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太太,沈惜小时候见过。
闺名叫荣贵玉,与荣莉的父亲是堂兄妹。
荣贵玉一辈子没结婚,就一直养在荣家。
她没有自己的孩子,对孙辈们都很喜爱。但因为住在荣家,看着荣成长大,自然对他最亲近。
老太太平日养尊处优,性格虽然泼辣,但也不太管家里的事。
这几日,是没见着荣成,再三追问,才知道他受伤进了医院。
来太太一听就急了,一路从荣家老宅杀过来,还没进病房,就听见人说荣莉在楼下餐厅里。
于是,她这一顿气,直接发在荣莉身上。
荣莉见了荣贵玉,忙起身迎上去,
“姑姑,医生说荣成已经没有大碍,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听说他要断子绝孙了,我把他交到你的顾氏集团,怎么就成了这一副鬼样子?!”
荣贵玉声音都颤抖,锐利的目光扫向荣莉,“他做了什么事?要受到断子绝孙的惩罚?”
荣莉一把拉过沈惜,扑通一下跪在老太太面前,“姑姑,荣成看上了沈惜……,这姑娘不答应,就下手重了些。我今日叫沈惜来,就是让他们互相道歉。”
荣贵玉凛声问,“荣成因为这事落下残疾。你打算怎么处理?”
荣莉攥住沈惜手腕,“我想着,撮合沈惜和荣成,也算弥补堂哥家的遗憾。医生说过,通过人工技术做试管,也会有后代……”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荣莉脸上,一下子把人打了个趔趄。
荣莉似是没反应过来,都忘了捂脸,身子一塌,跪在原地。
“你出嫁多年,把顾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现下怎的是个傻的?”
荣贵玉杵着拐杖,吓得一旁的保姆连声喊,“老太太,您消消气,大小姐她可禁不起您这样打。”
“我打得就是她!荣成残废了,我这心里是疼的,但这撮合沈惜是什么损招儿?!男人没了生育能力,让女人一辈子守活寡吗?!亏你还想做试管生孩子?你真是……气死我了?!”
荣贵玉说着,又要往荣莉身上抡棍子。
眼看要敲在荣莉身上,沈惜忙挡上去,拽住老太太的手腕,
“老太太,不能再打,夫人这是受不住的!”
荣贵玉刚才在气头儿上,根本没注意到沈惜,这一会儿,一双眼睛才落在她身上,
“你是……佑芝的闺女吧?上次见你,还是个小丫头,一晃十几年,都长这么大了?!”
沈惜点点头,刚想说话,荣莉一把揪住拐杖,
“二姑姑,我是为了荣成着想,也是,也是为了沈惜这姑娘。她跟荣成的事,被杨家和好几个权贵子弟知道了,结果疯传说驰渊跟荣成起了内讧,股东们也在闹事。这才几天,顾氏集团的股票跌停了两次。如果谣言不制止,继续疯传下去,保不齐还要发生什么事。二姑姑,您是错怪我了。”
她说着,眼泪鼻涕齐齐奔涌而出,好像要把这五十年的眼泪都流光了一样。
身体也不停颤抖,就差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了。
荣贵玉一听荣莉的解释,心里也有几分没了底,刚才的巴掌打下去也不好收回。
她从年轻就是一把仗义的豪爽性格,最厌烦子弟们纨绔懒做,她活了快八十年,里里外外听说过很多姑娘媳妇儿们的不幸遭遇,便立志不不嫁人,也最同情女人们的命运。
可这会儿,关系到荣家顾家的生意门面,老太太是外行,并不太拿得准了。
她将拐杖收回手里,扫了眼沈惜漂亮柔美的脸蛋,
“再怎么说,你也不该擅自做主,把姑娘许给要欺负她的人。荣成是我的孙子,我心疼,但他的混球也是出了名的。你若真有心挽回顾家和荣家的名誉,这事儿还要从长计议。”
这么一会儿,荣莉的脸已经肿胀起来。
沈惜忙找店里要了冰块,也跪在她身边,贴敷在荣莉脸颊。
荣莉的眼泪这才涌了出来,“二姑姑,您不知道,外面的八卦新闻,已经在传沈惜被荣成给……”
荣莉的话还没说完,餐厅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顾驰渊携着凛凛寒意阔步而入。
此时的北城正值盛夏,室外是能把人烤熟的温度,室内的空调冻得人发冷。
但这冷,也比不上男人周身的寒气逼人。
他几步走到荣贵玉跟前,扫了眼还瘫在地上的荣莉。
他默了默,还是先躬身给荣贵玉行礼,“姑太太,一阵子不见,气色比之前更好了。”
荣贵玉一见俊朗不凡的顾驰渊,立刻眉开眼笑,“这不是四哥儿吗,快让我瞧瞧,哎呀,怎么看着比从前瘦了呢。”
她拍了拍顾驰渊的手,“不过啊,瘦了好,瘦了健康,还显得更高。”
“姑太太最喜爱拿我打趣的,”顾驰渊弯身,握住老太太的一双手,“我母亲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惩罚她?”
荣贵玉一听,朝地上看了一眼,“荣丫头,你儿子好歹是集团的总裁,顾家的一把手,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先起来把,老跪在地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欺负你呢。”
她的话,让荣莉的眼泪流得更痛快了,“二姑姑,这不是欺负我,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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