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若有所思的分析道：“第二种不可怕，纯粹是有备无患，第一种……顶层的隐蔽动作是什么性质？”
波尔咧嘴一笑，满面不屑道：“我如果说令狐家大部分对秘密，对我们骷髅会根本不设防，你相信不相信？”
“嗯？”
“令狐家从组织架构上来说，就是一个拥有几千家族成员的超大规模古老家族。”
顿了顿，波尔摇头道：“虽然令狐家很强，但这源于他们的数百年家族积累，以及武学传承，令狐家本身的家族结构，是非常古老、陈旧、腐朽，极其不科学的。”
“譬如？”
“比如说，令狐家根本就没有专业的专职反间谍机构。”
秦风恍然。
心中一动，他意识到了什么，赶忙看向波尔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在令狐家内部，发展了大量内奸？”
“嗯，甚至据我所知，还有族老级别的。”
“族老？”
“这条线太隐秘，很宝贵，我以前身处亚洲二号负责人时，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推导出来的。”
顿了顿，波尔摇头道：“不过这是由骷髅会总部直接掌控，甚至可能只有会长，才有权限启动这枚暗子，所以我也不敢乱打听，对我而言，没有太大意义。”
秦风一脸啧啧称奇道：“如果你的推导是正确的，骷髅会是不是启动了这枚族老级别的暗子，察觉到了危险的迹象？”
“应该吧。”波尔也不是很确定。
秦风兴奋的摸了摸下巴道：“如果是这样，你说今晚双方会不会打起来？”
“目前看来，还没有这个迹象……”
“但你无法否认，骷髅会已经神经紧绷起来了，越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越是容易擦枪走火，令狐家任何举动，都有可能会被骷髅会视作一种抢先发动袭击的征兆。”
波尔楞了一下，不由点头道：“虽然如此，但我相信，骷髅会总部高层，一定在积极的和令狐家取得交涉。”
“看来，我得再添一把火。”
听到秦风兴致勃勃的提议。
波尔赶忙劝阻道：“秦风，越是在这个时候，我认为咱们越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反而引起双方的怀疑和警觉，发现是有人在故意拱火、挑拨。”
“你说的没错，但令狐家和骷髅会都是一群人，而不是一个人，人一多，思想就容易混乱，并不是每个人，时刻都能保持理智。”
看来劝说是无用。
波尔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
随即，就听秦风言之凿凿的分析道：“骷髅会现在骤然提高警惕，那么令狐家呢？我不相信，我故意在玛利亚教会医院后面的露脸，令狐家没有注意到，哪怕所有令狐家的人都相信，这是我故意刷脸，营造和索隆秘密会面的假象。”
但是……
“万一呢？”
“万一？”
波尔张了张嘴，一脸茫然道。
秦风拍着他的肩膀道：“波尔，你有时候太理性了，完全没有考虑过人本身是一种动物，人性的底层，是动物性。”
波尔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令狐家已经在某些层面警惕起来，甚至已经行动了起来？”
“可能吧，也许吧，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令狐家承受不起，我和骷髅会搅合在一起，他们询问骷髅会，是无法得到一个确切答案的。”
“所以……”
“不能给他们冷静的时间，但也不能上赶着制造事端，你说得对，太刻意，反而会引发不正常的惊醒。”
说完，秦风便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眯起双眼，静静地勾勒起下一步的行动。
不能太晚。
但也不能太早。
这个时间，并不好拿捏。
“就放在明天天亮时分，经过一夜的戒备，双方要打的话，应该打起来了，要是没打的话，也只是以为虚惊一场。”
波尔有一点说的很对。
令狐家和骷髅会在高层，一定保持着非常密切的畅通交涉。
在这种情况下，太过刻意的拙劣挑唆，很容易会被双方通话所化解。
所以，秦风要做的，是那种看起来不经意，甚至很不起眼的行为，却要造成让人细思极恐的效果。
就这样。
三方各怀心思。
秦风摩拳擦掌，不断地完善着自己的计划细节。
而令狐韬，则在短暂休息几个小时后，黎明时分便醒了过来。
“骷髅会还没有结果吗？”令狐韬询问亲信，得到一个让他失望的结果。
那么，骷髅会在干什么？
开会，争吵，戒备，并揣测令狐韬的动机。
首先，令狐家损失令狐韬，并不会造成瘫痪效果，甚至还没有骷髅会损失索隆造成的后果严重。
令狐韬本身只是一个象征。
固然，他当人质，能够大振士气，但对骷髅会而言，令狐家牺牲令狐韬换取秦风身上两件神器，完全是划算的。
他当人质，并不能确保骷髅会的安心。
其次，令狐家族老会中内线传来的消息，让骷髅会惊怒不已。
因为令狐家居然一度走到了开战的边缘，最终靠着令狐韬主动当人质，才化解了这场巨大的惊天危机。
故此，在骷髅会中有一种声调很高的言论。
“这是战争，今晚令狐家一定会通过这种虚晃一枪的行为，抢先发动战争，我们必须立刻做出决定。”
面对这种战争疯子，骷髅会高层的理智派，生生勒令对方停止发狂。
只要令狐家还未做出实质性的反应。
骷髅会就决定，先等一等。
“万一因为过度紧张，造成不可挽回的开战，这实在太令人遗憾。”
这种颇有些软弱的调门，在令狐家没有进明确行动前，还有最后的理性支持者。
但是，当清晨六点出头。
骷髅会仍然没有吵出一个结论，是否接受令狐韬当为人质，从而双方联手抓捕秦风时。
一个惊天噩耗，忽然传来。
“山南庄园，三架直升机忽然起飞，向西海岸飞去，随后还有十几辆车发动，向同一个方向加速驶去。”
听闻消息，骷髅会内部一片死寂。
难道真的要走向全面战争？
“给我接令狐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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