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走吧！”陈小茹在心里默念，声音轻不可闻，却带着决绝。
“妈，您累了吧？要不回屋睡会儿？”肖若?轻声问，她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微微颤抖，以为她是累了。
周围突然安静得可怕，连孩子们玩闹的声音都消失了。肖若?心里一慌，她轻轻把手放在陈小茹的鼻子下……
没有呼吸！
“妈！妈！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肖若?的声音瞬间撕裂，她猛地摇晃着陈小茹的身体，眼泪夺眶而出。
肖泽瑞一个箭步冲过来，颤抖着手去探母亲的鼻息，然后整个人僵在那里，像被雷劈了一样。
“妈！您这是干什么啊！您走了我们怎么办啊！”肖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捶胸顿足，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奶奶！奶奶！”孩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围着陈小茹哇哇大哭。
“快！快叫救护车！”肖泽瑞回过神来，冲着家人大吼。
肖若?这才想起打电话，她哆嗦着手，拨了半天才拨通120。
客厅里乱成一团，哭喊声、叫嚷声、孩子们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像一锅煮沸的粥。
肖强的老婆还算冷静，她一边安慰着哭闹的孩子们，一边指挥着几个年轻人把挡路的家具搬开，给救护车让路。
肖强跪在地上，死死地抓着陈小茹的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妈，您可不能走啊！您走了，我怎么办啊？您不是说要看着我成家立业吗？您不是说要抱孙子吗？您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啊……”
肖泽瑞蹲在母亲身边，眼睛通红，他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母亲的异样，恨自己没有多陪陪她。
肖若?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她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和自己说话的母亲，就这样离开了自己。她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牵着她的手，送她上学；想起了母亲做的香喷喷的饭菜；想起了母亲慈祥的笑容……
一时间，肖家被巨大的悲痛笼罩，哭声震天。
………
“恭喜宿主完成第五个世界，撒花撒花”系统欢快的声音在陈小茹脑海中炸开，还配上了五毛特效的烟花。
陈小茹却像被抽干了灵魂，瘫坐在意识空间里，提不起半点精神。上个世界的结局太沉重，她还没缓过劲来。
“行了，抽奖吧。”陈小茹有气无力地说。她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找个地方静静。
“好吧！宿主你不开心吗？”系统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小心翼翼地问。往常完成任务，陈小茹都会兴奋地和它讨论一番，这次却异常沉默。
陈小茹不想理会系统的聒噪，直接在心里默念“开始”。一个巨大的虚拟转盘凭空出现，五颜六色的奖品晃得她眼晕。
转盘飞速旋转，指针像脱缰的野马，根本看不清轨迹。陈小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反正抽了这么多次，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停！”陈小茹喊道。
指针晃晃悠悠，最终停在了一个灰色的区域。
“恭喜宿主获得‘谢谢惠顾’！”系统的声音依旧欢快，只是这欢快中带着一丝尴尬。
陈小茹翻了个白眼，果然，这破系统就没靠谱过！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系统，这怎么回事？”
系统开始装傻：“啊？什么怎么回事？宿主，这就是正常的抽奖结果呀，完全随机，公平公正！”
“行吧！”陈小茹也懒得计较了。“结算吧！”
“好的，恭喜宿主完成第四个世界，奖励基础积分10万，给肖朗生了12孩子积分1.2万，额外奖励宿主50万积分。剩余积分。”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欢快，仿佛比陈小茹还要高兴。
“抽取记忆吧！”陈小茹说。
“好的，宿主，请稍等。”系统回应。
陈小茹闭上眼睛，意识空间里，与肖朗有关的记忆如同一本厚厚的书，正被一页页翻开，然后轻轻合上，锁进了一个透明的箱子里。从两人初识的羞涩，到相濡以沫的温馨，再到最后生离死别的悲痛……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如昨，却又逐渐变得遥远。
她能感觉到，那些曾经让她心痛、让她欢笑、让她牵挂的记忆，正一点点从她的灵魂中剥离。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轻松了不少，却又有些空落落的。
陈小茹突然开口：“系统，你说，我这样一次次地穿越，一次次地经历不同的人生，会不会有一天，连我自己是谁都忘了？”
系统沉默了几秒，回答：“你想的有点多”
陈小茹笑了笑：“好吧！”
系统没有再说话，它知道陈小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发泄。
“不过……这次抽奖，可真够黑的！”陈小茹突然想起那“谢谢惠顾”，忍不住吐槽，“系统，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暗箱操作了？”
“宿主，天地良心！我可是最公正、最公平的系统！”系统立刻反驳，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抽奖结果完全随机，我怎么可能作弊？”
“呵呵，信你才有鬼！”陈小茹撇撇嘴。
记忆抽取终于完成，陈小茹感觉自己像个被格式化的硬盘，虽然空空荡荡，但也焕然一新。
“好了，宿主，记忆已经封存完毕。现在，我将直接把您传送到下一个世界。”系统提示。
话音刚落，陈小茹便感觉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失重感袭来，她知道，新的旅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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