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边的满月很有眼色，担忧的看过来，口中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柳承望叹息一声：“哎，看来我这病还没好利索，坐的久了就有些头疼。”
郑凌波捂着嘴巴“哎呀”了一声，脸上就显出自责的神态来：“都是我不好，没注意表哥你的身体，害得表哥头疼。”
她关切的将人望着，道：“那表哥你快休息，我就不多打扰了。”
柳承望心中一喜，嘴里却道：“你难得过来一趟，再坐一会儿罢，区区头疼，我忍着就是了。”
郑凌波闻言，面露迟疑，看起来仿佛是真的还想再坐一会儿的样子。
柳承望脸上的笑容差点儿要挂不住，却见郑凌波遗憾的摇摇头：“不了，还是表哥的身体更重要。”
柳承望心中一松。
郑凌波调皮一笑：“等表哥好了我再来，好久不曾见过表哥写诗作画，下一次定要看着表哥好好用这一套笔墨作画。”
柳承望：“……好的哦。”
郑凌波这才起身告辞，又转去了杨玉燕那里，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
柳承望最近一段时间都关起门在自己院子里玩儿，并且严令院子里的下人不得将这边的事情传到两个大家长耳朵里去，因此到目前为止杨玉燕还真不清楚他们的柳家之光现在变成了那样一副模样。
郑凌波这么一欲言又止，杨玉燕作为一个贴心的长辈，当然要询问一番。
郑凌波就语焉不详的说道：“表哥可能落榜之后就心里难受，姨妈也别太苛责他了。”
杨玉燕不明所以。
苛责？她什么时候苛责过柳承望？哪怕是他初初落榜那会儿，杨玉燕强逼着柳承望出门走动，也不曾苛责过他，只是在柳承望面前暗自垂泪，惹得柳承望看不下去了，无奈只能出门罢了。
杨玉燕完全不明白郑凌波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便开口问了出来。
郑凌波仿佛是才意识到失言，掏出帕子捂着嘴巴“啊？”了一声，略有些无措的转头去看跟着自己一同前往柳承望院子里的那个侍女。
那侍女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事儿禀告给杨玉燕知道。
主要是看今天柳承望那轻车熟路的样子，想必他做出这般行径时间也不短，不是一天两天才有的变化，但迄今为止他们这边都没有听到风声。想来柳承望是禁了口的。
侍女不觉便有些担忧，若是她将这事捅出来，会不会被柳承望记恨？
她这边还在思考，那边郑凌波就已经替她下了决定。
郑凌波那姿态指示意味实在明显，杨玉燕看了只觉得心里不妙，严厉的目光跟着就朝侍女扔了过去。
侍女心中一跳，下一秒即刻往地上一跪，姿态熟练的开始请罪。
顺便将自己在柳承望院子里的所见所闻也学了一通。
杨云燕听的眼前一黑又一黑。
柳承望这一段时间闭门不出，杨玉燕知道他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面，只道心里难受，也不曾去打扰，寻思他顶多看看书练练字，背着人暗自用功也就罢了。
这会儿才知道，原来他在院子里干的是这些事儿，一时间气的脸色铁青。
郑凌波嘴巴张了张，一脸后悔又忐忑的表情：“原来姨妈竟然不是默认吗？倒是我多嘴了，惹的姨妈平白生气。”
杨玉燕脸色青青白白，就勉强朝着郑凌波露出一个笑来：“好孩子，不关你的事。还得多亏你告诉姨妈呢。”
郑凌波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说着见杨玉燕眼神里不觉流露出些许阴狠，郑凌波心中一跳，猜测柳承望身边那个侍女八成是凶多吉少，也不晓得柳承望会怎么选择，于是礼貌性的劝了劝：
“表哥估摸是一时之间想岔了。姨妈，你和表哥好好说，省的逼得太紧，表哥钻了牛角尖，越发想不通了。”
杨玉燕有些意外。
但也确实因为郑凌波这话冷静了下来，冷笑一声：“你说的对。都是那起子贱.人在旁边勾引。惹的你表哥无心温书，说不来他此前落榜也是那些东西狐媚子做派，这才害了承望。”
这话就不是她一个还没有成亲的姑娘家该接的了，郑凌波不语，也不觉得满月二人属于无妄之灾。
上一世这两个侍女可不少狗仗人士欺负自己，甚至将粗使婆子该干的浆洗的活也推给自己，还冠着柳承望的名头。
当时锦儿已经没了，几个姓柳的都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郑凌波在柳家举步维艰，也不敢得罪满月这两个得柳承望青眼的侍女，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堂堂一个主子，任由二人欺负指使。
郑凌波原想不通，她和那二人无冤无仇，那二人为何如此看自己不顺眼？几次三番或明或暗的对自己下手。
这辈子看了眼前这情况才晓得，原来这两人还有这样大的志向，是自己当年没有眼色，不曾随了两人的意，这才碍了她们的眼。
郑凌波心中冷笑，知道以杨玉燕的手段满月两人必然讨不了好，又轻飘飘的劝了几句，这回真起身告辞了。
到家时锦儿也回来了，看她进来转头捧出来一个盒子，朝着郑凌波笑的微妙，郑凌波有些茫然，奇怪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哪里来的？？”
锦儿微微一笑，说道：“郡主身边的侍女送来的，说是有人借她的手送给姑娘的礼物，姑娘知道是谁吗？”
郑凌波一愣，立刻就想到慕容慧妍和容逸之间的关系，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略有些结巴的胡乱说道：“我，我如何得知？”
停顿了一下，眼神又不自觉的落在那盒子上面，无意识追问道：“是什么东西？”
锦儿摇摇头：“郡主不曾说，我也不曾打开看，姑娘要现在打开吗？”
郑凌波点点头：“打开看看……啊，不，等等。”
她抿了抿唇。
“算了，打开吧。”
锦儿有好些时日不曾见过自家姑娘这般手忙脚乱的模样了，心里一时觉得有趣，忍着笑按照郑凌波的意思将那盒子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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