总是让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仿佛随时都可能有难以抵御的危险出现,让他心里没由来地忐忑。
漱漱漱……
当周浊再次穿过一个被镀染成暗红色的正方形金属屋,想要踏入屋子尽头的隧道时,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
声源的位置,应该在金属房顶的内部,那声音很闷、覆盖的面积十分狭长,像是有一条非常庞大的蛇,在屋顶的金属格上方快速爬过。
白怜花和阿尔娜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两人几乎是同时停下脚步,抬头朝屋顶看去。
就在三人停下来的瞬间,屋顶上的东西像是察觉到异动,也骤然停了下来。
布满暗红血迹的屋子里在这一刻完全陷入了沉寂。
周浊正小心翼翼警戒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突然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白怜花将整张脸转向他,一双眼睛带着惊急,望向他的身后。
白怜花的这一个眼神,让周浊瞬间意识到了危险,他没时间去确认自己身后到底有什么,立刻单脚点地,用最快的速度闪身横移了一小段距离。
身形闪动间,他看到一片人皮色的手臂以极快的速度,从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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