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晚,打从十七岁那年在小园子里偶然撞见何九华说相声,就一头栽进了这份长达七年的喜欢里。
那年高考结束,张云雷的妹妹张念初拉着我去德云社听相声,说要给我这个苦读三年的准大学生“松松弦”。念初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交情,她哥张云雷那会儿还没火到如今“辫儿哥”的程度,但小园子里已经座无虚席,满是攒动的人头和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我跟着念初挤在第三排的小凳子上,手里攥着她塞给我的瓜子,指尖都透着紧张——倒不是怕挤,是被园子里那股热热闹闹的烟火气给烘的,连空气里都飘着瓜子香、茶水香,还有台上演员大褂的皂角味。
刚坐定,开场锣声一响,两个穿藏蓝色大褂的男人就走上了台。左边那个眉眼带笑,嘴皮子溜得像上了发条;右边那个个子高挑,眉眼清俊,说话时语速不快不慢,吐字清晰得像珠落玉盘,一开口就把全场的注意力都吸了过去。
“那是尚九熙和何九华,”念初凑在我耳边小声说,“我哥师兄弟,九华哥人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有点‘臭屁’,爱穿潮牌,上次我哥说他穿得跟彩虹似的,被他怼了半天。”
我没听清念初后面说什么,眼睛死死黏在何九华身上。那天他们说的是《论捧逗》,尚九熙逗哏,何九华捧哏,俩人互怼起来妙语连珠,尤其是何九华那句“你这脑子跟进了水似的,还得是开水,不然泡不开你那榆木疙瘩”,逗得全场哄堂大笑。我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就愣住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弯成好看的弧度,眼底像盛着星光,连带着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都透着股让人挪不开眼的温柔。明明是损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宠溺。
“看傻了?”念初用胳膊肘碰了碰我,“苏晚,你这眼神都快粘九华哥身上了。”
我脸一红,慌忙低下头嗑瓜子,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他……他说相声真好。”
“喜欢啊?”念初挑眉,笑得一脸狡黠,“回头我让我哥介绍你们认识,多大点事儿。”
“别别别!”我连忙摆手,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我就是随便说说,我就是个普通粉丝,别打扰人家。”
那会儿的我,怎么也不敢想,自己会有一天真的站在何九华面前,和他笑着打招呼。我只是觉得,这样远远看着他就好,看着他在台上发光发热,看着他被观众喜欢,就足够了。
那之后,我成了何九华的死忠粉。他的每一场演出,只要时间能凑上,我必定到场,哪怕是周末早起赶最早的地铁去小园子占座;他的相声片段,我能倒背如流,手机里存满了他的演出视频,睡前不听一段就睡不着;他喜欢的潮牌,他爱喝的冰美式,他偶尔在采访里提起的小众乐队,我都悄悄记在笔记本上,像珍藏什么宝贝似的。念初知道我的心思,时不时会跟我念叨几句何九华的近况,“今天九华哥被师哥砸挂了,说他熬大夜写段子,黑眼圈重得能当眼影”“九华哥最近在健身,说要练出八块腹肌上台亮亮相”,每次听到这些,我都觉得自己离他又近了一点,哪怕只是遥远的一点。
七年时间,足够让一个青涩的高中生长成职场新人,也足够让何九华从德云社的“小角儿”变成万众瞩目的相声演员。这七年里,我看着他换搭档,从和尚九熙的“断头台与监斩官”,到后来和秦霄贤组成新搭档,一路磕磕绊绊,却始终在往前走;看着他开第一场个人专场,在台上鞠躬时眼里的泪光;看着他被网络舆论困扰,却依然在台上笑着说“谢谢大家的支持”。而我,从一个懵懂的大学生,变成了一家广告公司的策划,每天朝九晚五,唯一不变的,是藏在心底的那份喜欢。我从来没敢跟任何人说过这份喜欢有多深,怕被人笑话是痴心妄想,也怕这份纯粹的喜欢被染上世俗的颜色。
真正和何九华相识,是在念初的二十五岁生日宴上。
那天念初请了不少朋友,也喊了她哥和几个关系好的师兄弟。我到的时候,包间里已经闹哄哄的,张云雷正被一群人围着起哄,杨九郎在旁边搭腔,俩人一唱一和,把气氛烘托得热热闹闹。张云雷穿了件灰色的休闲西装,比台上看着更温和些,看见我进来,笑着招手:“苏晚来了?快坐,就等你了。”
