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彻底乱了！
那一晚，整个东北大地像被投入滚烫铁水的油锅，瞬间炸开了锅 。
枪声、爆炸声、呼喊声在黑夜里交织，沿着铁路线、顺着江河谷，席卷了每一座城镇、每一处据点。
南京，总统府的灯火在凌晨时分骤然亮起。
刺耳的电话铃声像一柄重锤，狠狠砸破了夜的沉寂，将蒋介石从睡梦中惊醒。他披着睡袍冲进办公室时，一众幕僚早已面色凝重地等候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娘希匹！”
蒋介石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这是真要开战了？！”
“校长，”
一名幕僚连忙上前，声音带着难掩的紧张，
“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战报，但急电称，日本人在东北的多处设施都被炸了！ 矿场、仓库、甚至连他们的商行和侨民店铺，都遭到了袭击！”
“谁干的？！”
蒋介石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
“给我查！到底是谁干的？！”
他在办公室里快步踱着，指尖狠狠点着桌面，
“党国的根基才刚稳一点，这时候怎么能出乱子！”
“立刻给东北军发电！”
他猛地停下脚步，厉声下令，
“让他张六子给我讲清楚，东北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去！”
窗外的天色尚未破晓，但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一场席卷整个华北的风暴，已经在东北的黑夜里骤然掀起。
此刻，历史的轨迹仿佛在黑夜里悄然转向，朝着未知的方向延伸。
“雪歌，”
陈虎的声音带着冷冽的决断，
“立刻通知高亚明，边境防线给我死死把住！但凡有鬼子敢越境，直接给我沉进江底喂鱼！”
“是，长官！”
雪歌领命，转身便走。
“走，跟我去大帅府。”
陈虎整了整衣襟，迈步向外。
身旁的虎九一愣：
“这…… 现在去？”
陈虎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放心，狗日的小鬼子今晚自顾不暇，没空盯着咱们。”
而陈虎此时却一定要盯住少帅！
……
大帅府内，灯火如昼，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妈了巴子！老叔你看！”
少帅将一份电报狠狠拍在桌上，额角青筋暴起，抓起电报就甩给身旁的张司令，
“南京这时候问我是谁干的？他特妈的没瞧见我前封电报里说的啥吗？！”
张司令接过电报，扫了一眼便重重冷哼：
“甭搭理他！现在是跟小鬼子干仗的时候，哪有空扯这些！”
他抬头看向张学良，
“北大营那边怎么样了？”
“还没新消息，”
张学良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狠厉，
“但我已经下了死命令 —— 只要小鬼子敢进攻，不用请示，直接开火，格杀勿论！”
窗外的枪声隐约传来，像是在为这句话做注脚。
今夜的东北，早已不是历史里那个任人宰割的模样了。
“还没回电？娘希匹！”
光头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踱步，指着电话对副官低吼，
“再发一份加急电，催！让张学良立刻给我回话！”
连日的坏消息让他的火气像闷在炉膛里的炭火，越积越旺。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轻唤：
“darling，你来一下，有要紧事。”
夫人站在门口，脸色凝重地朝他招手。
光头强压下心头的火，整了整衣襟走过去：“怎么了，夫人？”
“美国那边刚来电，”
宋美龄递过一份译电稿，
“说是日本方面声称，无意挑起战事，他们现在只是要追查袭击者的下落。明天会正式向南京政府提出外交照会，如果有阻，将视为宣战！”
“娘希匹！”
光头猛地攥紧拳头，怒火直冲头顶，
“又是这个张六子！当年中东铁路的处置不当还没长记性，如今在东北又捅出这么大篓子！”
他只顾着咬牙切齿，丝毫没注意到宋美龄看向他的眼神，
尤其是在 “处置不当” 四个字出口时，那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与无奈。
“你看过最早那份关于柳条湖的密电了吗？” 夫人轻声问。
“嗯，看了。”
光头不耐烦地应着。
“那电文里写得清楚，”
夫人的声音沉了几分，
“是日本人自己炸了南满铁路，还把东北军的尸体摆上去顶罪，这明明是他们挑衅在先。”
“证据？”
光头嗤笑一声，挥手打断她，
“这种事，没有铁证，国际社会怎么会认？”
夫人抬眼望着他，目光锐利如锋：
“就算有了铁证，这乱世里，国际社会真会为我们说话吗？”
房间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校长！张副司令的电话！”
戴春风急促的敲了了两下门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嗯！”
光头应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不耐，转身往办公室走。
“春风。”
夫人忽然叫住正要跟上的戴春风。
戴春风停步回身：
“夫人有吩咐？”
“你觉得，东北今天这些事，是谁在背后主事？”
夫人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压得很低。
戴春风沉默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陈虎。”
“啊？！”
夫人猛地转过身，眼中满是错愕，
“他不是早就…… 死了么？当年在香江不是......，不是说已经确认……”
“夫人，”
春分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笃定的沉稳，
“您觉得，那样的人会轻易死吗？”
他抬眼看向夫人，目光里藏着一丝敬畏，
“整个日本，想取他性命的人怕是还没生出来。
没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厉害 —— 当年在南京人本人出动了多少兵力还有飞机，结果呢？全身而退，跟玩似的。
还救出了孔教授的千金！”
夫人怔住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珍珠扣。
陈虎…… 这个早已被标记为 “阵亡” 的名字，此刻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头漾开一圈圈惊涛骇浪。
如果真是他…… 那东北的乱局，恐怕就不是简单的冲突了。
“张六子，你在搞什么？！”
光头拿起电话就对着另一边大吼，
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电话另外一端传来的并不是少帅的声音，而是陈虎的，
“娘希匹！你个狗光头！大半夜的狗叫什么？！”
声音之大，让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死寂。
这道声音正好让刚走到门口的戴春风和夫人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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