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秦焕的报价，就像是一把刀子扎在心脏边边儿上，不致死，但是疼啊！
周围的渔民听到这个价格，已经炸开了锅，议论声音像潮水般涌来。
有人眼红，有人咋舌，还有几个老渔民眯着眼盘算这批货的真正价值。
秦焕站在那儿，双手抱胸，显然早料到这番场景，脸上笑意不减。
而这个时候，表情最痛苦的，就是秦野。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焕的鱼获，上次被秦焕吃下两百块的画面，记忆犹新！
结果没想到，他这次直接干到两万了？
难道祖坟这边的青烟，全他妈烧到秦焕这里去了？
一想到这里，秦野就火大，如今他带来的老板，眼看着就要让秦焕发财了！
这还了得？
今天怎么着，也得帮胡老正把价格给谈下来！
不能让秦焕就这么血赚！
秦野满脸堆笑地凑到胡老正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胡哥，这小子漫天要价，您可别被他唬住了！这些货看着是不错，可两万块也太离谱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胡老正的脸色，见对方似乎有所动摇，心里暗喜，继续添油加醋：“这小子摆明了是欺负您是外地人，想狠宰您一笔呢！”
说完，秦野直接低头在胡老正耳边说道：“胡老板，这个人我认识，他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家里还有个重病在医院的妹妹，你放心，价格绝对能谈下来！别被他唬住了！”
“什么？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还有假？这要是有假的，您大嘴巴子抽我！”
胡老正听了这话，眼睛一亮。
人穷，那这件事儿就好办了！
他胡老正又不是没跟穷人打过交道！
胡老正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拍了拍秦野的肩膀，低声道：“好小子，干得不错！待会儿谈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转过身，面对秦焕：“小兄弟，货是不错，可你这价格，啧啧，怕是把我们当冤大头了吧？两万？依我看，一万二顶天了！”
秦焕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蹲下身，伸手拎出那只皱纹盘鲍，迎着阳光晃了晃。
懒洋洋地开口：“胡老板，咱明人不说暗话。这鲍鱼，拿到城里，随随便便几只就能卖两三千。你这筐货，少说也有五只吧？再加上那些海参海胆，啧，一万五？你纯当我冤大头么？”
围观的渔民们哄笑起来，有人起哄：“就是！胡老板，这货色搁哪儿都是抢手货！”
胡老正脸上一僵，眼神却更阴沉了几分。
他瞥了眼秦野，秦野心领神会，挤到秦焕跟前，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拍着他的肩膀：“阿焕，咱都是一个村的，别这么硬气嘛！胡老板可是大客户，你给他个面子，价格低点，回头他还能带你发财呢！再说，你家那情况……啧，妹妹的医药费可不是小数目吧？”
这话一出，周围骤然一静。
秦焕的眼神冷了下来，手里的鲍鱼“啪”地丢回筐里，溅起一片水花。
他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秦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秦野，嘴上积点德。拿我妹妹说事儿，你也配？”
秦野被他盯得心里一虚，但嘴上不肯服软，梗着脖子道：“我这不是为你好？两万块，你做梦呢！胡老板说了，一万二，爱卖不卖！”
秦焕没再搭理他，转向胡老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胡老板，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两万，少一分我都不卖。你要是觉得贵，大可以去找别人，我这货，不愁没人要。”
胡老正眯着眼，上下打量秦焕，像是想从他脸上找出半点破绽。
可秦焕站在那儿，脊背挺得笔直，眼神清亮，半点不像是会被唬住的穷小子。
他心底暗骂，这小子看着年轻，怎么比老狐狸还难对付？
他想了想，转头看向秦野，然后对秦焕说道：“这秦野是我的代收，你这个价格不低，我跟他再商量下！”
秦焕冷笑：“随你！”
胡老正拉着秦野走到一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压低声音，语气不善：“你不是说他家穷得揭不开锅？这小子哪来的底气跟我谈条件？”
秦野安抚道：“胡老板，我绝对没骗你，咱们小河村，他们家是出了名的穷，他家就在我家后面，我怎么能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胡老正不耐烦地摆摆手，眼神阴鸷地扫了他一眼：“少废话！这次生意是你撮合的，你给我找个法子让他松口！不然，哼，你那点好处可就别想了！”
秦野被他冷不丁一瞪，心头一紧，连忙赔笑：“胡老板，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秦焕那小子，嘴硬归嘴硬，他家那摊子事儿，还不是得靠钱说话？您等着，我这就去给他添把火！”
他转身走回秦焕身边，声音故意拔高了几分：“阿焕，咱可别在这儿硬撑了！胡老板可是很少到我们这种小码头上来，你这筐货，真值两万？别到最后卖不出去，砸自己手里！再说，为了咱妹妹，啧，医院的账单可不等人啊！”
这话像根刺，狠狠扎进秦焕心头。
他猛地攥紧拳头，一步跨到秦野跟前，低声道：“秦野，谈生意就谈生意，我警告你，再提我妹妹一句，我让你后悔长这张嘴！”
秦野被他气势唬得一哆嗦，脚下不自觉后退半步，可嘴上还是硬撑：“哟，急了？我说错啥了？你家的情况谁不知道？装什么大尾巴狼！”
围观的渔民们窃窃私语，有人看不下去了，嚷道：“秦野，你嘴咋这么贱呢？人阿焕卖个海货，你在这儿说人家里的事儿干嘛？”
“我那叫为了你妹妹着想！”
秦野大声道。
然而，听着秦野说出这番话之后。
秦焕冷笑着对胡老板道：“不好意思，胡老板，我看秦野这个人不爽！现在，你给我两万，我也不卖了！”
“阿虎，我们走！去临海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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