我刚找了个角落坐下,就看见念初拉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头发打理得干净利落,正是我喜欢了七年的何九华。
“苏晚!给你介绍一下,”念初笑得一脸灿烂,“这就是何九华,九华哥;九华哥,这是我最好的闺蜜,苏晚。”
我抬头的瞬间,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何九华就站在我面前,比舞台上看起来更清瘦一些,皮肤很白,眉眼间的温柔比镜头里更真切。他冲我笑了笑,伸出手:“你好,苏晚,经常听念初提起你。”
他的手很暖,指尖带着一点薄茧,触碰到我指尖的那一刻,我像触电似的缩了回来,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九……九华哥,你好,我是苏晚,我特别喜欢看你说相声。”我紧张得语无伦次,连声音都在发颤。
何九华挑了挑眉,笑意更深了:“别叫老师,太见外了,跟念初一样叫我九华哥就行。”他的声音温和,像春风拂过湖面,一下子就抚平了我心里的部分紧张。
那天的生日宴,我全程都有些魂不守舍。耳朵里听着大家的欢声笑语,眼睛却总是不自觉地往何九华的方向瞟。他很会活跃气氛,和张云雷互怼,跟杨九郎开玩笑,连孟鹤堂过来敬酒时,他都能顺势砸挂一句“孟哥,你这发型今天又支棱起来了,是不是抹了半瓶发胶”,逗得满桌人哈哈大笑。周九良在旁边慢悠悠地接了一句:“何止是发胶,我看是发胶不要钱,恨不得把整瓶都倒头上。”孟鹤堂立马瞪他:“周九良,你是不是皮痒了?”
中途我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在走廊拐角撞到了人,手里的饮料洒了对方一身。“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路!”我慌忙道歉,抬头一看,竟然是何九华。
他白色的t恤上沾了一大片橙色的饮料渍,看着格外显眼。我心里更慌了,手足无措地说:“九华哥,对不起,我帮你洗了吧,或者我赔你一件新的?”
何九华倒是没在意,抬手拍了拍衣服上的污渍,笑着说:“没事儿,一点饮料而已,回去洗了就好。你也别太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安抚的意味,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可是……”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攥着衣角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没事儿,”何九华打断我,目光落在我泛红的脸颊上,眼底带着点笑意,“对了,你刚才在饭桌上一直偷偷看我,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我被他说得脸一红,连忙低下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觉得九华哥你说相声特别好,有点不好意思。”
“喜欢听就常来,”何九华笑了笑,语气真诚,“以后念初再来听相声,你也跟着一起来,我给你留票,前排的。”
那一天,成了我记忆里最清晰的一页。何九华的温柔,他的幽默,他不经意间的照顾,都像种子一样,在我心底生根发芽,让我那份藏了七年的喜欢,愈发汹涌。
从那以后,我和何九华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时候是通过念初,偶尔他也会直接给我发消息,问我要不要去看他演出,或者告诉我他新段子的进展。我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回复,既怕显得过于热情,又怕错过和他说话的机会。他的消息总是很及时,哪怕是演出到深夜,也会回复我的消息,有时候是简单的“早点休息”,有时候是分享一段他刚写完的段子,问我“这个包袱怎么样,能不能逗乐你”。
有一次,他专场演出结束后,喊了我和念初、张云雷、杨九郎他们一起去吃夜宵。夜宵摊的烟火气很浓,大家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喝着啤酒,吃着烤串,天南海北地聊天。
张云雷喝了点酒,脸颊微红,开始拿我开涮:“苏晚,你跟我们家念初这么好,以后干脆当我妹妹得了,这样你就能天天来听相声,还能天天见你九华哥。”
“哥!你别瞎说!”念初脸红了,连忙打断他,伸手去捂他的嘴。
我也跟着脸红,低着头不敢说话,手里的烤串都忘了吃。何九华却笑着接话:“辫儿哥,你这是想认个妹妹,还是想给我找个小粉丝啊?”
