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两人谁都没能成功早起——那顿凌晨的烧烤功不可没。这一觉睡得格外沉,连被饿醒的可能性都给堵死了。
除了...
唐清浅微微蹙眉,不轻不重地拍了夏禹一下,含糊呢喃:“电话...”
夏禹反手在床头柜上摸索——自己的手机根本没震动。那铃声...
“是你的。”他只能出声提醒。
唐清浅眼睛还闭着,费力地从夏禹怀里挣脱出来,迷迷糊糊地去摸自己的手机。摸到后看也没看,直接往夏禹那边一丢,重新窝回他怀里,甚至撒娇似的蹭了蹭,嘟囔道:“你接。”
夏禹无奈,不过这一闹腾,他倒是清醒了不少,扫了一眼来电信息。
“唐姨。”
他刚说出这个称呼,就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姑娘身体一僵。原本贴合着他小腹的背脊瞬间挺直了,眼睛也睁了开来。
“你接。”唐清浅依旧坚持,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清醒的紧张。
夏禹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键:“喂,唐姨?”
“哦,小夏啊。”电话那头传来唐婉容温和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意外,“你们现在在哪?”
夏禹低头看向怀里只穿着单薄睡裙的姑娘。唐清浅也正仰着脸盯着手机屏幕,两人的目光在安静的空气中交汇,有种...莫名背德的刺激感。
“在家,准备吃个午饭,不耽误下午的家宴。”
“做了吗?”
唐婉容的问法让两人轻轻一僵,随即夏禹自然地开口,“还没呢。”
“那正好,我和唐秋开车过来,中午一起简单吃个饭。”唐婉容说道,“玉玉也在,就当咱们私下先聚聚。晚上的家宴人多,你们年轻人未必吃得自在。”
——卧槽!
怀里的姑娘这下彻底清醒了。
“妈...咳咳,不用麻烦,”唐清浅抢过话头,却因刚醒声音有些沙哑,连忙清了清嗓子,“餐厅地址给我就好,我和夏禹开车过去。”
“已经快到了,我回来拿东西。”唐婉容的声音依旧平稳,“估计十来分钟吧。到时候你们开你们的车,不影响。”
唐清浅无声地咽了口唾沫——昨晚“忙”完直接倒头就睡,她自己的卧室...可是一点都没收拾。
“好。”夏禹反倒干脆地应了下来。
“那行,清浅,放在书房里有一瓶红酒,帮我拿出来,今晚会客要用。”唐婉容叮嘱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还来得及,通个风就好。只换床单,不影响。”夏禹起身,站在床边迅速分析,“咱俩衣服也不用换,身上没什么值得怀疑的痕迹,毕竟昨晚我们也没...”
话没说完,唐清浅伸脚轻轻踹了他一下,制止了他后续的虎狼之词。
夏禹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脚踝。唐清浅浑身一僵,另一只手迅速抓住睡裙下摆。
“夏禹!”她羞恼地低喊一声,“你真是...变态!”
“唐小姐未免有些霸道了,”夏禹松开手,无奈道,“正当防卫也能被称作变态?”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和唐清浅讨论“正当防卫”定义的时候——还有十来分钟,唐婉容的车就要到了。当务之急,是得在她踏进门前,先把那间“战场”收拾妥当。
夏禹去对面卧室收拾,唐清浅跟着快速洗漱,又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转身将餐桌上那片凌晨留下的“烧烤战场”清理干净。
等夏禹抱着换下的床单走出来时,唐清浅正好从书房提着一个深色丝绒面的长方形酒盒出来,盒子看上去颇为考究。
“82年的拉菲?”夏禹含笑问道,顺手将床单塞进洗衣机,按下启动键。
“想得美,”唐清浅瞥他一眼,打开盒盖,露出一瓶深色玻璃瓶身的红酒,标签简洁典雅,“是波尔多圣埃美隆产区01年的,家里存了几瓶,口感醇厚些,适合今天这种天气。”
“听不懂。”夏禹摊手,得到对方一个淡淡的瞥视。
时间紧迫,两人不再多话,各自回房快速整理仪容。
天气依旧微凉,唐清浅换上了昨天那件深灰色长款风衣,内搭黑色高领毛衣和修身西裤,脚上是一双低跟短靴,长发简单梳理后披在肩后,整个人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利落。
夏禹则还是那身夹克搭配灰色卫衣和工装裤,只是将头发略微打理了一下,洗了把脸,褪去最后一丝倦意。
唐清浅看了眼手机,将酒盒放在餐桌,又检查了一下客厅——昨夜烧烤的痕迹已清除,窗户也开了一条缝通风,空气中只剩下清淡的、来自窗外雨后的气息。
“怎么?还有些紧张?”夏禹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微微抿起的唇。
“有点。”唐清浅诚实地点头,随即又抬起眼看他,“但更多的是...觉得有点神奇。”
“神奇?”夏禹失笑。
“嗯,”她目光扫过整洁的客厅、运转着的洗衣机,最后落回夏禹脸上,“像小时候做了错事,在大人回家前手忙脚乱地掩盖证据...只不过这次,”她声音低了下去,耳根微红,“‘错事’不太一样。”
夏禹低笑,伸手很轻地捏了捏她的耳垂:“唐小姐还有这么窘迫的时候?”
“我只和你说过,”唐清浅嘴角弯了弯,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力道很轻,“不过至少卧室门关着,妈妈应该不会特意进去。重点是...”
