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沈梦昭的办公室,我又径直走向欧阳的办公室。推开门时,她明显愣了一下 —— 这是我出院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脸颊竟悄悄泛起一抹浅红。
“稀客啊,” 她很快平复神色,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关大行长今天登门,是以什么身份?是需要复诊的病人,还是…… 久未联系的故友?”
我轻哼一声,故意板起脸:“都不是。我今天来,是兴师问罪的。”
她闻言,反倒淡淡笑了,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桌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行,我洗耳恭听,倒要听听我犯了什么‘弥天大罪’。”
“别装了,” 我沉下脸,直截了当道,“你为什么违背约定,把我的实际情况告诉彭晓敏?”
她先是一怔,随即失笑出声,眼底带着几分狡黠:“哦,原来是为这事。关宏军,彭晓敏是你合法妻子,我作为一名主治医师,有义务将患者的核心情况告知直系家属。这是医疗准则,你挑不出半分毛病。”
“你?主治医师?” 我挑眉追问,语气里带着不服气,“心理医生也算医生?”
她抬眸直视着我,眼神明亮,一字一句道:“你还真说对了一半 —— 严格来讲,‘心理医生’确实不算规范的职业称谓,中国的法律和医疗体系里,根本没有这个正式头衔。但我不一样,我是医科大学精神医学专业出身,持有精神科执业医师资格证,同时还考取了心理治疗师资质。你说说,我算不算正儿八经的医生?”
我听完,非但没生气,反倒猛地一拍大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既然你是合规的执业医生,那现在就给我办件事 —— 帮我建立一份正式的病人档案。”
她满脸困惑,蹙起眉头:“什么意思?你病情有反复?”
我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低沉而清晰,一字一顿道:“不。我要你帮我做一份诊断 —— 我要成为一个‘精神病人’。”
她被气得失笑,连连摇头:“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碰到你这种要求 —— 就冲你这句话,我大概就能直接断定,你真是个精神病!”
我却丝毫不恼,反而勾着唇角笑了笑:“我没跟你开玩笑,是当真的。我需要你帮我提前备一份正式病历,万一哪天到了紧要关头,能随时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她定定地盯着我,目光犀利,不过几秒,眼底的错愕便化作了然,语气也沉了下来:“你是想玩金蝉脱壳的把戏?”
“别说得这么难听。” 我说,“我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毕竟,和精神病院的铁窗比起来,监狱的铁窗,可要难熬太多了。”
“关宏军啊关宏军!” 她猛地拔高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这是算计完身边人,又开始挖空心思算计组织!你这个人的本性,简直是糟糕透顶!”
我索性摆出一副无赖架势,起身踱到她的办公桌旁,微微俯身凑近:“反正我的老底早就被你看得一清二楚,还在乎你这几句负面评价?”
她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身子,试图拉开距离,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嘴上却不饶人:“我是医生,病人在我面前本就没什么隐私可言。你总不能拿那件事要挟我,还想让我对你以身相许吗?”
我见玩笑开得差不多了,便收敛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神里多了几分恳切,近乎乞求地看着她:“欧阳,算我求你了,帮帮忙。我只是想在山穷水尽的时候,给自己留一条能活下去的退路。”
她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语气不容置喙:“这是既违反法律,又违背医德的事,我真的爱莫能助。”
我没有放弃,反而又往前凑了半步,几乎将整个人的重心都压过去,刻意制造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她被逼得节节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角,退无可退,才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妥协:“罢了…… 你也不算完全的正常人。之前因脑外伤后综合征引发的躁狂症,倒是能列入精神疾病的范畴。”
她万般无奈,只能顺着这个台阶给自己找补,嘴里低声嘀咕着,算是自圆其说。
紧接着,她起身拉开柜子,抽出一本崭新的病历本,往桌上一放,拿起钢笔,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煞有介事地提笔填写起来。
看着她笔尖落纸、一丝不苟的神情,我憋不住想笑,却又硬生生忍住了 —— 不管怎么说,都得对医生这份职业存着几分敬畏。
趁她埋首伏案、忙着记录的空档,我状似随意地开口:“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她笔尖一顿,抬眼扫了我一下,眼神里满是洞悉的戏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就咱们俩?我可不去,免得让人嚼舌根。”
“那好办,” 我顺着她的话头接道,“把你家属带上不就行了?”
这话一出,她终于停下笔,抬眸定定地看向我,目光里带着几分拆穿的了然:“关宏军,你可真是不要脸。想请齐勖楷,倒是拿我当幌子。”
我也不辩解,只嘿嘿一笑,摆出一副坦荡的样子:“嗨,醉翁之意不在酒嘛。说真的,我想请你们伉俪俩一块儿吃顿饭,这总不算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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