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洲话音落下,目光却像黏在了舞台上,追着时微那抹纯白灵动的身影不放。
顾南淮笔直地坐在那儿,侧脸在明暗交错的光线里看不出情绪。
他还在鼓掌,姿态依然从容。
只有离得最近的保镖看见了他颈侧绷紧的那根筋,还有手背上用力到骨节发白的手。
“玩起来一定很带劲。”
见他不说话,沈闻洲变本加厉,舌尖抵着齿根,目光像带着钩子,从时微绷直的足尖一路滑到被舞裙勾勒出的腿上。
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楚。
旁边的保镖后背一凉,连呼吸都放轻了。
台上,时微在一个利落的定格后谢幕。
评委席纷纷亮出高分,掌声响成一片。
顾南淮这才站起身。
他垂眼,视线淡淡扫过还翘着腿的沈闻洲,“专程来看我未婚妻比赛?”
沈闻洲跟着站起来,嘴角勾着笑,“顺路看看,不行?”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后台僻静的转角。
灯光白得晃眼,把堆着的芭蕾道具拉出长长的影子。
顾南淮从墙边架子上抽了根金属权杖,在手里掂了掂。
银色的杆身在灯光下划过一道冷光。
他转过身,看着双手插兜踱步走近的沈闻洲。
“明天开庭。”沈闻洲刚开口,“组织希望你——”
话没说完。
破风声骤响。
顾南淮毫无征兆地挥杆,金属杆身撕开空气,带着一股狠劲朝沈闻洲肩颈劈了下去!
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哪还有半点刚才在观众席的从容。
沈闻洲瞳孔一缩,仓促侧身,却没躲得掉。
银色的权杖结结实实砸在他侧脸和耳朵之间。
闷响扎实。
沈闻洲整个人被打得一偏,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发黑。
他踉跄着后退,脊背狠狠撞上冰凉的铁架子,震得上面杂物哐当乱响。
他下意识捂住瞬间麻木的脸,指缝里已经湿了一片。
血顺着冷白的手指往下淌。
“顾南淮,你——”沈闻洲眼底腾起怒意,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话没说完。
顾南淮手腕一转,那根沾了血的权杖往前一递,冰凉的杆头精准抵上沈闻洲的喉结。
沈闻洲喉骨一紧,呼吸瞬间窒住。
顾南淮看着他渐渐涨红的脸,手上力道一分没松,反而又往前送了送。
像下一秒就要把人弄死。
沈闻洲后背发凉。
“沈闻洲。”顾南淮终于开口,声音平平的。
“想死?”他逼近一步,权杖的金属冷光压在沈闻洲喉结上,“我不介意亲手送你。”
话音落,杆尖猛一用力!
沈闻洲眼球上翻,双手骤然高举——那是身体在濒死边缘最本能的屈服。
顾南淮手一松。
“咣当”一声,权杖掉在地上。
沈闻洲瘫跪下去,虎口死死捂着脖子,像条搁浅的鱼似的剧烈抽气。
顾南淮垂眼瞥了他一下,掸了掸衣角,转身大步走了。
走廊尽头的喧哗吞没了身后的死寂。
……
初赛顺利晋级,时微换了身烟灰色的羊绒衫和长裤,肩头披着黑大衣,从祝贺的人群里穿过去,径直走向门边的顾南淮。
周围的芭蕾演员们纷纷侧目。
他们一眼认出东方面孔的男人。
商界传闻里手眼通天的人物,真正的权贵子弟。
一身黑色大衣衬得肩线利落,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场。
她们的目光在顾南淮和时微之间微妙地流转,有好奇,也有掩不住的艳羡。
时微在他面前站定,抬眼就撞进他眸子里,敏锐地捕捉到那层还没化开的冷硬。
“刚才去哪儿了?”她轻声问,指尖习惯性地去碰他大衣袖口。
刚刚在台上,她注意到他了,下台时,也看见他离开了观众席。
下一秒,动作却顿住了。
男人虎口处赫然有一道新鲜的擦痕,皮肤泛红。
明显是跟人动过手。
时微蹙眉,指尖极轻地碰了碰那处红痕,“怎么回事?”
顾南淮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唇角微勾,语气轻描淡写,“遇到个没长眼的,走吧,先回去。”
……
车内暖气充足,时微从储物格取出备用的药箱。
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膝上,低头拧开碘伏瓶盖。
棉签蘸着褐色药液,小心翼翼地涂过那道泛红的擦伤。
她动作很轻,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安静的阴影。
顾南淮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低垂的睫毛,目光一点点软下来。
可下一秒,沈闻洲那句“玩起来一定很带劲”却猛地撞进脑海,像根毒刺扎进神经。
戾气猝然翻涌。
他忽然扣住时微的后颈,将人猛地带进怀里,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他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吻得又凶又急。
时微喉间溢出闷哼,手指下意识攥紧他胸前的衣料,却被他更用力地按在椅背里。
这个吻毫无章法,像是占有,又似标记。
直到她呼吸凌乱,他才稍稍退开寸许,鼻尖抵着她的,气息滚烫地拂过她湿漉的唇。
“你是我的。”他嗓音发哑,字字压得低沉,“谁碰,谁死。”
浓重的占有欲扑面而来,时微怔了怔,唇上还残留着疼,呼吸间全是他滚烫的气息。
“到底怎么了?”她轻声问。
顾南淮额头与她相抵,指腹抚过她微肿的唇,半晌,那股戾气才慢慢沉了下去。
“Logos里一个渣滓言语冒犯了你。”他声音缓了些,“特么他多看你一眼,我都想把他眼珠子挖了。”
时微了然,心脏缓缓落回原处。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唇角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我当是多大的事。”
“顾二爷。”她指尖轻轻描过他眉骨,“我是你的,别人抢不走,我也看都不看那些渣渣一眼。”
顾南淮唇角一扬,心里十分受用,再度吻住了她。
……
黑色轿车驶入一处临湖的私人庄园。
铁艺大门缓缓开启,车道两旁是精心修剪的冬青与覆雪草坪,远处主楼灯火通明,北欧风格的建筑线条简洁,巨大的落地窗映出室内温暖的光。
这是顾南淮在瑞典的豪宅。
进门后,玄关处早有管家静立等候。
顾南淮替时微脱下大衣,交给旁人,揉了揉她的发顶,“先去楼上卧室休息,泡个热水澡。”
“我有个会议,他们正在三楼等我。”
时微点了点头。
……
三楼会议厅,顾南淮推门进去时,所有精英同时起身。
他没有寒暄,只抬手虚按,径直走向主位。
黑色西装外套被随手搭在椅背,他落座,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正前方巨大的屏幕上。
“开始吧。”
屏幕应声亮起,高清画面瞬间连通了相隔千里的瑞士。
那头,季砚深的脸清晰地显现出来。
他坐在书房里,身后是整面落地窗和皑皑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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