她话音未落,防盗门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随即被拉开。
“之前说他俩去看车了....”叶玉玉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传了进来,“也不知道看得怎么样了。”
“让他们自己定吧,你难道还想添点儿上上配置?”唐婉容含着笑意的声音接上。
“也不是不行...”叶玉玉沉吟一下,“看最后他们的选择吧。”
两位母亲绕过门口的屏风,话头戛然而止。
“你俩...”叶玉玉挑了下眉,目光落在客厅沙发上——两个年轻人穿戴得整整齐齐,肩并肩端坐着,姿势规矩得....简直像在等待老师检查的小学生,“在沙发上坐得这么‘老实’做什么?”
夏禹愣了一下。他原以为电话里说的“玉玉也在”,是指母亲会在餐厅等他们,没想到竟是同车而来。
不过细想也合理,毕竟按照昨晚的“报备”,此刻他俩本该在外头看车才对...
唐婉容则已自然地走向书房,问道:“清浅,这边还有茶叶吗?”
“这边应该没有了,”唐清浅站起身,语气平稳,“只有一袋之前我和熙然拆开喝过的。”
叶玉玉也跟着走进客厅,目光却被阳台传来的规律声响吸引——是洗衣机正在运转的嗡鸣。
“在洗什么?”她有些疑惑地望向阳台。
“柳熙然的床单。”唐清浅接话接得飞快,几乎不假思索。
夏禹心领神会,立刻顺着补充:“我昨晚睡她房间了。怕那丫头回来挑刺,干脆先把床单洗了。”
叶玉玉眨了眨眼,总觉得哪里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古怪。自己儿子这两周来了江城两次,她倒巧,两次都撞上了。上一次见面在洗床单,这一次...怎么又在洗?
不是...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
叶玉玉看着窗外缠绵的雨丝,心里的疑问更深。“这种天气洗床单?”
逻辑上最大的漏洞就在这儿——连绵雨季里,谁会急着洗床单呢?
“早点洗...早点干嘛...”夏禹答得有些底气不足。若是夏奇在场,或许会不动声色地瞥一眼洗衣机的工作模式,甚至留意一下启动时间。可惜,叶玉玉并没有往那方面细想。
“上午去看车了吗?”叶玉玉在沙发坐下,很自然地随口问道。
毕竟两人穿戴整齐,一副刚从外头回来的模样——总不可能在家也穿得这么“正式”吧?
其实只要看一眼玄关处的鞋子有无水渍就能判断是否出过门。
还是那句话,可惜夏奇不在。
这问题把两人问住了。对视一眼,夏禹很快接上话头:“主要是另外三票还在淮州那边。今天上午看了几款日系车,都不太满意。”
他说得坦诚——日系车本就不在考虑范围内,就算被说成“颗粒无收”也完全没影响。
“怎么?是预算不够,还是...款式不喜欢?”叶玉玉笑着接过唐清浅递来的一次性水杯,指尖触到杯壁时微微一顿。她低头看了看手中这个明显刚拆封的纸杯,又抬眼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心底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自家儿子在这边用的是谁的茶杯...
“都有吧。”夏禹叹了口气,顺势把话题引向更实际的方向,“主要还是考虑人多,车内空间最好大一点。这点上日系车就...不太合适。它们主打小排量、经济省油,但坐起来估计不会太舒服。”
“嗯...这方面德系车确实做得更到位,他们更注重乘坐体验。”叶玉玉思索着点点头,随即摆摆手,“你们自己看着挑吧,我不掺和,省得最后吃力不讨好。”
“怎么会呢,”唐清浅轻声说,“那之后我们重点看看德系车。”
“别别别,”叶玉玉连忙笑着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咱们家不搞‘一票否决’那一套。”
唐婉容正好从书房走出来,听到这话,不由得莞尔:“哟,玉玉,你们家这还是‘民主制’?”
“那你给个建议?”叶玉玉笑着白了她一眼。
“添钱呗,”唐婉容耸耸肩,目光转向夏禹,“你们自己看,不够的话...问你唐姨要。”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什么,眉眼一弯:“小夏啊——”
夏禹有些纳闷,抬眼示意自己在听。
“你唐姨可一直等着你改口呢,”唐婉容笑着坐到叶玉玉身边,“你改口,我给你改口费,正好给你们那车...升级个顶配,怎么样?”
叶玉玉也来了兴致——按照自己儿子当初在京城那“信誓旦旦”的架势,后头可还有好几声“妈”得喊呢。
“妈...”夏禹无奈地叫了一声,倒没什么扭捏。几个姑娘都喊了,他若不喊回去,她们心里该怎么想?
“嗯?喊的谁啊?”唐婉容故意追问,眼里笑意更盛。
夏禹失笑,这女人...
“那我说‘唐妈’...是不是不太好听?”他轻咳一声,干脆利落地转向两位长辈,“两位妈妈,饶了我行不行?”
客厅里顿时漾开一片笑声,连一直安静坐在夏禹身旁的唐清浅也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行了。”唐婉容心满意足地摆摆手,“等你们挑好车,直接把顶配的报价单发我。”
这小子..让他吃次瘪可真不容易...
“得,这句话可真值钱。”叶玉玉笑着摇头,语气里满是调侃。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歇,云层缝隙里漏下几缕浅金色的阳光。阳台上的洗衣机也刚好结束工作,发出“滴滴”的提示音,为这场轻松随意的家常闲聊画下一个平实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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