“嘿,我这是看苏晚这孩子不错,”张云雷挑眉,扒开念初的手,“再说了,我们家苏晚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喜欢了你七年,比你跟尚九熙搭档的时间都长。”
“哦?七年?”何九华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还有点我看不懂的情绪,“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忠实的粉丝。”
“那是人家苏晚低调,”杨九郎在旁边搭腔,手里拿着一串烤腰子,“不像某些人,粉丝送点东西就到处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
“杨九郎,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何九华笑着反驳,“我什么时候显摆过?倒是你,上次粉丝送你一双限量版的鞋,你恨不得天天穿着,连上台都想穿,被栾哥说了一顿才作罢。”
“那能一样吗?”杨九郎梗着脖子,“那鞋是我偶像送的,意义不一样!”
“得了吧你,”张云雷笑着怼他,“你那偶像还不知道认识你是谁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砸挂,气氛热闹得不行。孟鹤堂和周九良也来了,孟鹤堂一坐下就嚷嚷:“来晚了来晚了,罚我三杯!”周九良在旁边慢悠悠地说:“孟哥,你还是别罚了,再喝就该说胡话了,上次喝多了抱着电线杆子喊师娘,那事儿我可没忘。”
“周九良!”孟鹤堂瞪他,“你能不能别提这事儿了?再说我扣你工资!”
“扣吧,反正你也没给我发过多少。”周九良一脸无所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坐在旁边,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看着何九华笑起来的样子,心里甜滋滋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不再是遥远的粉丝,而是他身边的朋友,能和他一起分享这份烟火气。何九华还特意给我烤了一串鸡翅,去掉了骨头,递到我面前:“吃吧,这家的鸡翅挺好吃的。”
“谢谢九华哥。”我接过鸡翅,小声道谢,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
夜宵吃到半夜,何九华要送我回家。念初和张云雷他们先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路上的风有点凉,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别着凉了。”他说,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温柔。
我裹着他的外套,心里暖暖的,鼓起勇气问他:“九华哥,你真的觉得我是个好妹妹吗?”
何九华愣了一下,转头看我,路灯的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苏晚,”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你是念初的闺蜜,也是我的朋友,不只是妹妹。”
朋友。这两个字像一颗小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我知道,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失落,还有一丝不甘。
“九华哥,你真的喜欢相声吗?”我转移话题,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
“当然喜欢,”何九华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光芒,“从一开始学相声,到现在这么多年,相声已经像根一样,深深驻扎在我心里了。”他顿了顿,又说,“刚开始在小剧场演出,台下有时候就几个人,甚至没人笑,但还是觉得很开心,因为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知道,”我点点头,“我看过你早期的演出,那时候你还很瘦,头发也比现在短。”
何九华惊讶地看着我:“你连我早期的演出都看过?”
“嗯,”我低下头,小声说,“我喜欢你七年了,从十七岁到二十四岁,你的每一场公开演出,我几乎都没落下。”
何九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苏晚,这七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摇摇头,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泪光,“能看着你越来越好,我就很开心了。”
那天晚上,他送我到小区楼下,临走时,他递给我一个小盒子:“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支持。”
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定制的钥匙扣,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还有一个小小的“华”字,旁边是一个相声演员的卡通形象,眉眼间很像他。我的心一下子就热了,眼眶有点湿润。“谢谢九华哥。”
“不用谢,”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快上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我点点头,转身往楼上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他还站在原地,冲我挥了挥手,路灯的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温柔得像一幅画。
