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变！这是赤裸裸的叛变！”曼斯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执行部已经做好准备，我们可以......”
在施耐德负责北京任务期间，由他暂时全权接手了执行部。
“可以什么？曼斯？”弗拉梅尔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可怕，他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立刻集结人手，突袭意大利？把加图索家族的老房子轰上天？还是向全世界混血种发布通缉令，宣布加图索家族为敌人？”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平日里总是眯着的，带着戏谑光芒的眼睛，此刻却锐利如鹰隼，缓缓扫过曼斯和曼施坦因。
“然后呢？让混血种世界彻底陷入内战？让潜伏在暗处的龙类和那些看热闹的异种笑得合不拢嘴？别忘了，我们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另一个混血种家族，哪怕他是加图索。”
曼斯一时语塞，呼吸声更加沉重。
曼施坦因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的汗：“可是父......副校长，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分裂秘党，甚至威胁到学院本身？庞贝他疯了！他那个秘书帕西更是......诡异！”
“庞贝没疯，他比我们大多数人都清醒。”弗拉梅尔抿了一口酒，眼神深邃，“他只是选择了一条更激进，在他看来也更有效的路，至于那个帕西......”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那是加图索自己酿的苦酒，迟早要喝下去。但现在，不是我们冲上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
他走到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将酒杯放下，手指点开了桌上一个不起眼的仪器。
“加图索家族动用了他们在世俗世界最强大的武器，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扼住秘党的咽喉。但他们忘了，秘党能存在这么多年，靠的从来不只是明面上的财富和武力。昂热那老家伙......虽然现在躺着，但他留下的东西，可不止是一柜子西装和好酒。”
他的目光投向曼施坦因：“曼施坦因教授，立刻启动守夜人协议。”
曼施坦因猛地一愣，随即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守夜人？！副校长，那需要至少三位校董的授权，现在校董会已经......”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弗拉梅尔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授权由我，你，以及在场的所有人共同签署，立刻执行。”
“是！”曼施坦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快步走到一旁开始操作通讯设备。
“守夜人协议？”曼斯疑惑地看向弗拉梅尔。
“一个昂热很早以前就秘密筹备的计划，旨在应对最极端的内部叛变或外部渗透情况。”弗拉梅尔解释道，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过，“它连接的是秘党数百年来，埋藏在整个世界金融体系，情报网络，甚至是一些家族中的暗线。这些暗线平时沉睡，一旦被唤醒，将会形成一个独立于现有体系之外的，隐秘而强大的网络。”
屏幕上，无数个绿色的光点开始亮起，遍布全球各个大洲，它们之间由纤细的光线连接，逐渐构成一张庞大而复杂的隐形网络。
“加图索可以冻结我们的明面账户，可以威胁公开的合作伙伴。”弗拉梅尔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但他们无法冻结几个世纪前就以假名存入瑞士联合银行金库的，连银行自己都忘了存在的黄金，他们无法阻止一个十七世纪就效忠秘党的家族。他们更无法想象，华尔街某个看似与他们合作愉快的投行总裁，他的曾祖父曾对着秘党誓言石发下血誓。”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弗拉梅尔头也不回。
进来的是古德里安教授，他怀里抱着厚厚一叠古籍，脸上带着兴奋和紧张混合的表情：“副校长！找到了！在图书馆冰窖最下层的加密档案里，找到了庞贝·加图索在校期间签署的血契副本！”
弗拉梅尔眼中精光一闪：“很好！把这些资料的复本，送到我的房间里。”
“明白！”古德里安教授兴奋地点头，立刻转身跑去执行。
“曼斯，”弗拉梅尔继续下令，“执行部暂时按兵不动，但提高全球所有基地的警戒等级至最高。另外，启动幽灵小队。”
“幽灵小队？”曼斯一怔，“那支完全由言灵·冥照持有者组成的......”
“让他们立刻动身，不需要行动，只需要观察，记录下一切，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弗拉梅尔的语气冰冷，“记住，是观察，除非生命受到威胁，否则绝不动手。我要知道，那个完美作品的弱点到底在哪里。”
“是！”曼斯领命，转身大步离开办公室。
弗拉梅尔再次将目光投向光幕。
加图索家族以为他们掌握了物质上的大部分东西就能掌握一切。
但他们或许忘了，秘党能延续至今，依靠的从来不仅仅是金钱，更是深植于历史阴影中的根须，以及不惜一切的决心。
弗拉梅尔拿起酒杯，将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眼中倒映着屏幕。
“庞贝，我的老友......”他低声自语，仿佛在与远在意大利的庞贝对话，“你你想打破规则，那我就让你看看，真正古老的规则，是什么样子。”
......
伦敦，某顶级私人银行金库深处。
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银行家，颤抖着双手，用两把不同的钥匙，打开了尘封超过半个世纪的第7号保险库。
里面没有堆积如山的现金或金条，只有一个个黑色的，以特殊合金制成的盒子。
老银行家取出其中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枚造型古朴的鳞片以及几卷用未知兽皮书写，字迹已然模糊的古老卷轴。
他拿起加密卫星电话，用某种北欧方言，吐出几个词：“守夜人呼唤，金库已开启，等待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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