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灶台前忙活了小半天,切配腌制,试了几次口味才定下最终做法。
最后端出几样新花样。
这几道菜一上桌,直接摆在了县夫人面前。
菜碟刚放下,热气与香气一同升腾起来。
引得坐在主位的妇人轻轻抬头,露出一丝好奇。
“这是……”
县太爷刚从外头回来,正和祖姥爷聊完事情。
踏进堂屋时正好瞧见桌上多了几样没见过的吃食。
他皱了皱眉,目光落在盘中色泽明亮的鸡丝与金黄的菠萝块上。
宋家可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家,不会为了一件厚礼就这么巴结奉承。
这种事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宋家势利眼,看人下菜碟。
宋家行医多年,讲究的是仁心仁术,不是靠一顿饭拉关系。
这一点,族中上下都清楚。
“光我们这一桌有?不太合适吧?”
县太爷鼻子动了动,嘴里已经泛起了水。
他坐在主位上,身子微微前倾。
空气里飘着一股清新的酸香。
这菜模样新鲜,香味勾人。
盘子摆得整整齐齐,柠檬切片围边。
鸡丝细嫩,上头撒了一层薄薄的香菜碎。
他强忍着馋劲儿,摆手道:“宋大夫,要是只给咱们吃的,还是拿下去分给大家吧。”
宋绵绵没动,反而抬头看了眼县夫人。
她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托盘的边缘。
没有急着解释,也没有放下菜肴的意思。
县夫人笑着不说话,眼角却往县太爷那边轻轻一扫。
宋绵绵懂了,转头对县太爷柔声道:“这几道菜不是随便做的,是知道府上出了大喜事,才赶紧下厨准备的。”
“再说,这是专为县夫人做的。”
她侧身一步,将最前面那盘柠檬鸡丝往前送了送,正好对着县夫人的方向。
其他人就算想夹,也得先过主人这一关。
“她如今啊,就爱这口。”
宋绵绵轻声补充,目光落在县夫人身上。
确实没说错。
自从怀了身子之后,她的口味就变了。
从前喜欢咸辣重油的菜,现在一见就恶心。
唯有这种酸爽开胃的小菜,能让她胃口打开。
她一只手轻轻搭在肚子上,盯着饭菜看了好久。
肚子里的孩子刚三个月,还不明显。
但她自己能感觉到那种细微的变化。
县太爷还在发蒙,完全没听懂话里的意思。
我家到底有什么喜事?
他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最近的事。
赋税收齐了,匪患平了,案子结了。
似乎没什么特别值得庆贺的。
他眉头皱起,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消息。
“宋大夫光嚷嚷着有喜事,能不能痛快点说清楚?该不会是想在县太爷跟前露脸,随便编个理由哄人开心吧?”
这话一出,整个厅堂都安静了几分。
只见祖姥爷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死死盯着她。
他冷笑着逼问:“你还不开口?难不成真是编瞎话讨好上官?”
“你想岔了。”
宋绵绵心里明镜似的。
那件事之后,祖姥爷在族中地位大不如前。
平日里也总摆着一张臭脸,遇到点风吹草动就坐不住。
他今天的表现,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是县太爷府上的好事,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你在那儿跳来跳去急啥?难道县太爷家碰上喜事,你还堵心不成?”
祖姥爷脸色果然不对劲。
族长早就不耐烦地瞪了他好几回。
堂下坐着的可不只是本地乡绅,还有县衙的差役和文书。
一句话传出去,就是授人以柄。
出门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闭紧嘴,偏他就忍不住!
族长暗自咬牙,额角青筋跳了跳。
这时县太爷的目光扫了过来。
祖姥爷脸色刷一下变得煞白。
他感到四周的目光都朝自己聚焦,结结巴巴半天才挤出一句。
“县太爷……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的是……是……”
他越紧张,话就越说不利索。
“是什么呀?”
宋绵绵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么吞吞吐吐的?该不会还真是心里不痛快,故意泼冷水吧?”
“没有!”
祖姥爷猛地扭过头,恶狠狠剜了她一眼。
“我就是说话没过脑子,县太爷您千万别误会,小的绝没有半点不敬!”
县太爷皱了皱眉。
虽说瞧不上这人嘴脸,但也不至于为了几句闲话跟他较真。
不过,这所谓的喜事到底指什么,他还是两眼一抹黑。
他今日来此,本为巡查乡情,顺便安抚地方士绅,压根不知道有人要贺喜。
“算了,小事一桩,提它做什么。只要百姓过得安稳,本官就心满意足了。”
周围人一听,赶紧纷纷起身举杯,齐声道:“感谢县太爷仁德!”
族长最会来事儿,立刻接腔。
“不管什么事,今儿既然提起喜事,那就先给县太爷道一声恭喜!”
他满脸堆笑,双手捧杯,态度热络。
县太爷虽一头雾水。
可见满堂人都在贺喜,心里也不由得暖洋洋起来。
即便不明所以,这份拥戴之意却是实打实的。
这时,县夫人犹豫了一下,终究凑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原本只是勉强笑着的县太爷。
听完之后整个人顿时僵住。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死死盯着县夫人。
反倒是县夫人,脸上一直挂着掩不住的笑意。
这一下,全场人都盯住了他们俩。
县太爷回过味来,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更浓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声音洪亮。
“哈哈哈,好!真是大喜事!”
这一声响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转头看向县夫人,目光柔软。
“都别站着了,该吃吃,该喝喝。”
他亲自拿起酒壶,挨个给桌上的客人斟酒,一边倒一边笑着说吉祥话。
谁要是推辞,他就板起脸佯装生气,非要人家喝下不可。
就连平日不怎么喝酒的教书先生也被灌了小半杯。
这一顿饭下来,县太爷吃得最开心,话最多。
他亲自夹菜放到县夫人碗里,专挑软烂易嚼的,还让丫鬟拿来披风给夫人盖腿。
每次夫人喝水,他都要先试过水温才点头允许。
几位女眷看得直笑。
酒席散了,别人都陆续起身走了。
县夫人却没急着动身,反倒是悄悄拉住宋绵绵。
“再给我瞧瞧吧。刚才只看了有没有喜脉,现在想让你好好再细看一遍。”
她不愿只凭一次诊断就安心,总得再确认一遍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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