那一夜,我抱着那个钥匙扣,一夜没睡。我知道,我对何九华的喜欢,已经不仅仅是粉丝对偶像的崇拜,而是一个女孩对心仪之人的满心欢喜。我开始期待,期待能和他走得更近,期待这份喜欢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之后的日子里,我和何九华的关系越来越近。他会在演出前给我发消息,让我注意安全,记得带伞;会在我工作不顺心的时候,安慰我几句,给我讲个小笑话逗我开心;会在看到有趣的段子时,分享给我,问我的看法。我也会在他熬夜写段子的时候,给他点一杯热咖啡,备注少糖少冰,因为我知道他胃不好;在他演出成功的时候,第一时间给他发去祝福,告诉他“你今天太棒了”;在他被网络舆论困扰的时候,默默给他加油打气,告诉他人红是非多,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念初看在眼里,偶尔会打趣我:“苏晚,你跟九华哥现在这关系,可不像是粉丝和偶像了,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我紧张地追问,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倒像是小情侣啊,”念初笑着说,“你看他对你多好,比对他那些师兄弟都好。上次秦霄贤想让他帮忙改段子,他说自己没时间,结果转头就帮你改了你公司的年会策划案,这待遇,可不是谁都有的。”
我脸一红,连忙摆手:“别瞎说,我们就是朋友。”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泛起涟漪。我开始偷偷幻想,如果能和何九华在一起,该有多好。可我又害怕,害怕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害怕这份小心翼翼的友谊,会因为我的贪心而消失。何九华的温柔,像温水煮青蛙,让我一点点沉沦,我知道,我已经离不开这份温暖了。
有一次,德云社组织团建,念初拉着我一起去了。那天大家去了郊外的民宿,白天爬山、钓鱼,晚上围着篝火唱歌、聊天。何九华那天穿了件黑色的冲锋衣,看起来格外精神。爬山的时候,他一直走在我旁边,时不时伸手扶我一把,提醒我“小心脚下,这里有石头”“慢一点,不急”。秦霄贤跟在我们后面,嚷嚷着“九华哥,你太偏心了,只照顾苏晚姐,不管我”。
何九华回头瞪他:“你都多大了,还用别人照顾?自己小心点,别摔着就行。”
秦霄贤撇撇嘴:“我不管,我也要有人扶。”说着就想去拉杨九郎的手,被杨九郎一把甩开:“去去去,大男人的,别黏人。”
爬到山顶的时候,风景格外好。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近处的草木郁郁葱葱,风吹过来,带着草木的清香。大家都在拍照留念,何九华拿着相机,走到我身边:“苏晚,我给你拍张照吧。”
我点点头,站在悬崖边,迎着风,嘴角忍不住上扬。何九华拿着相机,认真地给我拍了几张,然后递给我看:“拍得不错吧,我这摄影技术,不比专业的差。”
照片里的我,笑容灿烂,背景是蓝天白云和连绵的群山。“真好看,谢谢九华哥。”我由衷地赞叹。
“喜欢就好,”他笑了笑,“回头我发给你。”
那天晚上,篝火晚会上,孟鹤堂提议大家轮流表演节目。张云雷唱了一段评剧,字正腔圆,赢得了满堂喝彩;杨九郎跟着起哄,唱了一段跑调的《学猫叫》,被大家笑了半天;尚九熙说了一段绕口令,快得像机关枪;秦霄贤想唱歌,刚一开口就被何九华打断:“别别别,观众们还想活着回家呢,你这歌声,比杀猪还难听。”
秦霄贤不服气:“九华哥,你别污蔑我,我唱歌挺好听的。”
“是吗?”何九华挑眉,“那你唱一个,让大家评评理。”
秦霄贤清了清嗓子,刚唱了一句,就被大家集体叫停:“别唱了别唱了,我们认输!”
篝火旁的笑声此起彼伏,何九华坐在我旁边,递给我一杯热姜茶:“喝点姜茶,别着凉了。”
“谢谢九华哥。”我接过姜茶,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心底。
“你今天好像不太说话,”何九华看着我,眼神温柔,“是不是累了?”
“没有,”我摇摇头,“就是觉得今天特别开心,有点舍不得结束。”
“以后还有机会,”他笑了笑,“等我忙完这阵子,带你去个好地方。”
“真的吗?”我眼睛一亮。
“当然,”他点点头,目光落在我脸上,久久没有移开。那一刻,我觉得他的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是温柔,是欣赏,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愫。
就在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一直这样顺利发展下去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误会,却将我们推向了深渊。
那天,我去德云社后台给何九华送他让我帮忙买的专业书籍。他最近在琢磨一段关于传统文化的新段子,特意让我帮他找几本相关的资料。刚走到后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是何九华和他的经纪人李姐在吵架。
“我都说了,我不想接那个综艺,”何九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那个综艺的性质你又不是不知道,全是炒cp的戏码,我不喜欢。”
“九华,这是公司的安排,”李姐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无奈,“那个综艺的热度很高,对你的事业有好处。再说了,只是炒炒cp,又不是真的让你谈恋爱,你至于这么抗拒吗?”
“我就是抗拒,”何九华的语气很坚决,“我一直都说,我不想靠炒cp博眼球,我想靠作品说话。相声才是我的根,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综艺。”
“作品?作品能当饭吃吗?”李姐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现在的观众就吃这一套,你看看你那些师兄弟,哪个不是靠综艺圈粉的?你再这样下去,热度只会越来越低,到时候谁还来看你的相声?”
