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之所以没有在一开始动手,就是为了让时若安顶罪,先是在海极洞夺宝,后面又是逃亡追逐之战,吸引海波拉和梅姬其他几个子嗣的全部注意力,误导他们认为梅姬在时若安手上。
如果,古巨章族一开始就将梅姬抓在手上,海波拉和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会直接将注意力转向古巨章族,双方直接对抗,古巨章族就算能赢,也会损失惨重。
“大王子还在冰牢吧?海波拉握着这张牌,怎么可能任由他们拿捏?”
时若安道:“我们昨天在海眼交手的时候,他们已经派人趁乱进入冰牢,带走了大王子。”
凌承恩:“只带走了大王子?所以,我们这算是被盟友算计了?”
时若安苦笑道:“正如你所言,这次的合作本就不牢靠。”
他们有完整的计划,但古巨章族也有自己的安排。
他可以按照凌承恩的计划去做,但没办法保证古巨章族的人会对凌承恩唯命是从。
“不过,他们救走大王子的时候,破坏了冰牢。”
“据乌斯所言,有部分神侍趁机逃出来了,为了躲避追兵,暂时离开了极北海域。”
只是凌承恩怎么都想不明白,乌斯是怎么在自己眼皮下传递消息的。
“救出海祭殿神侍的计划,其实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时若安轻声说着,但还是呼出一口浊气,眼底一片晦暗。
只是,这些人分散了。
没办法成为他和时攀星的助力。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和时攀星只能流亡在外。
这可能也是古巨章族长的真正目的,从根源上解决时攀星回去夺位的可能,不给他们黄雀在后的机会。
等他们再聚集人手回到极北海域,恐怕这场夺位之战已经落下了帷幕。
……
时若安没说的是,凌承恩陷入昏睡状态,其实是乌斯做的。
他前半夜的时候醒过,也撞见了乌斯想带走梅姬。
他可以出手拦住乌斯,留下梅姬。
只是……乌斯不知何时投了毒,凌承恩吸入了不少。
乌斯承诺放他和梅姬离开,会给出解毒剂。
他有想过凌承恩身上有解毒剂,但她的空间容器只有她自己能打开。
在无法唤醒她的情况下,他只能妥协。
给她灌下解毒剂后,她的身体状况才平稳下来,一直睡到了后半夜才醒。
但他因为被诱发了繁育期,再加上也受到了投毒的影响,没能撑到她醒过来就意识不清了。
他也不敢在被诱发了繁育期的关头,太靠近她。
因为他担心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会受到雄性鲛人本能的影响冒犯她,所以只能拉开两人的距离。
结果直接不省人事了。
再一睁眼,就对上了她的眼睛。
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之前所有的努力与筹谋,事到如今功亏一篑。
还未等他想好借口,她就已经从种种细节发现了异常,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凌承恩对他和时攀星的期待太高了。
她是个很年轻,却敢想敢做的野心家。
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她是想要通过扶持他们回到北海夺位,找到一个强大又可靠的盟友,进一步扩张,并且能够开辟出一条新的渠道,丰富石林部落的物资交易渠道。
而他没有她想的那么强大,既没能完美执行计划,也不敢去面对东窗事发后她眼中的失望。
……
凌承恩不喜欢被蒙在鼓中的感觉,但时若安下意识的反应,其实也佐证了她的一些猜想。
被蒙蔽的怒气,也只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她就自己平复了。
剩下的则是对自己的恼怒。
计划不够周密,太过自以为是,没有将古巨章族的拿捏住,所以计划出现了巨大的变数。
时若安将乌斯带上岸,她不意外。
因为把梅姬交到时若安手中,古巨章族是不放心的,肯定要留一个眼线。
但乌斯上岸之后,她就该把人给弄死,或者像梅姬那样给控制住。
她还是不够果断,也不够狠。
因为心底那丁点仁善,才留下了这种隐患,以致功败垂成。
从她和乌斯的接触来看,古巨章族和章鱼其实没什么差别,只是兽形体态更大罢了,但他们也能缩小兽形,会用毒,在隐匿自身这块儿,应该点满了天赋值。
甚至觉醒了某些像时若安那种可以在一定距离内快速位移的特殊能力。
乌斯这个人的本领,远没有和她在一起时表现得那么平庸。
兽世的兽人不仅可以觉醒异能,甚至还能拥有特殊能力,情况远比末世要复杂的多。
吃了一次这样的亏,以后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凌承恩很快给自己这次失败做了总结。
做个好人,是干不成大事的。
只有不做人,才能干大事!
……
凌承恩本来在静坐反思,但突然感觉头有些晕,坐直的身体轻轻晃了一下,睁开眼睛后,发现视物有些模糊,甩了甩脑袋后,指尖压在了内眦角上。
她意识到很可能是体内余毒未清……拿出了药瓶,准备服用解毒药,结果手指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药瓶突然掉在地上,身体也朝着一边歪去。
她紧紧闭着眼,已经做好了摔倒的心理准备,却被一双滚烫的手接住。
时若安扶住她,捡起了地上的药瓶,取出一粒黑色药丸塞进她嘴里。
“抱歉——”
时若安扶着她靠在怀中,动作小心翼翼。
“我知道我现在这种状态,并不适合靠近你,但你忍一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凌承恩忽然觉得好笑,这人还真是挺有意思,固执,迂腐,对自己都着一套可以称得上是苛刻的行事标准。
可能是因为突然看不见,她内心有点恐慌,但精神力还能用,所以很快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与此同时,嗅觉和触觉似乎被放大了。
她嗅到了他身上属于雄性兽人繁育期时会散发出来的独特气味。
他的味道十分淡,之前她几乎都没有察觉到。
像凛冽的冬雪,又像是埋在大雪下的松木。
很符合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随着他升高体温的烘烤,与他皮肤接触的地方,隐隐有种被针扎到的感觉,仿佛冬天脱掉毛衣时拉扯出的静电,令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凌承恩靠在他怀中如坐针毡,右手想要撑在身下,和他拉开距离,掌根往下一压,却按在了他的大腿上,触碰到了比他手臂和胸膛温度更高的地方,这一下,让她宛如一只受惊的猫,倏然收回了爪子。
时若安比她更紧张,几乎是立刻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从怀中移开。
他偏头看她的脸,发现她的眼睛好像没办法聚焦,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还是没反应。
他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刚想张口说什么,凌承恩榨干了仅剩的那点体力,直接从空间中摸出自己的小床,伸手推开了他,摸索着爬回了自己的小窝里。
时若安看着她磕磕绊绊的一套动作,伸手将地上散落的浅灰色兽皮毯抓起,盖在了自己的腰腹间,低头看了眼不争气的自己。
身体的反应是直白的,这种遮掩无意于掩耳盗铃,可是即便她看不见,他也不敢暴露自己那些丑陋的欲念。
时若安厌烦这种不断煎熬,想要逼他就范的本能,干脆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睡过去。
睡过去之后,反倒不会有那么多杂念。
但这次他还是失算了。
? ?恩恩反思——
?
我要做个恶人!
?
不对,我就不该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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