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咔哒”一声扣合,
这间逼仄的办公室彻底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审判庭,一个只有暴力与恐惧统治的修罗场。
刘青山没有回头,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身后的门。他的全部注意力,此刻都像聚光灯一样,死死地集中在身下这团正在蠕动的烂肉上。
关门的声音沉闷而决绝,对他来说,就像是拳击台上敲响的第二回合钟声,不仅意味着外界干扰的隔绝,更意味着理智的开关被彻底关闭了。
现在,是可以放开手脚、肆意宣泄的时间。
“刚才不是挺能说吗?不是口若悬河吗?不是要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刘青山的声音冷得像是冰渣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带一丝温度。伴随着每一个字吐出的,是沉闷到令人心悸、拳拳到肉的撞击声。
“砰!”
这一拳,刘青山没有留手,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齐鹏飞的左边颧骨上。
皮肉破裂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像是一颗熟透的西瓜被敲碎。
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嚓”骨骼摩擦声,齐鹏飞的脑袋猛地往旁边一歪,脖子发出一声脆响。那半张原本白净斯文的脸,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充血、变紫,像个发面的紫馒头,看起来既滑稽又恐怖。
“砰!”
还没等齐鹏飞从眩晕中回过神来,又是一拳,直捣面门,狠辣至极。
“嗷——呜……”
齐鹏飞的惨叫声刚刚冲出口腔,就被这记重拳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声浑浊、凄惨的呜咽。
鲜血混合着唾液喷溅而出,又一颗沾着血丝的牙齿呈抛物线状飞了出去,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叮当”声,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不仅仅是殴打,这是处刑。
刘青山并没有像那种失去理智的莽夫一样乱挥王八拳,也没有像街头混混一样毫无章法地撕扯。他的每一击都精准、冷静、狠辣,却又避开了太阳穴、后脑勺这些真正的致死部位。
他不要齐鹏飞的命,那样太便宜他了。
他要的是让他疼,让他怕,让他这辈子只要一想起“刘青山”这三个字,骨头缝里都会渗出寒气,灵魂都会忍不住战栗。
前世的记忆在这一刻与眼前的画面重叠,像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见过太多像齐鹏飞这样的纨绔子弟,仗着父辈的余荫,仗着手里的那点特权,把普通人当成草芥,把法律当成儿戏。他们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以为这个世界是围着他们转的,以为只要挥挥手,就能摆平一切罪恶。
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
今天,他就要把齐鹏飞的牙齿,一颗一颗地敲碎!
他要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告诉这个大少爷:在暴力面前,众生平等!
齐鹏飞躺在地上,双手护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只煮熟的大虾,在满是灰尘和血迹的地板上痛苦地扭动。他的衣服早就在挣扎中敞开了,里面那件质地考究的白衬衫上印满了灰尘和脚印,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显得狼狈不堪。
痛。
无处不在、钻心的剧痛。
从小到大,他齐鹏飞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别说被人这么打了,就是手指头被针扎一下,全家都要围着他转半天,保姆都要被骂一顿。
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脸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火辣辣地烧着。
口腔里全是铁锈般的血腥味,舌头哪怕稍微动一下都钻心地疼;肋骨像是断了一样,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
“别……别打了……呜呜……我错了……”
他试图求饶,试图用他那张巧舌如簧的嘴说点软话,但肿胀的嘴唇让他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悲鸣,像是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野狗。
“青山!”
就在刘青山再次高高举起拳头,指关节因为充血而发白,准备给齐鹏飞的眼眶再来一下狠的、让他彻底变成独眼龙的时候,一双冰凉却柔软的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于曼妮。
她关好门冲过来,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这一幕时,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刚才的快意恩仇在看到那满地的血迹、看到齐鹏飞那张几乎辨认不出五官的脸时,瞬间转化为了巨大的恐慌。
她虽然恨齐鹏飞,恨不得他死,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但理智告诉她,不能真把他打死。
齐鹏飞这种人,背景深厚,关系复杂。
活着的时候是个麻烦,死了就是个天大的雷!
“别打了!你别打了!”
于曼妮带着哭腔,死死拖住刘青山的手臂,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阻止他:“再打就真出人命了!为了这种垃圾,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你要是进去了,我怎么办?你爸妈怎么办?你的前途怎么办?”
她不在乎齐鹏飞的死活,那个畜生就算现在暴毙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她在乎的是刘青山的前途!
他是个天才作家,是未来的文坛巨星,他的手是用来写诗的,是用来指点江山的,不是用来杀人的,更不是用来因为一个人渣而染上污点的!
如果因为一时冲动背上了人命官司,那他这辈子就毁了!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颤抖和阻力,听到耳边那带着哭腔的哀求,刘青山那双充血的眼睛微微动了动。
理智像潮水一样慢慢回笼。
他转过头,看着满脸泪痕、惊魂未定,却依然死死抱着他不放的于曼妮。
那股暴虐的杀气,慢慢地一点点退去。
“呼——”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是积压在心底的戾气。
刘青山松开了揪住齐鹏飞衣领,任由这个废物滑落。
“砰。”
齐鹏飞的脑袋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但他已经顾不上疼了,只是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像是濒死的鱼回到了水里,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涣散。
刘青山站直了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背上沾染的血迹。他的动作优雅、从容,像是在擦拭一件艺术品,与刚才那个暴徒判若两人。
“便宜你了。”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将沾血的手帕随手扔在齐鹏飞脸上,像是在扔垃圾。
于曼妮见他停手,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但下一秒,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直起身子,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异常凌厉。
她看了一眼地上那摊烂泥一样的齐鹏飞,心中的恐惧已经完全消失,她伸出手,用力将刘青山拉到自己身后,用自己那并不宽阔的肩膀,挡在了他和齐鹏飞之间。
于曼妮像是一只护犊的母狮子,挺起胸膛,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齐鹏飞。
虽然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她的声音却冰冷而坚定,带着世家小姐特有的傲气和威严:“齐鹏飞,你没死吧?没死就给我听着!”
“今天是你对我图谋不轨在先!是你想要强奸我!是你先动的手!这一顿打,是你活该!是你自找的!我就算告到学校,告到公安局,甚至告到你爸单位去,也是我有理!”
她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字字铿锵:“你要是还不服,你要是想报复,尽管冲我来!”
“我是于家的女儿!我叫于曼妮!我爷爷是于同!我爸是于修远!有什么招数,你尽管往我身上使!我随时奉陪!我看你齐家能不能为了你这个败类,跟我们于家撕破脸!我看你爸还要不要脸面!”
于曼妮在心里疯狂地盘算着。
齐家虽然厉害,但在燕京也就是个二流。而于家虽然根基在沪上,但那份老革命的香火情分量极重,那是真正通天的关系。
只要自己把事情揽下来,把矛盾上升到两个家族的层面,齐家那边的长辈为了顾全大局,大概率会按住齐鹏飞,选择息事宁人。
这样,刘青山就安全了。
他是为了自己才动手打人的,自己必须要护住他!
哪怕为此付出代价,哪怕被家族责骂,哪怕名声受损,她也在所不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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