“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有我自己的原则,”何九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这个综艺,我不接,你再跟公司沟通一下。”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就在这时,李姐突然说了一句:“何九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跟那个苏晚走得很近。她就是个粉丝,你跟她走那么近,传出去对你影响多不好?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我告诉你,你现在是上升期,绝对不能谈恋爱,尤其是跟粉丝谈恋爱,这对你的事业是毁灭性的打击!到时候不仅你完了,连德云社的名声都会受影响!”
听到“苏晚”两个字,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屏住呼吸,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等着何九华的回答。
过了几秒,我听到何九华的声音传来,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她就是我师妹的闺蜜,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再说了,粉丝就是粉丝,我跟粉丝之间,从来都保持着距离,我不可能跟粉丝谈恋爱。我还没傻到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
那一刻,仿佛有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了下来,让我浑身冰冷,血液都好像凝固了。我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里面的争吵声停了下来。我看到何九华和李姐从里面走了出来。何九华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疏离。
“苏晚?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可我却觉得格外陌生,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冰。
我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书,递给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给你送书来。”
“谢谢,”他接过书,随意地翻了翻,没有看我,“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跟李姐商量。”
“九华哥,”我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你说,粉丝就是粉丝,你从来都跟粉丝保持着距离,不可能跟粉丝谈恋爱?”
何九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苏晚,有些话,可能是你误会了。”
“误会?”我笑了笑,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滚烫地砸在手上,“我刚才听得很清楚,你说你不可能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妹妹看待。何九华,我喜欢你七年,不是为了让你把我当妹妹的!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以为你对我是不一样的,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失望。后台还有其他的师兄弟,孟鹤堂、周九良、秦霄贤他们都在,好奇地看了过来。何九华的脸色有些难看,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到了走廊的拐角。
“苏晚,你别在这里闹,”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不耐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里是后台,人多眼杂,被别人看到不好,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
“不好?什么不好?”我甩开他的手,眼泪掉得更凶了,“是怕别人知道我喜欢你,影响你的事业吗?何九华,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粉丝很麻烦,很缠人?所以你才说那些话,想让我离你远点?”
“我没有那么说,”何九华皱了皱眉,语气有些生硬,“苏晚,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们之间的身份不一样,我是演员,你是粉丝,我们之间必须保持距离。这是原则问题,我不能打破。”
“原则?”我看着他,心一点点往下沉,“七年的喜欢,在你眼里就只是‘原则’?何九华,你告诉我,你对我那些好,那些温柔,都是假的吗?你给我送礼物,给我烤鸡翅,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这些都是为了安抚一个粉丝的情绪吗?”
“我……”何九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说话啊!”我哽咽着,“你告诉我,是不是?”
何九华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是。苏晚,对不起,是我没有把握好分寸,让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喜欢我这么多年,不容易,所以想对你好一点,没有别的意思。你以后……还是别再来后台了,也别再联系我了。我们就做回原来的样子,你是观众,我是演员。”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我的心里,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原来,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是我自作多情。他对我的好,从来都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对粉丝的愧疚和安抚。
“好,”我擦干眼泪,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决绝,“何九华,我知道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祝你前程似锦。”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回头。我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妥协,忍不住再去纠缠他。走廊里的灯光很亮,却照不亮我心里的黑暗。七年的喜欢,像一场盛大的烟火,在这一刻,彻底熄灭了,只留下满地灰烬。
我没有看到,在我转身离开后,何九华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伸出手,似乎想拉住我,却又无力地垂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李姐在旁边叹了口气:“九华,你这么做是对的,为了你的事业,只能这样。”
何九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消失的方向,眼底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拿出手机,看着我们之前的聊天记录,看着我给他发的那些加油的消息,看着我分享的日常,手指微微颤抖。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敢。他怕自己给不了我幸福,怕舆论伤害到我,更怕自己的事业因为这段感情受到影响,到时候连给她遮风挡雨的能力都没有。
只是这些,他都不能说。有些苦,只能自己咽。有些距离,只能自己坚守。
而我,带着满心的伤痛,离开了德云社,也离开了那个我喜欢了七年的人。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暴风中文(m.baofengzw.com)德云小趣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