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阿福】：为什么非要我沉默呢？我只是个独行侠，你们做你们的生意，我过我的日子，互不干扰不好吗？
【今月】：因为你的影响力，黑虎。你是新手副本第一，你是很多独行强者和观望者的风向标。你的态度，会直接影响市场的预期和散户的信心。
【今月】：你不说话，就是一种默许。你一旦公开反对，哪怕只是表现出不合作，都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麻烦。
【今月】：我们需要一个稳定且预期明确的市场环境，才能顺利推高价格，从中获利。所以，你的无害，对我们至关重要。
说得真够直白的。
沈槐序嘴角的弧度加深，既然她这么重要，三成利润就给打发了，也太瞧不起她了吧？
【黑虎阿福】：三成利润，听起来不错。
【黑虎阿福】：但我改主意了。
【黑虎阿福】：我要五成。
【黑虎阿福】：否则，我不介意当那个不稳定的因素。比如，现在就在群里发一条消息，提醒大家扩容结晶被垄断的真相，或者…等你们把货物囤积好了，我随机挑选一个顺眼的成员，使用一张擂台证明？
【黑虎阿福】：和你们合作确实方便，但沉默本质上也是一种助纣为虐。反正都能获得利益，我为什么不选择一条名利双收的路？正义黑虎阿福，制裁邪恶垄断者。听听，我已经能猜到区域频道会有多少夸奖的声音了，尽管我并不在乎。
消息发出，石屋陷入一片寂静。
沈槐序能想象到屏幕另一端，今月那张向来平静温和的脸上，此刻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她开出的，是一个对方绝不可能答应的条件。
五成利润，等于让对方把一半身家拱手相让。
她根本就没想谈成。
她只是在明确地毫不留情地撕破脸。
她就是在直白地告诉对方：别玩那些虚的，你们那套，我看穿了，也看不起。
要么按我的规矩来，要么，就开战。
过了足足五分钟，今月的回复才跳出来，只有短短一行字，所有的温和与算计都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锋芒。
【今月】：你一定会后悔的，黑虎阿福。
沈槐序嗤笑一声，关掉了私聊界面。
后悔？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正好，石头房子住久了，有点无聊。
希望你们囤的扩容结晶，够多。
她关掉私聊，并没有立刻去群里“主持正义”。
现在揭穿，固然能引起混乱，但对方很可能迅速转移或隐藏结晶，甚至狗急跳墙。
她要的，不是一时的口舌之快，而是实实在在的战利品。
得让他们把货囤得更扎实，把网撒得更开，把价格抬得更高…高到所有人都望而却步，高到他们自己都舍不得轻易脱手的时候。
那时，才是收割的最佳时机。
沈槐序打开区域频道和交易频道，快速浏览着。
关于扩容结晶的讨论开始升温，抱怨价格高，货量少的发言多了起来，但还没到沸点。
有人在零星出货，价格比前几天高了两成，显然是那伙人在试探市场，并放出少量货源制造稀缺但并非绝迹的假象。
“还挺有策略。”
沈槐序轻笑，关掉区域频道，在侍者的注视下开始用餐。
今日的早饭格外丰盛，沈槐序拿起一块烤得金黄酥脆的面包，慢条斯理地涂抹上一层凝脂般的蜂蜜。
侍者安静地立在角落，仿佛一尊没有呼吸的雕像，唯有窗外偶尔掠过的形状怪异的飞鸟剪影，为石屋内的寂静增添几分诡谲的生机。
今日移动完毕，沈槐序再一次打开区域频道，就发现这里的消息刷得飞快，焦虑像滴入清水的墨汁，正在缓慢而不可逆转地晕染开来。
“见鬼了，交易行就三枚扩容结晶，挂的价格比我三天赚的都多！这还让不让人升级小屋了？”
“我刚才私聊了几个之前卖过结晶的，都说暂时没货了。要么是真没了，要么……”
“要么就是有人捂盘！这帮孙子！也不看看是什么东西，到时候只要敢买，老子就敢用擂台证明！”
“啧啧，这东西的价格一直那么贵，普通人怕是根本囤不起来。要捂盘，肯定就是那些个大佬干的！正好我最近没有升级小屋的需求，只希望大佬们早点把扩容结晶放出来吧。”
区域频道尚且能用暂时用不着来安慰自己，可群聊里面那些精英们就像是被放在油锅上面煎炸一般，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键来！今儿就让诸位见识下什么叫骂人不见血！囤物资是吧？喜欢囤是吧？！你这操作属于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光膈应人、是粪坑里打地铺，离shi不远了！”
“不会真有人觉得靠卡物资就能当人上人吧？建议照照镜子，你那副尊荣配钥匙吗？配几把？”
“行啊，挺会玩。你那点底子脏得跟化粪池一样，真当大伙闻不见？卡生存资源的脖子，你这叫断子绝孙的活儿，死了都得被挂耻辱柱上！”
“别急，爹给你记着。现在你囤货的嘴脸有多得意，等清算的时候你哭得就有多难看。你囤的不是结晶，是你自己的棺材钉，一颗一颗都是你自己亲手敲进去的。”
“有人开始玩不起掀桌子了。但朋友你得想清楚，桌子掀了大家没饭吃，第一个饿死的可是厨子。擂台证明已就位，随时等你对线。”
……
沈槐序将所有发言收入眼底。
她并不着急。
螳螂捕蝉，需要时间蓄力，而黄雀只需要耐心等待。
她的态度足够明确，是以登高望海几人都没再来找过她，沈槐序也乐得一个清净。
今天早早移动完了，剩下的时间也不能浪费。
沈槐序摸出一张E级的黑雾角斗场的入场券，又拿出一张特殊区域的入场券，思考片刻后，决定先使用这张特殊区域的入场券。
当初月光水母的祝福给她的感觉确实强烈。但发现傀儡纸人之后，沈槐序也不确定是因为特殊区域中有好东西，还是祝福带来的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躲过这次的危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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